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會為難她的。
她知道的。
他還是她熟悉的季言南。
然而……
司念念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
進了電梯後,季言南就摁了電梯樓層,司念念想要去摁一樓,他直接就伸出手攔在她的面前,她只要執意地去摁電梯的話,就要去接觸到他橫在她面前的手。
而司念念還沒有決定自己怎麼做,電梯就已經跳過了一樓,已經上到了二樓了。
她看向他,臉色嚴肅,「季言南。」
季言南望着她,眼神暖暖地,「幫我把兩瓶酒包裝一下。」
一步一步的,像是獵人誘着獵物入坑,最後一擊即中。
司念念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個獵物。
呵呵噠。
她垂下了眼皮,「你……」怎麼變得這麼狡詐!!
「你怕我會做什麼嗎?」季言南望着她。
司念念,「……」這一點她到是相信他是很君子的。
這也是他跟宮迦律最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不是宮迦律不君子,但是宮迦律有時會耍橫。
她抬手看了看腕錶,「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了。」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季言南看着她,「到了。」
司念念也不想無謂的事情浪費了時間,她先一步的走出了電梯。
季言南的房子是套複式。
電梯出門就是他家的門口。
他沒有用指紋開鎖,而是用了密碼,而這個密碼……
司念念微怔了一下,然後難過地移開了眼睛。
是她的生日。
他用她的生日做為了密碼。
「家裏面沒有女式拖鞋,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穿我的。」季言南開口。
司念念,「……」怎麼能不介意,別把話說得這麼的曖昧好不好。
「我可以打赤腳,你介意嗎?」她開口。
季言南搖頭,「你隨意。」
「我先去回兩封郵件,酒櫃在左邊的位置,那裏有兩瓶白酒,你一眼就能看到,幫我拿一下……」
司念念走進了他的家。
數百平方的大房子,一個人住顯得空曠無比。
裝潢十分的現代簡約,然而讓司念念頓住腳步的不是這個房子有多大,也不是這裏的裝修怎麼樣,而是……
她在這裏看到了她自己。
那麼大的一張牆面,他竟是掛着自己的畫像。
司念念覺得眼睛剎時間就熱了。
以為忘記的過去一幕突然間就竄入了她的腦海。
「言南,言南,以後咱們的新家,要有一面牆掛我的大畫像。」
「對啊,我就是臭美啊,你難不成不准嗎?」
「我才不害臊,我就是要跟你住一起的。」
司念念站在那裏,眼淚濕了面。
根本控制不住的淚水,像絕堤一般。
季言南站在她的身後,「念念。」
司念念深吸了一口氣,都沒有問他洗手間在哪裏,就直接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因為這裏的格局,就像是她當初跟他構想出的未來新家一模一樣。
季言南,你到底做了什麼。
司念念把自己關進洗手間,開着水龍頭,哭得唏里嘩啦。
心像針扎一樣的痛着,難受着。
當初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不舍他。
可是現在有多不舍他,她也只能舍了他。
她和他……真的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她試圖忘記的過去,真的好難好難忘記,在過去的幾年,與他失聯的幾年,她就是靠着那段記憶在支撐着自己。
可是,她已經不是幾年前的她了。
幾年前的她,愛情就是她的全世界。
現在的她,不能只想這些。
她洗了一把臉,平靜了自己的心情然後打開洗手間的門。
季言南卻就在站在那裏,一臉的認真。
眼神里是滿滿的愛意,從未褪卻過的愛意,他深深地凝視着她。
「我去給你拿酒。」她的聲音還有着剛哭過的啞意。
話落,她想要越過他……
季言南卻將她霸道地擁入懷中,「念念。」
司念念沒有掙扎,只是任由他抱着。
可是不掙扎的她讓季言南更心碎。
「離開他,好不好?」他幾乎於懇求地低喃。
司念念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做不到。」她抬起眼,看着季言南。
她已經有些分不清她是繼續深愛着他,還是因為無法從他們的過去的走出來。
他低下頭想要親她……
司念念微微的撇開了頭,「言南,請你尊重我。」
她知道,如果一個男人要強行親一個女人的時候,女生是怎麼也避不開的。
她只能這樣請求他,請他尊重她的意願。
而季言南……
他看着這樣的她,竟是怎麼也無法強迫起她來。
他最終還是沒有親下去,可是也沒有離開,只是深情地凝視着她,「念念。」
司念念一直撇着頭,不正對他。
他將她的頭摁在他的懷裏,「告訴我,我怎麼才可以重新擁有你?」
告訴他,他該怎麼做,她才能回到他的身邊。
「言南……」司念念搖着頭,「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她在之前跟她見面的時候就這樣說過了。
「離開他,我們就離回去了。」他抱着她不想鬆手。
他怎麼願意鬆手,曾經她最快樂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抱着她。
司念念沉默,良久,她才說道,「言南,我想我愛上迦律了。」
就像現在,他這樣抱着她,她想到的卻是,如果宮迦律知道,一定會氣瘋的。
而她,一點也不想他氣瘋。
季言南怔怔地站在那裏,「你說什麼……」
她抬眼望他,「我好像愛上宮迦律了。」因為她也不確定,她只知道宮迦律現在於她來說,已經是越來越重要。
越來越在乎。
「為什麼?」
他的手終於不太甘心地鬆開,「念念,不要這樣說。」
「對不起。」她扯了扯嘴,「我想無情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他還在原地愛着,她卻已經變了心。
可是,她只是一個人啊,她也只能選擇一個。
她也想兩個都要,可是不可以……
不能再糾纏不清,不能再繼續交集了,可是每一次這樣想的時候,就總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事情讓他們交集在一起。
季言南突然不想再談下去,「我去發郵件。」
「言南……放手吧。」真的,不要為難他自己,也不要為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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