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
時光似箭,過去的也永遠不會再回來。
短暫的感情,短暫的一起,終究會逝去。
路在前方,人都得朝前看的,不是麼?
「念念……」季言南有滿腔話想說,可是卻突然間發現,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司念念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他還是他,那個讓她追逐着,喜歡着的樣子,只是多了成熟和清冷,還有隱隱的迫人氣勢。
也是,現在他不再是季言南了,他是季家大少爺呢,好像還是繼承人?
對季氏司念念是沒有什麼概念,但是看這季家的宅子就知道季家在t市的身份地位了。
「對不起。」所有的話語,最終吐出的卻只能,也只有這三個字。
對不起,這麼多年,忙於打拼,找回自己的身份,而禁止讓自己去關注她的一切。
對不起,她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都不知道她發生的事情。
對不起……
司念念望着他的眼睛,平靜地聽着他的道歉。
彼此對視,良久她才說,「沒關係,人之常情。」她出事後,所有人都離她而去,最親的爸爸,以為與她有愛的家人……
所以,再加上一個他,也並……沒有什麼。
季言南望着她,想解釋,可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心像被壓了巨石一樣的沉重,她誤會了,而且,她不想要解釋。
所以,他只能將所有的話都吞回了肚子,只是關問一句,「如果需要什麼幫忙,請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想……」司念念頓了一下,「迦律解決不了的事情,應該別人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這就是直接的拒絕了。
不想再多談下去,司念念與他再次道別,「再見。」不,也許是再也不見。
「你為什麼會跟宮迦律訂婚?」季言南衝着她的背影喊道。
司念念頓住腳步,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因為,他給了我希望。」
而你……給的是絕望。
司念念上了車子,繫上了安全帶。
顧兮擔憂地看着她。
「開車吧。」司念念聲音帶了一聲哽咽,然而終究沒有哭。
只是這樣的抑制,在車子開離季家的範圍後,司念念終於眼淚模糊,泣不成聲。
顧兮更加擔憂,「念念……」
「不要停,我沒事。」司念念抽出紙巾,哭得卻是一踏糊塗。
顧兮腳踩着油門,但是開了一會卻是立馬打轉了方向盤,要掉頭的樣子,「我去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司念念看向她,「什麼?」
「你都為他哭成這樣了……」顧兮氣結,「他是不是失過憶,又是什麼時候恢復的!!」
司念念搖頭,吸了吸鼻子,「還重要嗎?」
「怎麼就不重要,如果是誤會……」
「誤會又怎樣?」司念念扯了扯嘴角,「顧兮,我跟宮迦律結婚了!」
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只是訂了婚而已,婚禮還沒有辦。
但是,宮家的人,她自己,宮迦律,都知道他們結婚了!
法律上她就是宮迦律的配偶。
她哭,只是在想,一切都終於結束了。
那些情竇初開之時的幻想,憧憬……終於真正的結束。
顧兮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
司念念望着車窗外的風景,天氣似乎也沒有那麼炎熱了,她輕聲地說道,「我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是宮迦律。」
………………………
山上公園
司心語站在山頂處的一棵樹下,眺望着帝都城的風景,陽光被茂盛的樹葉遮擋,然而依舊有有斑珀的樹影打照在她的臉上。
她的一雙眼睛帶着嫉恨,手握着手機,青筯冒起。
「司小姐,這麼急的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臉戴着墨鏡出現。
露出的手臂有着白虎的紋身,看起來十分的扎眼。
司心語轉身,望向面前男人,墨鏡同樣的遮擋了她的視線,「司念念在找真兇。」
男人點燃了一根煙,無比的淡定,「嗯?那又怎麼樣?」
「那個兇手……」司心語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找算怎麼處理?」
「司小姐想知道?」男人吐出一口煙霧,直接地噴在司心語的臉上,「你們這樣的豪門大小姐,就別扯這麼多事情了吧?」
司心語嗆了一下,退後一步,眉頭皺起。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麼?」男人吸着煙,望着帝都下的繁華,「司小姐當初有這個計劃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的膽小。」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她還能從監獄裏出來!」而且不僅出來,還有了一個宮家做後盾。
單槍匹馬的司念念,與司家絕裂的司念念,她一點也不怕,她怕的是宮迦律。
那個不按理出牌的男人。
那個可以為了出一口氣,也不會給到任何人面子的宮迦律!
司心語煩燥地轉身踱步,「司念念在找一個輛黑色卡宴的汽車黑匣子。」
男人沒有吭聲。
「我說她在找一輛汽車的黑匣子,你耳聾嗎?」見他毫無反應,司心語氣極敗壞,語氣惡劣,態度更是如此。
男人輕睨她一眼,「司小姐,我可不是你的小嘍羅。注意你的態度。」
「你收了我那麼多錢!!」司心語摘下墨鏡,一雙眼睛噴火地看着他。
「哦,那司小姐敢跟別人說,你給了我這麼多錢嗎?」男人也摘下了墨鏡,一張清瘦的臉,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見他這樣的態度,司心語做了一個深呼吸,「我記得那晚好像是有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路口,你說會不會拍到……」
「巷口那麼暗,能拍到什麼?」男人示意司心語淡定,「反正人不是你殺的,你擔心什麼?」
「可是是我……」司心語住了嘴,轉過身看向遠處,「你們道上的,有辦法讓人消失吧?」
男人看着她。
司心語眼睛露着陰限的神情,「我要萬無一失!!」
「呵呵。」男人輕笑。
「你笑什麼?」
「司小姐看來是害怕了?」男人輕嘆一聲,「我幫你處理了那個真兇,那麼接下來,司小姐不會也找殺手來滅我的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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