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始於陰陽,歸於五行。修行之人汲取天地靈氣,經自身運化,游於經脈,匯于丹田。
而依據修行之法的不同與修行之人的秉性,所運化的靈氣,由最初的瑩白,轉變為其他的顏色。其修為越是精進,顏色則越是精純。
方才花月聚氣,那統領弟子並非沒有察覺,只是在瞥見他手中那五色陳雜的靈氣之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如此淺薄的修為,竟也敢在此造次。
可他不曾想,就在他接下花月那一掌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壓迫之感,從他的掌心灌入他的經脈之中。那股力量太過於蠻橫,似乎要將他的經脈脹裂一般。只是眨眼之間,那股力量便從他的掌心,遊走至四肢。
那統領弟子只覺得身上每一寸經脈都劇痛無比,襲向玄燭的術法也瞬間四散。他再無力進攻,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陣中弟子見他敗下陣來,又一刻的慌亂,玄燭右手立刻順勢抓住領頭弟子的右肩,朝石壁的方向一甩。
領頭弟子像只飛鳥一般,疾疾地朝那邊摔去,砸在了駐天螺旋陣的第三個陣眼上。
正處於陣眼上的弟子,與領頭弟子一同飛出了陣,砸在了石壁之上。
而那弟子飛出的一瞬間,整個駐天螺旋陣瞬間崩塌。所有集陣弟子陸陸續續地跌倒在陣眼的位置。
「就是現在,走!」玄燭低吼一聲。
花月聞言立刻點足後退,躍至空中,身形一旋,眨眼間便已經離開百丈遠。
「給我追!今日他們一個都別想逃走!」真書已經憤怒至極,雙眼陰翳地盯着玄燭,那雙眸子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四五名弟子領命,亦是點足躍起,御劍而上。
玄燭反手持劍,朝那幾名弟子扔了過去。那幾名弟子輕輕一閃,躲過了鐵劍,可就是這一瞬間,花月又是縱身一躍,躍出幾百丈的距離,再想追,怕是不可能了。
「廢物!全都是廢物!」
「真書老頭兒,不要那麼急躁,總是生氣可是會折壽的。」玄燭眯着眼,笑嘻嘻地說到。
真書這才將目光放回玄燭身上:「你真當自己有通天的本領了?方才你雖破了駐天螺旋陣,但全憑着邪門的步伐與力氣。你真當你這蠻力能與我們這些修行之人比?痴人說夢!」
「你別管我憑什麼,反正我是將你那小兒陣法給破了,還折了你一員大將。」玄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真書老兒,你倒是讓我看看你的厲害啊。」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盤算,你不過是引得我全力對付於你,好讓那隻鸌鳥逃走。」
「鸌鳥?」玄燭眼眸一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怎知他就是鸌鳥?你莫不是,還想將他抓來,當你的坐騎?」
「抓了他又如何?讓他當我的坐騎又如何?」真書冷聲道。
「怕是你沒這個命抓他……」玄燭背脊挺直地立着,此處正處於石壁與斷崖之間,有凜凜山峰,從玄燭背側拂來,繚亂了她的青絲。
瘦弱的身子,着一襲單薄的白色裙衫,在這山風之中,竟有幾分遺世獨立之感。
一眾雅山弟子不知為何,竟在此時露了怯。
這真只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女子?莫不是親眼見着她毫無修為,單以蠻力拼殺,他們還當是神界之人現世。
一眾雅山弟子望着這瘦弱的身影,竟覺得喉口有些乾澀,雙腿也有些微微發軟。
「靈虛歸丹,忘心游境。」真書忽然高喝一聲,將一眾雅山弟子的思緒拉了回來。
眾弟子微微愣神,這才想起這是雅山修行心訣中的一句,有軀邪避瘴之用。
一眾弟子立即催動靈氣,遊走經脈。方才的乾渴虛軟之感,漸漸消失。
「你竟在風中下毒!」真書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
這小小女子,竟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吃驚。可惜了,若是能為他所用該多好。但真書心中明白,這自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便定要毀了!
「給我上!殺了她!」
此次真書令下,卻無人上前。
天大的誘惑放在面前,也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方才他們可是看得真切,這女子邪乎得狠,方才雖無人丟性命,可若真將這女子惹怒了,說不定第一個丟了命的便是自己。
「掌……掌門。這女子邪門的很,弟子修為淺薄,怕不是她的對手……」
真書垂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子。
玄燭嗤笑道:「真書老兒,你這帶來的一眾弟子,不僅無能,還很膽小啊。不過……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被玄燭這麼一嘲笑,真書頓時覺得血氣上涌,抬腳便將那弟子掀翻在地。
「誰人上前捉拿了這女子,明日便是我雅山長老之首!」真書怒喝一聲,抬眼掃過身後一眾弟子。
可那些弟子紛紛低了頭,無人上前。
玄燭乾脆一撩袍子,席地坐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一顆黃澄澄的梨,在袖子上擦了擦,放到嘴邊啃了一口。
突然有人喊道:「阿年……你……你是阿年!」
玄燭朝那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孫長棋站在一眾弟子之間,正手舞足蹈地朝她指着。
玄燭掏了掏耳朵:「別喊了,我是阿年。」
「原來竟是我雅山叛徒,你既然身負修為,為何方才不用術法,難道是怕我識破了你的身份?來我雅山偷師偷物,還真是個宵小賊人。」真書說到。
玄燭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啃了一口梨,一邊嚼着梨一邊說到:「是又怎樣?現下這千眾雅山弟子,可都不聽你使喚了,你還能奈我何?」
真書臉上浮出一絲冷笑:「你怎知他們不聽我的?」
說罷,真書伸出右手,隱隱的紫色光輝在他的掌心凝聚,片刻後,他的手中多了一根竹笛。
那竹笛笛身泛着一股不尋常的黑,倒像是無數鮮血染成,竟歲月流逝而沉澱出的黑色。
「催蠱笛?」見到那笛子,玄燭面色微沉。
「你倒是識得。」
「你在他們身上都下了蠱?」
真書將笛子在手中打了個轉:「只有你們這幾個引鶴峰的弟子,沒有喝拜師酒……」
他竟然將蠱下在拜師酒中。
若是如此,那便只有她與予姝二人未曾中蠱。
但凡中了這蠱,下蠱之人以催蠱笛驅動,那中蠱的人變會完全失去心智,任由下蠱之人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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