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第一個盒子打開,就有了驚喜。
盒子裏面放着是一本相冊,相冊的封面也有一種年代感,但是卻的確是九十年代最時尚的款。
相冊是裝在盒子裏面的,所以並不髒,上面都沒有多少的灰塵。
她打了開來。
第一頁,她看到的就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與一個穿着軍裝的女人,站在一起。
男的很英氣逼人,女的很溫婉動人。
司念念猜測着,這應該是外公和外婆年輕的時候?
再翻一頁,果然看到了二人的結婚照,是那種很傳統很紅色的照片,她看到了英氣的男子臉上雖故作嚴肅,但是眼裏溫柔無比。
而女的則是不做隱藏的露着笑容。
再往下一頁,他們的成員多了兩個孩子……
「念念。」一道白光照了過來,司念念微眯了一下眼睛。
季言南拿了手電筒過來,看到她用手機照着,他似乎這會才想起手機是有照明功能的。
「找到了什麼了?」他朝她走來,亮光順道的照在了她手上。
「相冊,好像是我們家的家族相冊。」
咦,不對啊,怎麼會是兩個孩子呢?
司念念忽地想到這個問題,「也可能不是……」她往下翻了幾頁,直到看到已經步入中年的外公,和她媽媽相片的,她才確定這真的是家族相冊。
她又翻到了前面去。
相冊上是年輕的外公和外婆抱着孩子看着鏡頭,一人手中一個孩子。
再細看,孩子上的襁褓都都是一樣的,不管是圖紋還是顏色。
孩子的正臉沒有照顧,但是看着感覺應該是一樣大的?
司念念看向了季言南,「難道……我媽媽是雙胞胎?」
而至於為什麼後來她媽媽是獨女,大概是因為……她的一個舅舅或是小姨因意外夭折了?
季言南看着這相片,也不太確定,「有可能。」
司念念帶着疑惑往下翻,相冊里出現兩個孩子的就只有這一張相片,其他的仿佛就再也沒有這個小嬰孩子一般。
只有她媽媽小時候的樣子,然後是青少年,最後是抱着她的時候。
司念念看着上面的相片,幾乎第一眼就很確定,那個被抱在懷裏的嬰孩子是她自己。
這算得上是一張全家福。
有她的外公,媽媽,還有她爸,以及她……
沒有溫婉的外婆了,因為這個時候,她外婆早已經不在了。
她之前聽過張顯樂他們提過幾句,她外婆去世得比較早,但是是英雄,因為是救人而死的。
司念念能看到站在她媽媽身邊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爸爸年輕時,真的是有一股吸引人的氣質。
在那個年代說,應該就是俊朗吧,而且比較潮。
她知道她爸是留過學的,在那個年代,這種海龜應該的確有獨特的魅力。
司念念望着這張相片很久很久,久到手機都傳來耗電的提醒,只剩下百分之十了。
她回過神,其實,那個時候,應該很幸福的吧。
身為將軍獨女,媽媽受盡寵愛,她爸爸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哪怕有,也只會在心裏面放着,畢竟,有一個將軍岳父,他就得做一個好女婿。
她記得之前她提起她外公時,他的憤氣。
也許他打心裏就覺得,從娶了她媽之後就是一直在受氣?
覺得自己永遠低他們一等?
陰暗的人,想的事情也永遠是陰暗的。
人,真的是不能隨意去考驗的,手中有足夠的籌碼,才能讓幸福繼續唯持下去吧。
如果她媽沒有早逝,如果她外公活着,她爸就得一直偽裝……
偽裝到他自己都會錯覺地以為自己就成了這樣的人吧?
可是……
這一張相片是最後一張,再往後,已經沒有了,相冊還沒有空。
看得出來,這相冊是之後整理過後,千挑萬選了相片集成這樣一個相冊的。
她不知道這相冊是她媽媽整理的,還是她外公整理的。
「我想把這本相冊帶走。」她翻前了一頁,前一頁的相片是她外公抱着她照的。
那一臉的慈祥笑容。
司念念看着,仿佛就能猜到,在她爸要求要二婚時,這個老人擔心她以後遭後媽虐待,又或者成了灰姑娘時,所做的決定。
他像愛媽媽一樣地愛着她。
她輕撫着相冊,她覺得她愧對他們。
因為,在過去的二十二年裏,她……真的很少很少懷念他們。
她不知道,原來他們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她不知道……
「好。」季言南輕輕地應着。
他拿過了她的相冊放到一邊,「找找看其他的。」
司念念也收了收心緒,然後開始翻找其他的東西。
只是這個房間就像是一個記憶穿梭機一般,每一樣的東西都讓人忍不住地停了下來,去回想過去,去想當初發生時的情景。
司念念的手機徹底的沒有了電,陷下了黑暗。
「我手機還有點電。」季言南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遞給她。
司念念怔了一下,開口說道,「你用手機,我用電筒吧。」
季言南:「……」要分得這麼清嗎?
他看着她不語。
黑暗中,就只有他手中的電筒有着一束燈光照射出來,像將漆黑硬生生的撕開了一條通道。
司念念咬了咬下唇,「我不會用你的手機。」然後直接的用『搶』的拿過他手中的電筒。
「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再找快一點。」
得虧這裏的擺設不亂,找起來還沒有浪費時間,但是東西不少,該費的時間還是要費。
比如像文件夾一類的,他們都會優先的翻找,但是,還是沒有找到所謂合同。
司念念都快有些失望了。
「念念。」黑暗中,季言南突地喊了她一聲。
兩人是分開查找的,這會他揚着聲音喊她一聲,聽着就像是有發現的樣子。
司念念抬頭朝他看去,「嗯?」是找到了什麼嗎?
「你過來看。好像是合同……」季言南看着她。
司念念聽到合同兩個字,就有些激動地朝他走去,但是並沒有將燈光照在腳下,她在就到他面前時,腳上不知道拌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朝她撲去。
「啊……」手中的電筒都一下子的脫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