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成就知道,電話一旦接通,就會是他臨時有事要離開這個結果。
明明兩人是正經夫妻,怎麼現在反倒有一種偷情的感覺了?
彼此都是不上不下的,就這麼……被打斷……
心裏頭說不上來的失落。
洛晚成眼帘微垂掩住眸子裏暗淡的光芒,頭往被子裏頭埋了埋,好半天才瓮聲瓮氣的應他一聲:「那你小心一點,我先睡了,就不送你了。」
說不失望,那都是假的。
她又不是個木頭,七情六慾也是有的。
她對他,多少也是有期待的。
可她又不能像個無知少女似的纏着他,不放他走。
與其讓他覺得愧對自己,倒不如自己灑脫一點。
可想要灑脫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越是想要灑脫,越是顯得拘束。
只是這樣一來,場面一下子就尷尬了。
郁修展半靠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睨着呈鴕鳥狀往被子裏直躲的洛晚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眼見着她只剩一頭烏黑的長髮還鋪散在枕頭上,整個人都已經鑽進了被子裏縮成了一團,他有點摸不准洛晚成的情緒了。
她這是在害羞,還是在生氣他到了緊要關頭緊急剎車不說,並且還要走?
「晚晚?」他伸手進被子裏去拽她。
洛晚成卻是伸出一根手指撥開了他的手,聲音悶悶的隔着被子傳出來:「你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兒。」
再不走,她可就要耍混,不讓他走了。
聽了她這話要是再不能確定她是何種情緒,郁修展就可以找根兒麵條兒直接吊死房樑上了。
剝開被子,將裏頭蜷縮成一團的人兒抱起來,他歉意的吻了吻她的發,「等我回來,補償你。」
洛晚成訕訕的撇嘴,「還是算了吧,萬一每次都卡在一半,我倒是沒關係,只是怕長此以往,你會留下什麼病根兒,到時候就真應了你那句話了,你以後都不能好了。」
郁修展咬了她一口,「嘖,你這個小嘴塗了敵敵畏了?就不能說點中聽的?」
「那你想聽什麼?」洛晚成眨巴眨巴眼,故作可愛狀。
伸手在她嬌俏的臉兒上摸了一把,郁修展期待的看着她,「想聽你說不讓我走。」
她不讓他去,他就能不去嗎?
很顯然,不能。
洛晚成踹他,「趕緊的走,我才不要送你呢!」
送人離開什麼的,最討厭了。
哪怕明知道他很快就會回來,她也不要送他去出任務。
都說自古多情傷別離,這話一點都不假。
郁修展又親了親她,才依依不捨的掀開被子下床,將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兒的撿起來穿上。
洛晚成不舍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眼神近乎貪婪的看着他快速卻不失條理的穿衣動作。
就好像這樣多看他一會,他就會不走了似的。
只是作為一個軍人的妻子就是這樣的吧?時時刻刻都要為離別做好準備?
她突然有些後悔了,要不……自己留他一下?
終於,他身上那些線條優美的腱子肉都被衣料遮住了。
他轉過身來,就剛好捕捉到她來不及藏好的不舍。
俯身抱住她,臉埋在她頸窩裏頭片刻,終於是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她。
「乖乖的睡覺,我儘快趕回來。」他親了親她的眉心,「高許那邊我會交代下去,從明天開始所有的訓練你都不用再參加。」
「這麼好?」洛晚成眉頭一挑,聳着圓潤白皙的肩膀朝他拋了個媚眼兒。
郁修展按着她的腦袋直接把她按進了被窩裏,咬牙切齒的說道:「小畜生!少誘惑老子!」
洛晚成窩在被窩裏頭咯咯咯的笑着,卻聽到郁修展無奈的嘆息一聲,「睡吧,蓋好被子,基地晚上涼,別凍着。」
「嗯。」洛晚成探出頭來,只露了一雙眼睛看着他,「走吧。我目送你離開。」
郁修展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又沖回來抱住她。
捨不得,到底是捨不得。
他妞兒好容易鬆口了,他這邊又來事兒了。
這還真是好事兒多磨啊!
「乖乖的,等老子回來收賬。」
「別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趕緊辦完事兒趕緊回來,要不然老娘讓你血本無歸。」
「德行!」郁修展捏捏她傲嬌的小臉,「有什麼事兒直接找高許,這基地里他還算是個說得上話的。而且估摸着我不在,你這猴子也可以稱霸王了!」
敢說她是猴子?!
「滾犢子你趕緊的!」
郁修展又親了她一下,幾乎是用逃離的速度衝出了房間。
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洛晚成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心裏頭反倒是說不上來的失落。
這回是真走了。
而且原本不覺得這屋子大的,怎麼這會卻覺得空落落的呢?
只是她現在還不明白,她此時此刻的感覺,空落落的不僅僅是房間,還有心。
沒一會,洛晚成就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旋轉時發出的巨大聲音。
再然後,聲音漸行漸遠,沒一會又消失不見了。
如果不是因為郁修展不在自己身邊,她甚至都覺得什麼直升機什麼螺旋槳都是幻覺。
可事實就是事實,她想逃避都不成。
初夏的夜晚,洛晚成卻覺得有些孤零零的涼意。
她裹緊了被子,把自己捲成了一條毛毛蟲,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頭。
想睡,卻意外的發現,她失眠了!
原本她總是在醫院裏頭值夜班,根本就沒那麼矯情的認床什麼的。雖說睡得不踏實,但也不至於失眠睡不着那麼嚴重。
可眼下,她是真的失眠了。
睜着眼睛數羊數到後頭她自己都不記得數到多少,腦海裏頭卻有一個人的身影晃來晃去的。
郁修展。
也不知道他執行任務執行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安不安全。
越是這樣為他提心弔膽的,越是睡不着。
索性,也就不要睡了。
摸出他留給她的一支備用手機,撥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出去……
……
金爵會。
郁修展到的時候,宗暢正痞子似的翹着二郎腿,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裏頭,饒有興致的看着手裏頭的一張紙。
「人呢?」情緒鮮少外露d郁修展不耐煩的問了這麼一句。
「跑了。」宗暢抖了抖手裏頭的紙,漫不經心的應了這麼一聲。
「跑了?」郁修展冷冷的反問了這麼一句,很明顯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宗暢虎軀一震,趕緊把手裏頭的紙遞給他,「人是跑了,不過我覺得你媳婦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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