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專業的醫務工作者,在救死扶傷,把傷患擺在第一位的同時,是不是應該也要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情況?嗯?」蔣闊嘲諷的看着洛晚成,繼續說道:「而你現在是什麼行為?在明知道自己身體有傷的情況下還要衝進事故現場,你是想要向人展示你的英雄氣概,還是覺得這裏不夠亂,打算再添點亂,分散醫生護士的注意力來照顧你?」
覺悟?
她就是因為有足夠的覺悟,才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冒雨只身前來尋找郁修展的下落!
要不然這裏早就戒嚴了,他還能在這阻攔她?
「你跟我提覺悟?」洛晚成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冷冷的看着蔣闊:「我再說一次,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另一隻沒被蔣闊鉗制的手慢慢握拳,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打贏蔣闊,但至少能掙脫他的鉗制。
「不客氣?打我嗎?」蔣闊眉頭一挑,視線落在她那握緊的小拳頭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心提醒道:「我勸你如果沒有答應我的十足把握最好不要跟我動手,到時候斷胳膊斷腿的可別哭。我可不是郁修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隨便你!」洛晚成說着一拳就朝着蔣闊那張臉揮了出去。
她用了全部的力氣,拳拳生風。
看着拳頭靠近,蔣闊忙別開臉。
只覺得耳邊有嗖嗖的拳風颳過,原本並沒有把洛晚成的拳頭當成一回事兒的蔣闊立刻嚴陣以待。
他根本就沒想到,洛晚成會有這樣的手勁兒。
洛晚成沒打中他,見他偏過頭去,反手一拳就朝着他的下腹攻過去。
蔣闊也不是吃素的,洛晚成動作快,他的動作更快。
躲過了她兩拳,唇角剛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就覺得下腹一痛,一聲悶哼聲不受控制的從他喉嚨里逸出。
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被踹的地方,蔣闊痛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他一臉痛苦的弓着身子彎着腰,剛好看見洛晚成沾滿泥水,卻不斷重複蜷縮、伸展動作的腳趾。
媽的,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竟然卑鄙到用撩陰腿偷襲他!
抬頭看向洛晚成,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你偷襲?」
「有人規定不能偷襲嗎?」洛晚成冷笑一聲,「再說跟你這種人,也用不着處處都光明正大!」
「你!」指着一臉得意的洛晚成,蔣闊氣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她的脖子扭斷。
他確定了,她他媽的就不是女人!
「我?」洛晚成微微傾身,靠近蔣闊後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道:「我不管這次的爆炸是不是跟你有關,還是根本就是你刻意製造的『意外』,我更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剛好出現在事故現場,總而言之就是甭管你是蓄謀已久還是碰巧路過,郁修展沒事兒怎麼都好說,但凡他傷了一根頭髮絲兒,我都不會放過你!聰明的蔣先生,你猜我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蔣闊眯起眼睛,警惕的看着洛晚成。
「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呵!」洛晚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只是個普通醫生,沒那麼多顧忌,所以你覺得我會怎麼樣?當然是同、歸、於、盡!」
蔣闊怔怔的看着她,突然就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也不知道是她的氣勢,還是她的決絕驚艷了他。
哪怕此時此刻的她是狼狽的,又或者是憤怒的很不得把他大卸八塊,都叫他移不開眼。
女人嬌柔嫵媚性感風騷裝純的他都見過不少,可她洛晚成卻是唯一一個跟那些詞兒完全不沾邊的——
霸道強勢又不失英氣的女人。
或許是從未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甚至是威脅他,此時的蔣闊心裏不光是覺得新奇,更是覺得刺激。
他想要再來一次——
被女人偷襲也好,威脅也罷,他想要再嘗試一下這滋味兒!
這感覺有點像是吃川菜,明明辣的眼淚直流舌頭髮麻,卻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多吃一口,欲罷不能。
就在這時,伴隨着一閃而來的高大人影,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邊響起。
就這一剎那,意識隔絕了所有的噪音,洛晚成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耳邊,只有咚咚咚如擂鼓的心跳聲,還有那熟悉的呼喚。
「晚晚?」
洛晚成的身體一僵,或許是因為激動,又或者是因為緊張,她抬頭的動作竟然有些許僵硬。
看到站在雨中的男人,確定是她掛念的人後,洛晚成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邊哭,邊撲進了郁修展懷裏。
「你這個壞蛋!你嚇死我了!」
「沒事了,沒事了。」郁修展緊緊的摟着她的腰,察覺到她被雨水濕透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他舒展開來的眉頭又重新擰了起來。
「你怎麼找來了?」
將粘在她額前的濕發撥開,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冰涼唇瓣和同樣冰涼的肌膚相貼,兩人的身體不約而同的顫抖了一下。
緊緊地貼着他的胸口,洛晚成攥着他的衣襟不鬆手,仿佛稍微放開一些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我看見新聞了。」
她悶悶的聲音瓮聲瓮氣的,還有些緊張和不安。
哪怕眼前的他還是活生生的,想到剛剛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還有衝進現場時身體感官上受到的衝擊,洛晚成就忍不住害怕。
「我沒事兒,只是車子撞上了路邊的燈柱。」
郁修展又吻了吻她的額頭,意識到他們倆現在正站在雨中淋雨,抱起她朝着馬路對面綠化帶上的勞斯萊斯走去。
「我看到了。」
洛晚成任他抱着,對他說道:「我開了車來,停在路口外面。」
郁修展腳步未停,卻突然調轉方向,朝着路口走去。
「我們回家。」
洛晚成在他懷裏點點頭,靜靜的聽着他胸腔里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聲,不再說話。
至於蔣闊,他倆誰也沒有提起,也沒有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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