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成從來沒覺得手機鈴聲這麼東聽過。
她幾乎是立刻就掙脫了郁修展的懷抱,縮在沙發的角落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當然,視線也不敢再往他臉上瞟。
可這樣一來,她的聽覺就特別的敏銳了。
只是不知道郁修展的電話時隔音效果太好,還是他音量開的太低,她除了他嗯嗯啊啊的回應聲,根本就沒聽見對方都說了什麼。
然後她就把視線移到了他臉上,試圖從他的表情來猜測電話那頭都說了些什麼。
可他心思太深沉了,情緒不外露也是常態,所以他臉上幾乎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有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眉頭挑了那麼一下。
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洛晚成正噘着嘴使勁兒的咬着吸管。
郁修展手臂一身,就將她摟到自己懷裏來,下巴在她腦門上蹭了蹭,低沉的聲音問道:「怎麼,想知道我剛剛跟誰通電話,都說了些什麼?」
洛晚成撇撇嘴,「誰想知道啊?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對於軍事機密不能隨便問的原則我還是知道的。」
「喲,你懂的還真不少!」
「廢話麼不是!」洛晚成白了他一眼,「你剛剛不是說你馬上就到,現在還不走?」
郁修展揉了揉她的頭髮,又在她的眉心輕輕的吻了一下,「那你乖乖的!」
「滾蛋吧你!」洛晚成推了他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還用你交代這個?」
郁修展被她推開,又重新將她摟進懷裏頭,就連說話的聲音中,都帶了些依依不捨的意味在裏頭。
「洛晚晚,反正你也不打算幹了,要不去我那當個軍醫什麼的吧?」
如果沒有她先前對着電話那頭說的哪句話的話,他斷然不會跟她提這樣的要求。
他喜歡她,認定她,卻不代表着他就會控制她,干涉她。
相反,他越是喜歡她在意她,就越是會尊重她的選擇和決定。
所以如果她說不她拒絕,那他依然會尊重她的決定。
反正她都是他老婆了,少見那麼一會也沒什麼。
所謂的距離產生美,要真是時時刻刻都膩糊在一起了,難保不會出現什麼兩看生厭之類狀況。
洛晚成顯然是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的,所以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出來,「郁帥,你覺得就我這專科,我去你那當了個軍醫檢查啥?難不成要教你手下的那些兵哥哥們怎麼保胎養胎或者是教他們一些婦科的日常護理?」
就算這年頭的單身男人都致力成為一名優質二十四孝好男友好老公,這意識也太超前了吧?
別到時候妹紙沒討好成,反倒被人家當成了變態。
當然,洛晚成也就是這麼說說,權當開玩笑了。
畢竟要真是深扒她的專業的話,她去做個軍醫,那資歷絕對是綽綽有餘。
可她現在只想踏踏實實的做個婦產科醫生。
郁修展何其聰明,一下就聽明白了洛晚成看似玩笑實則是在拒絕他的意思。
他也沒什麼不高興的,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聲音依舊是低沉磁性的,「嗯,都聽你的。」
洛晚成也不是笨的,他話語中的寵溺那麼明顯,她也並非聽不出來,只是她傲嬌的本性擺在那,所以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有些口不對心的。
「不聽我的難不成還聽你的?」她眉頭一挑,眼睛一瞪,要不是腰被他緊緊的摟着,恐怕她還要叉起腰來。
郁修展只覺得她就跟孩子沒什麼區別,順着就乖乖的,要是逆着,那還真是怎麼炸毛怎麼來。
所以他就真的順着她的話又接了一句:「嗯,我們郁家的男人疼老婆是出了名的,自然是什麼都要聽老婆的。」
這還是說的好聽的,說的不好聽的,就是妻管嚴,懼內。
只是洛晚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聽了他這話雖然覺得他有油嘴滑舌的嫌疑,但心裏頭還是挺舒服的。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把自己怕老婆這種事情掛在嘴上說的。
所以對他的坦誠,她給予的回饋就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所以郁修展的心情該怎麼形容呢,他是有點受寵若驚的。
以至於他整個人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呆呆的,就好像是被關了電源的機械人,整個人都僵住了。
洛晚成看着他的反應只覺得好笑,畢竟這個男人的形象向來都是淡然成熟穩重的,突然就暴露了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讓她突然就想到了個詞——反差萌。
只是反差就反差,他真的喜歡她用萌來形容他麼?
洛晚成吃吃的笑了兩聲,就把傻子展直接推開去,然後不耐煩的趕他:「你這個馬上還真是夠水的!」
「這次又要一段日子回不來,想我就給我打電話,醫院那邊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我養得起你的。」郁修展一邊摸着她滑嫩嫩的臉兒,一邊跟她交代了這些之後,總算是走了。
只是他離開之後,洛晚成發現唯一一個能跟自己鬥嘴的人都沒走了,瞬間就覺得無聊了。
然後她也不管是不是前一秒還給趙志強撂了狠話,直接就回科室上班了。
就算她真的要辭職不干,也得把自己手上的病人都安排好了才能走。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才一換好白大褂出來,聽診器都還沒掛好呢,就被科室裏頭的副主任肖君華給拽去門診坐診了。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看診的第一個病人就是白菲莉!
看着白菲莉臉色蒼白六神無主的樣子,只覺得這時間轉輪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明明她前天還精神百倍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罵自己賤人來的,怎麼一轉眼她就成這副霜打的茄子的模樣了?
蔫兒蔫兒的,當初那些趾高氣昂早已不復存在。
只是落晚成再驚訝,也沒忘了自己的本職。
所以也不管白菲莉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不友善,也不管她多尷尬彆扭,上來就是幾個簡單粗暴的問題。
「姓名?」
「白菲莉。」
「性別……女。」
「年齡?」
「27。」
「婚姻狀況?」
「未、未婚。」
「哪裏不舒服?」問到這,洛晚成終於是抬起頭來看向白菲莉。
只見她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緊緊的抿着,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好久才結結巴巴開口:「我……我……我想做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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