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阿魚垂眸一笑,雖然面紗掩住了她大半容顏,卻絲毫遮不住她眉眼間的艷色:「只是阿年一見便是個修行奇才,只是給方善長老用作個廚子,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誒——不可惜不可惜。」方善長老搖了搖頭:「這世上每年都會冒出成千上百個修行奇才,可你瞧瞧,最終登了仙的百年也不得一個。若是不登仙,人生在世再長,也不過百來年,這短短光陰用來侍花弄草,烹酒煮茶,偶爾修行不是更好?」
「可……」
「好了。」真書掌門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二人的爭辯,轉身對阿魚說:「這小子這麼多年了也沒收弟子。既然他看中了,便讓他收了吧。」
「哼。」阿魚滿臉的不甘心,但掌門開了口,她自然不得違背,只能伸手隨便指了兩個人:「你,還有你。行了,就你們倆。」
被點到的兩名少年,趕緊向阿魚鞠躬作揖,喜滋滋地接過刻有「樂山」二字的木製腰牌。
兩位長老的嫡傳弟子便算是敲定了。
接下來,便是嫡系的師兄師姐們挑選弟子。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殿中的二十來名新進弟子,便都有了去處,拜了師。
拜師結束後,阿年與柔芷隨着方善走出了大殿。見到方善出來,予姝趕緊迎了上來。
「師父。」
方善朝予姝溫和地笑了笑,指着阿年與柔芷:「這是你的師弟師妹。」
予姝微怔,眼眸里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方善揉了揉她的額發:「不是你說在引鶴峰太孤單了,想要個師弟師妹嗎?」
予姝擼了擼嘴,嘟囔道:「那也不能一次來倆啊。」
「哈哈哈……行了,你們倆也見過師姐。」方善朝二人說到。
「師姐。」阿年乖順地朝予姝行了個禮。
「咦?是你啊。」
「是。剛剛有勞師姐引路,帶我們過來。」
「不客氣,應當的。」予姝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的柔芷。
柔芷已經將予姝上下打量了好幾番。
這便是師父這麼多年來唯一收的弟子,她唯一的師姐?這顏色,實在是一般。也不知為何,師父竟只有她一個弟子。
一想到自己剛剛被爭着搶着,柔芷搖了搖頭,望向予姝的眼神也變得傲慢敷衍起來。
自己以後定是師父最為偏疼的弟子,她這位師姐的地位,怕是不保了。
「師妹?」予姝見柔芷眼神發愣,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柔芷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師姐。」
予姝皺了皺眉。
這小師妹的敵意,來得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了。
方善長老輕咳了一聲,招來一隻大鵬。這隻大鵬通體雪白,只在額間有一撮黑色的絨毛。
大鵬落下後,將四人馱在背上,展翅朝引鶴峰飛去。
方善長老所居引鶴峰,在雅山十七峰中算不得大的,但卻是最為清秀明麗的一座。隨處一眼,便似一副匠心獨運的畫作。仿佛有人有心佈置雕琢,卻又渾然天成,找不出一絲匠氣。
四人到達引鶴峰後,方善長老回了聽鶴樓。阿年與柔芷由予姝引着前去安頓。
「這引鶴峰只有我與師父二人,現在加上你們倆,總共是四人。吃食飲用,衣物漿洗,全要靠你們自己。」
「以後,每日卯時一到便要起床進行晨課,晨課完畢後再用早膳。早上的時間,師父會教一些吐納修行之法。午膳過後,你們可自行修行。」
「每七日,掌門會在主殿教授一些修行之法,屆時每位內山弟子都需前往。且在那日,會有一些小的測試與比試。你們且有個準備。」
「阿年,你住這兒。」予姝指着左邊的院子說到。
阿年隨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是間小院子,院子不大,也就四丈見方。院子東西北三面,各一間房,三間房相通。北面為一間小小的主廳,東面是書房,西面是臥房。臥房旁邊,還搭了個小小的灶台。
「留鶴居?」
「嗯,師父取的名字。」予姝又指向右側的院子:「柔芷,你住這兒。」
這間院子與阿年那間格局大小別無二致,只是上面的牌匾上洋洋灑灑地寫着「望鶴居」。
「這么小……」柔芷嘟囔到。
這麼大一座山峰,她怎麼說也是兩名長老爭搶的弟子。怎的分了個這么小的院子?
柔芷朝着遠處的聽鶴樓望去。
那是方善長老所居住的地方,隱在青山綠水之間。
這也太遠了吧?這走過去,起碼也要一刻鐘。
「師姐,你住哪兒?」柔芷問到。
「我?」予姝冷笑一聲:「我當然是住在聽鶴樓咯!」
說罷,予姝抬腳便離開了。
「哼!有什麼好得意的!」柔芷朝予姝離開的方向狠狠地剜了一眼,見阿年正望着她,立刻又換上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溫和地說到:「阿年,你瞧瞧師姐,真是欺負人!」
「她自己住在聽鶴樓,與師父那般近。偏偏將我們安排在這麼偏遠的居所,分明就是存心不讓我們跟師父好好修行!咱們倆可是同時拜師的,你可要站在我這一邊。」
阿年斜倚在留鶴居的門框上,從懷裏掏出一顆梨,才胸前的衣襟上擦了擦,放在嘴邊啃了一口。
見着阿年那般邋遢的模樣,柔芷嫌惡地瞥了他一眼。
算了算了,要麼就是仗勢欺人,要麼就是上不了台面。難怪師父第一眼見了她,便要搶着她當自己的徒兒。她……她不和他們計較。
柔芷一跺腳,走進了自己的院子。
阿年朝她的院子翻了個白眼,也回去了。
她們的行李細軟,已經被人送到了引鶴峰。待收拾好一切,阿年早早地入睡了。
第二日,阿年起了個大早,卯時未到,便趕到了聽鶴樓,卻不想,柔芷也早早地就到了。
「師父,您不是說我有下棋的天賦嗎?我以前未曾學過,您今日教我好不好?以後我便天天陪着師父下棋。」
柔芷聲音甜糯,帶着少女的嬌俏。
方善長老撓了撓頭:「那個……以後,以後為師有機會一定教你。」
「可是徒兒今天便想學,這樣徒兒便能早日開始練習,也能更多些時日陪師父對弈呀!」
「呃……那個,為師今日午後有事。」
「那徒兒晚上來找師父?」
「晚上夜路難走,你又不具修為。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徒兒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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