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朱羨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我在望州見過你。」
聽到「望州」二字,朱羨魚臉上有一絲悵然。
朱羨魚冷笑一聲:「那你便更加別想活着離開了。」
說罷,朱羨魚從乾坤袋裏掏出一隻藥瓶,朝厲雷厲霆說到:「殺了她。」
厲雷厲霆原本還有些猶豫,在見到藥瓶後,立刻轉身朝向阿年,各自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服下。頓時,二人靈氣暴漲,與之前判若兩人。
阿年知道,二人剛剛服下的,是爆陽散。而朱羨魚手中的,阿年雖不知道是什麼,但定是能威脅到厲雷厲霆的東西。
看來,厲雷厲霆對於朱羨魚並非衷心,而是有把柄在她手中,不得不服從罷了。
二人的修為比孫長棋要高許多,服下爆陽散後不僅修為大增,更能控制好自己的神志。是以,二人的速度比剛剛要快了許多,且威力更強。
阿年小心地應對着厲雷厲霆的攻擊,看準時機,趁着二人在進攻之時的一個小疏漏,一躍而起,再次欺到朱羨魚面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藥瓶,跳窗而走。
厲雷厲霆見阿年奪走了那藥瓶,神色瞬間變得緊張,無需朱羨魚吩咐,便追了上去。
摘月峰雖只是雅山一脈的一座山峰,卻地域廣袤,並非一個新進弟子,靠着兩隻腿便能輕易逃走的。
二人追着阿年一路朝南,進了摘月峰後山的一片林子。這林子人跡罕至,有猛禽妖獸出沒,平日裏樂山皆禁止弟子靠近。唯有每年入秋後,會組織弟子十人一組進入,進行試煉。且也只是在林子外圍,未曾深入過林子。
阿年領着二人,一路朝林子深處逃去。
二人追着走了約摸十里,身邊漸漸的起了瘴氣。
「哥,咱們還追嗎?這起了瘴氣,若是再深入,瘴氣重了,咱們中了瘴毒,暈在裏邊,可沒人來救咱們。」厲霆說到。
厲雷聽了,眉頭緊蹙:「可是沒了那藥,你的病……」
「那藥是師父煉的,說不定師父那還有。」
厲雷嘆笑了一聲:「你何時見過師父多煉過。」
「那也無事。」厲霆不在意地說:「大不了就發病一個月,待到下個月,再吃便是。」
「厲霆!」厲雷低聲呵斥了一聲:「哥不會讓你承受那樣的痛苦。」
「哥……我無事。咱們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厲雷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嘆了一口氣,說到:「是哥對不起你……」
當年二人拜入雅山門下修行,一次試煉過程中,遇見妖獸。當年二人皆是弟子中的佼佼者,厲雷年輕氣盛,好大喜功,不顧眾人勸阻,衝上去與妖獸廝殺,卻被妖獸啃得只剩下一口氣。
厲霆當時哭着求樂山救厲雷。樂山道,救是可以救,但需要厲霆分出半條命來給厲雷。
於是,厲霆毫不猶豫地服下分離精氣的毒藥,將自己的先天之精分了一半給厲雷。而厲霆從那時起,便要時時忍受精氣分離之苦。
厲雷醒來後,心中愧疚不已。
而後半年,樂山煉製出了可以壓制厲霆痛苦的靈藥,每顆可以保厲霆一月無恙。自那時起,樂山便以靈藥牽制,開始吩咐二人替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二人正欲轉身折返,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還有十二日。」
二人朝聲音方向望去,之間阿年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厲霆立刻準備提劍上前,卻被厲雷攔住。
阿年朝二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目光停在了厲霆身上:「還有十二日,你便要毒發。」
「你什麼意思?」厲霆問道。
確實還有十二日,一月之期便到,需要再次服藥。可是明明是病發,為何他卻說是毒發?
二人知道比試那日,阿年識破爆陽散之事,對她略懂歧黃之術之事也略有耳聞。只是現下,他們並不確定,她是真看出了什麼,還是在故意拖延什麼。
「我什麼意思,你們心中應該清楚。」
厲雷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如何?」阿年笑了一聲:「這毒我能解啊!且不像煉這藥的人一般,只是壓制,且只有一個月的藥效。而是,徹徹底底,乾乾淨淨地,將那毒從你身上拔除。」
說罷,阿年搖了搖手中的藥瓶,將它扔給了厲霆。
厲霆接住藥瓶,心中一喜,卻又立刻涼了下來。
「我如何信能夠你?」厲雷問到。
阿年沒有回答,反倒朝厲霆問到:「可否讓我用靈氣探查一下?」
厲霆猶豫片刻,最終仍是上前。
阿年示意他盤腿坐下,手心朝上搭在膝蓋上。自己則盤腿坐在他面前,將手搭在他的手心上。
厲霆覺得阿年的手,溫溫軟軟的,倒不像是個男子。還來不及多想,他只覺得一股清清涼涼的氣息從手心鑽入,開始在他的經脈中遊走。
半柱香時間後,那股氣息在他身體裏遊走一周,又從手心撤出。
「如何?」
阿年沒有說話,只是朝厲雷說到:「可否讓我探查一下你的經脈?」
「唰!」地一聲,厲雷拔劍,將劍架在了阿年的脖子上。
「哥!」
「你別說話,他就是在這裏拖延時間。既然藥已經拿到了,我們將他帶回去交給阿魚姑娘便是。師父那兒有藥,咱們不需要她。」
「可……可她說,能根治……」
「師父都做不到的事,她一個毛頭小子說能治,你也信……」
「我……」厲霆看了阿年一眼:「我……我想試試。」
見二人僵持,阿年開口道:「我已經說過,他那不是病,是毒。我剛剛探查他的經脈,發現那毒是八年前所下,種在丹田之內。修為越高,所承受的痛苦越深。」
「哥,你聽,她探查一番後,便知我是八年前……」
「那事隨便打聽一下便知。」
阿年嘆了口氣:「你們師父給你們的,也並非什麼解藥。而是與這毒一樣的毒藥,每吃一次,雖然能保一個月無恙,卻將這毒在你的丹田中,又刻入幾分,讓它更加難以拔除。」
「你胡說!這藥明明是師父用最名貴的仙藥煉製而成,服之不僅可以壓制他的病,還能有助於修行。」
阿年看了厲雷一眼:「你若是不信我,你便服下這藥。試試那滋味便知。」
「若是你騙我,我服下了,那阿霆怎麼辦?」
「我當初明明可以帶着藥逃走,卻留了下來。若是你騙你,也不過是和我帶着藥逃走時,一個結果罷了。你又有什麼好怕的。」
厲雷聽了,低頭思考了片刻,又抬頭望着厲霆。
厲霆望着阿年,眼神堅定:「哥,不必了,我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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