「喂,宗暢……」
宋念知一開口,她軟糯的聲音就哽咽起來。
哪怕是在床上那一畝三分地,他要得狠了,她最多也就是邊抽氣邊罵他混蛋,卻是從來都沒有示弱過,更別說委屈什麼的。
眼下這一聽到她委屈巴巴的聲音,宗暢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好像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他心上蟄了一下似的,他幾乎是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聲音裏頭儘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急切。
「宋念知你怎麼了?嗯?誰欺負你了?」
宋念知癟癟嘴,「你來接我吧,我走不動了。」
「走?你在哪兒呢?車呢?」宗暢抄了車鑰匙就往外走,急的連拖鞋都忘記換。
「車讓我扔了。」宋念知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我穿了高跟鞋,腳都磨的起泡了,你快點來好不好?」
車扔了?
這個姑娘今兒是撿錢了是怎麼的?
不是前兩天才換的新車,還諮詢他買哪款來着?
宗暢疑惑,覺得宋念知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只是電話里也說不清楚,他直接讓宋念知把她的地理位置發給他,直接把他那輛藍色瑪莎拉蒂開成了火箭。
找到宋念知時,她已經坐在馬路牙子邊兒倚着路燈柱睡着了。
可憐兮兮的,好像一被拋棄的小孩,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
看着她髒貓兒似的臉蛋兒,再看她原本白嫩嫩的腳丫,現在已經滿是泥污和水泡,還有一雙限量版的高跟鞋正歪七扭八的躺在她腳邊,宗暢妖里妖氣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難不成她真的被人欺負了?
也不對啊,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欺負她?
宗暢滿肚子的疑惑,卻捨不得叫醒睡得香甜的她。
這真是累了,居然在大街上就睡着了。
抱她上了車,車子卻不是朝着蘭江山第開去,而是朝着相反方向的軍用機場。
見她睡的跟死豬似的,就算被人賣了也不知道,他多少有些無奈。
他怎麼攤上這麼個笨女人?
嘆息,搖頭,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又把車內的空調調高了兩度,才撥通了郁修展的電話。
郁修展接到電話時,正摟着洛晚成坐在直升機上頭,一口一口吃着她餵過來的粥。
「你就是有事兒也等明天再說吧,老子正在天上飛呢!」
宗暢:「……」
他怎麼就這麼倒霉,不光攤上個笨女人,還攤上個二缺上司?
「你就在天上飛吧,我現在就把宋念知帶去基地,就是通知你一聲。」
「噢。」郁修展將洛晚成手裏的勺子接過來,自己舀了一大勺粥吃進嘴裏,口齒不清的說道:「那你開船小心點,晚上風大浪大的。」
宗暢嘴角一抽,郁修展這個狡猾的老狐狸!這都被他給猜到了!
側目看了一眼睡死了的人兒,他就是想開船都沒的開,人睡着了!
掛斷電話,宗暢似是泄憤般的將油門踩的更用力了。
……
洛晚成只覺得郁修展看着自己的眼神兒都變了,怎麼接了個電話,他又不是他了?
都說女人善變,可眼下看來也不盡然。
「看什麼?」終於是受不了他的眼神兒了,洛晚成瞪着他吼了這麼一句。
郁修展伸手揉亂了她的發,「開心。」
洛晚成送了他一對免費的衛生眼球,「哥哥您腦子可還好?」
郁修展笑着點頭,「好的呢。」
「那你開心什麼?你可是差點被那幾個上不得台面的老東西給陰了!」
可沒有正常人被陰了還會開心的。
郁修展笑着將她自己拽進懷裏,對着她的大腦門就是啾啾啾的連親了好幾下,才道:「這點小事兒我要是都搞不定,怎麼當你老公,嗯?」
洛晚成眉頭輕輕一皺,小聲嘀咕:「這和當我老公有什麼關係?」
似乎是對她一頭柔軟的長髮愛不釋手,郁修展又揉了幾下,「他們也不過是被人當槍使罷了,先讓他們咋呼一陣兒,蹦躂不了幾天!」
「……」洛晚成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還是上躥下跳的那種。
原來人家心裏早就有數,就算自己不去搬救兵,他也有辦法脫身。
費了半天勁,她做的全是無用功。
費力不討好,多此一舉,說的就是她。
將她的失落看在眼中,郁修展捧着她的臉親了親她,眼底的笑意是騙不了人的,「嗯,不過洛醫生的聰明才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洛晚成撅了撅嘴,「甭誇我,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
「我是說真的,洛晚晚,我很開心。」郁修展看着她的眼睛,黑色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輪廓,「很開心你在意我擔心我,很開心你幫我搬救兵,很開心很開心。」
「真的?」洛晚成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她從沒覺得自己這麼不自信過。
畢竟跟優秀的他比起來,她引以為傲的優秀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真的。」
郁修展的毫不遲疑讓洛晚成很受用,她臉上很快就露出那種臭嘚瑟的笑容來。
「嘿嘿嘿,能娶到我這麼優秀的老婆,是郁帥你的福氣呀!」
郁修展笑着應道:「是啊,能娶到洛醫生,簡直就是我三生有幸!」
「嘿嘿嘿……嘿嘿嘿……」沒人不願意聽別人夸自己,洛晚成也不能免俗。
摟着笑得像個二傻子似的洛晚成,郁修展到底是沒忍住,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別揉,做個造型挺貴的呢!」伸手護住自己的頭髮,躲避他伸過來的爪子。
明明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過來的,卻總是擺出一副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明明是招人討厭的嘴臉,可看在郁修展看來卻沒什麼不好,反倒是可愛的不行。
「有多貴?」郁修展勾了她一縷髮絲纏在自己的無名指上,總覺得光禿禿的手指,好像少了些什麼。
「就是你想像不到的貴。」洛晚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抖。
沒辦法,三百塊錢做出來的頭髮,她自己說着貴都覺得心虛。
「那以後再多嘗試一些更貴的髮型。」郁修展說了這麼一句,才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覺得自己手指空蕩蕩的。
原本應該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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