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哪怕是很細微的聲音,在黑暗中也特別容易被放大。
朝着窗邊走了兩步,洛晚成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可除了剛剛那一聲幾不可聞的類似於枯樹葉被踩碎時發出的聲音,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她的房間在二樓,明亮的落地窗外是個不大不小的露台。
露台只有她在家時才會有人使用,她會把她那些個珍藏版心肝脾肺腎等人體器官模型拿出來擺在外面曬太陽,吸收來自蒼天大地的靈氣。她也會坐在哪些器官中間,捧着紙頁早已老舊泛黃的專業書,慢慢的啃食消化書上晦澀難懂的專業知識。
也只有她,會把露台弄得亂七八糟,看上去就像個垃圾堆填區和廢品回收站的綜合體。
但只要她不在家的時候根本就沒人上來,露台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哪兒有什麼落葉?
難道是聽錯了?
洛晚成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又被小錢傲鬧了一晚上,心力交瘁的出現幻聽也說不定。
搖了搖頭,覺得也許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揉了揉肩膀,洛晚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泡個熱水澡緩解疲勞,再美美的睡個好覺。
唔,就這麼決定了!
洛晚成剛一轉身,窗外再一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一次,她確定不是幻聽。
因為,明明被她鎖上的玻璃門鎖,咔噠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誰?誰在外面?」洛晚成立刻警惕起來。
媽的哪個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大晚上的敢在大院裏翻窗爬牆?
就不怕警衛員的子彈部長眼睛,一瞬間就被打成馬蜂窩嗎?
只是她問了這麼一句,外面的人似乎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更沒有被她嚇住,反倒是拉開了門,掀開窗簾,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夜風微涼,吹亂了洛晚成鬢邊的髮絲。
不可置信的看着踏着夜色而來,風塵僕僕的男人,洛晚成驚訝的瞠大眼睛,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
「幻聽就算了,現在還產生了幻覺?難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想念某個人而出現幻覺。
郁修展再一次的刷新了她人生中的一項紀錄。
郁修展嘴角一抽,惡狠狠的道:「跟老子說說,都夢見老子什麼了?」
他冒着生命危險提前結束任務,就是想要見她一面,結果她說啥?
幻覺?
做夢?
她就這麼想他的?
她就這樣迎接他回來?
要不是看着她受傷的份兒上,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頓!
「你……你……我……你……」她指着一身迷彩,臉上還沾着泥土的男人,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在確認自己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覺,結結巴巴的連句話都說不利索。
郁修展把手裏的半個門鎖扔進垃圾桶里,一點歉意都沒有的道歉:「門鎖壞了,明兒給你換個新的!」
洛晚成還有點緩不過勁兒來,結結巴巴的:「你……你不是……你怎麼……」
郁修展眉頭皺了一下,「不是說傷了手和脊椎麼,怎麼舌頭也壞了?」
「啊!」洛晚成尖叫一聲,朝他撲了過去。
不是幻覺,不是做夢。
是郁修展真的回來了。
郁修展生怕她再磕着碰着摔着的,忙張開懷抱接住了她。
一雙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腿也勾住他的腰,洛晚成就像只猴子似的掛在他身上。
「你回來了。」
郁修展一手托着她,一手摟着她的腰,朝着床邊走去。
「你就是這麼想爺的?嗯?」他俯身,將她壓在身下。
洛晚成把臉埋在他懷裏,深吸了一口氣——
立馬把他推開,「洗澡去!」
他一身的汗味、泥土味里,還攙着寫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特麼的是多少天沒好好洗澡了?
難聞死了!
哪裏還有以往那種好聞的檸檬薄荷味?
郁修展臉都綠了,在她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撈起她就走進了浴室里。
……
小別後的重逢,兩人盡數將思念化為對彼此濃烈的愛意,糾纏纏綿,至死不休……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後,略顯小的浴缸里,洛晚成趴在郁修展懷裏,腰背處的淤青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異常的刺眼。
郁修展慵懶的靠在浴缸邊緣,一手執着她受傷的左手,另一手在她背上輕輕的摩挲着,一雙幽邃的眸子微眯着,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洛晚成下巴在他鎖骨上來回的蹭啊蹭的,沙啞的聲音透着無限的嬌羞,「不是說要執行任務?」
「任務提前結束。」郁修展在她眉心落下輕輕一吻,用帶着胡茬的下巴輕蹭她的鼻尖,「為了讓你少受些思念的煎熬,我提前結束了任務。怎麼樣,感動嗎?」
洛晚成就喜歡看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臉埋在他的頸窩裏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連肩膀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察覺到他再次甦醒的某處正雄赳赳氣昂昂的抵着自己,準備再次逞凶,洛晚成連忙摟緊了他脖子的脖子,「不敢動不敢動!」
郁修展墨眸微眯,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來,啃着她嫩生生的肩膀,含糊不清的道:「既然不敢動,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唔……」
洛晚成的低呼聲盡數被他吞進了肚子裏。
夜微涼,深沉且漫長。
郁修展抱着洛晚成回到床上又折騰了一次,就放過了她。
如果不是考慮到她身上的傷不能劇烈運動,恐怕他會把這十幾天欠下的份全都補回來,才沒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結束時已值深夜,洛晚成也已經累的暈了過去,連他幫她清理身上的痕跡都沒醒過來。
看着氤氳燈光下她越發紅潤的臉蛋,郁修展勾了勾唇角,恐怕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是在笑。
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撥通了宗暢的電話。
電話那頭正忙活着收尾工作的宗暢,明顯就沒他舒坦了。
「餵?怎麼樣?見到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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