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念頓了一下,看着顧兮,「他從帝都回去後,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他兒子說他一直反覆嘮叨着一句,對不起將軍……」
「顧兮,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沒有想到他會因為作證不成而去自殺,也許……是因為我的事讓他想起了不開心的過往。」
司念念的話語裏滿滿的都是自責,「而要再找其他的人,估計也會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我怕又有第二個林祥知,可是不找他們,一時間,我竟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有利證據。」
顧兮認真地傾聽着。
「迦律說,這些人當年都在外公離世後不久,因為這或是那樣的原因離開帝都,可能不是巧合。」司念念輕呵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爸爸當年就已經?……」顧兮也是想不到司南康這麼的不要臉。
司念念點頭,「是還是不是,繼續查下去才知道,但是我現在不知道我還要不要查下去。」
「為什麼不查下去!」顧兮比她果斷多了,「先不說這事與你息息相關,而如果當年他們的離開都不是巧合,是人為的話,那麼,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在等着你去找他們?」
「顧兮?」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一直在等着你的出現,等着正義?」顧兮認真地看着司念念的眼睛,「念念,如果能找到他們就去找。」
司念念輕抿了一口茶,「顧兮,林祥知跳樓了。」她不知道這樣的消息讓人有多愧疚。
「你怎麼知道他跳樓會不會是因為其他?」顧兮知道司念念這會內疚,但是她還是要提醒她。
「念念,你別想得太多了。」顧兮義正言辭地看着她,「還是說,你要放棄?」
「放棄對程英,對司心語的報復,放棄揭露她們真實的噁心的嘴臉,放棄與你背信棄義的爸爸爭你外公為你爭取的權益,放棄……」
「我不會放棄。」司念念打斷了她的話。
「那麼,就別猶豫。」顧兮果斷多了,也許她始終都還算是個旁觀者,沒有司念念這樣深切的內疚。
但是,對她來說,司念念的事情更重要!
……………………………
顧兮離開多時,司念念卻還坐在原位,思考着什麼。
連宮迦律回來了,走到她身邊她都不自知。
肩膀傳來輕輕地力道,司念念回過神,「迦律。」
「在想什麼?跟顧兮鬧彆扭了?」宮迦律看着她。
司念念搖頭,「沒有,在想些事情。」
「嗯?」宮迦律坐了下來,隔着滕桌,他翹二郎腿,雙手交疊的放於膝前,側臉看了她一下,「想什麼?」
司念念望着他,今天的他穿着深色的襯衫,西裝外套已脫,襯衫的扣子一直扣至第一扣,輕鎖着他的喉結。
一張俊帥的臉,稜角分明,濃墨的眉下一雙墨瞳輕睨了她一眼,像只是隨意傾聽。
「迦律……」司念念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想知道,這幾晚她做夢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夢話?
「嗯?」宮迦律微微地挑眼。
「顧兮建議我們追查下去。」話到嘴邊,她還是談起了案子的事情。
「嗯。」聽到這樣,他也僅僅是嗯。
「你覺得呢?」
「我的建議幾天有已經給過你了,念念。」他當然也是主張追查下去的。
翻翻舊帳。
司念念最終點了點頭,「好。」
宮迦律深看她一眼,「考慮好了?」
「嗯。」
「那我讓人繼續追查了。」宮迦律拿了電話出來,做了吩咐。
「少爺,少夫人。」傭人前來喚他們,「晚餐準備好了。」
宮迦律站了起來,伸出手,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抱你?」
司念念果斷地搖頭,「不要。」
「那走慢點。」也自然的與她十指緊握,像怕脫離了她的手般。
他稍微地走在前面,司念念微抬着頭看着他,「迦律……」他真的沒有聽見什麼嗎?
可是連着幾天做了夢……
宮迦律微側過頭看她,眼神溫柔而寵溺,「嗯?」
她笑着搖了搖頭,手微微的用了力道,與他相握的手握得更緊,「沒什麼,叫叫你的名字。」
「念念。」
「嗯?」
「沒什麼,叫叫你的名字。」他有樣學樣。
司念念看着他,笑了,眉眼間都有了笑意。
這個男人……讓她沒有辦法不笑。
「討厭。」她捶了捶他的手,卻是笑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宮迦律眼睛望着前方,笑意卻有點點的減淡。
他給她時間。
但他……不想等來失望。
……………………………
才一回到家,剛進門,司念念就被宮迦律打橫抱起,然後往臥室走去……
纏綿過後,宮迦律才稍微的有嘗到甜頭的慵懶。
司念念趴在床上,裸着的背部,床單劃至肩膀之下,她累得一點也不想動彈了。
宮迦律修長的手指遊走在她的腰間,然後輕輕地在腰側停下,憧憬着說道,「這裏,會不會已經有寶寶了?」
司念念聽到這話,眼睛的懶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然後又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啊。」
「離上次有些時間了。」宮迦律說,「要不要驗一驗。」
從言語中都能感覺到他對孩子的憧憬。
「還驗不出來吧?」司念念完全感受不了他的這種『憧憬』,而且她覺得,應該不會這麼准吧?
「這樣嗎?」他有些失望,然後又想到什麼在她的耳邊商量着低語。
司念念立馬地推開了他,「不可以。」
宮迦律看着她轉過來的臉,臉上還殘餘着甜蜜過後的粉紅,眼裏有着她自己完全察覺不到的蜜意。
「嗯,也許已經有了啊……」
「宮迦律,你答應我的。」司念念瞪着他,拿過被單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
「好吧。」他拗不過她,只能答應,只是手又覆上了她的腹部,隔着被單,他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好期待。」
「我不想這麼早生寶寶……」她低語。
好吧,比起他的期待,她希望千萬不要懷上。
上次只是一時衝動答應了他,但是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他抬起頭,手撐着頭,一隻手把玩着她的頭髮,笑道,「我知道,可是你答應了,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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