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水晶和林圓圓兩個女的,自然和蘇雪葉紫攪在一起談些私房話,唧唧咕咕的聲音不絕於耳,不時還發出一陣笑聲。
劉太保和陳方、馬力三個人,自然就把張燦拉到門外一起聊天。
張燦有些奇怪,按說,綜合組在國安里,雖不是什麼重中之重,但也絕不是可有可無的部門,自己一回來,只是到國安門口轉了一趟,沒想到整個綜合組的人都讓自己給招來了,他們都不用上班了?
劉太保見張燦發問,笑了笑,答道:「現在,我們綜合組,當然很重要,只是,我們過來,也是局長給我們放的半天假,同事家裏有事,大家一起過來看看,再說,你為我們綜合組,也出過不少的力,大傢伙兒,都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聲謝謝呢!」
陳方接過話頭,說道:「小張,你也知道,你沒去的時候,我們那個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淒涼?被人一天到晚的使喚着,那樣兒,那裏是去幹什麼工作,簡直就一打雜組,還好,你去之後,我們才算是熬出了個頭,現在,說起我們綜合組,不是吹牛,嘿嘿,誰都會翹起拇指,說聲『好』。」
馬力也說道:「以前,我們綜合組,算是一個沒人願去的地方,可如今,綜合組也算是國安裏面的一塊聖地,想要進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實在進不去的,也打着各種各樣的名目,到我們綜合組去參觀,拜訪。」
陳方笑了笑,插嘴道:「人家哪裏是去參觀,拜訪,說白了,也就是自知既然進不了我們綜合組,過來看看製造神話的人物。」
張燦知道陳方他們的意思,綜合組現在在國安裏面的處境,有了很大的改善,一切都是源自於自己,那一次讓林飛月的行動七組全軍覆滅,雖說當時自己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但誠如林飛月所說,那裏是一個講究實力、崇拜強者的地方,自己公公開開的在那裏露了那麼一手,那影響,絕對超過一次極重大的外勤行動。
無怪乎,藍水晶現在走路都會兩眼望着天。
「林飛月她們,現在怎麼樣了?」張燦想起那個美麗而又冷峻的女人,隨口問了一句。
劉太保撇了撇嘴,說道:「那個傢伙,還能怎麼樣?知道嗎?那一次過後,她居然請了好幾天假,想來,是躲到被窩裏哭鼻子去了吧,嘿嘿……現在,雖說見了我們也並沒繞着走,不過,也沒了以前那麼驕橫,嘿嘿,以前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再也沒見過了……」
陳方又笑着說道:「小張,你想不到吧,林飛月手下的那頭老虎和那條老狼,現在,還隔三差五的過來打聽你的行蹤吶,說什麼還想再和你切磋切磋……」
張燦淡淡的一笑,切磋,以前他們不是對手,現在,他們更不是。
但是,自從自己決定不再在那裏做事時開始,對那裏面的人,就絕對不能再去和他們一下手,哪怕是一下。
馬力在一旁憋了很久,最後終於憋了一句話出來,「小張,聽說,你並不願意在國安再幹下去,而且,你還向覃局長遞交了辭呈,真有這事?」
張燦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哥兒幾個今天來,其實恐怕也是為這事來的吧。」
劉太保和馬力異口同聲的答道:「不是……」
陳方卻說道:「是……」
只是劉太保、馬力、陳方他們三個人,回答完張燦,一時間又馬上陷入一片沉寂。
張燦苦笑了一下,覃海天果然不愧為老狐狸,自己不過來,卻先派來幾個說客,想要用同事的友情,先給自己套上一條看不見的鏈子。
張燦甚至可以聯想得到,從綜合組傾巢而出,全都過來「看望」自己這件事來看,就算覃海天沒有當面向藍水晶他們授受過什麼機宜,只怕也有過不少的暗示。
為什麼要這麼做,張燦猜測,也可能不外乎就兩個原因,一是自己的特殊的身份,二是自己的一身異能,而且,後者還有可能蓋過前者,所以,無論哪個方面,覃海天對自己都是不會輕易撒手的。
劉太保是軍人出身,見陳方和自己與馬力回答的不一致,當然也就明白,張燦可能已經知道自己這一行人的目的,於是說道:「小張,其實,這件事,和局長真的無關,我們過來,真的只是想來謝謝你,你那次走了之後,我們想要跟你說聲謝謝,但一直都沒有機會。」
張燦淡淡的搖了搖頭,又問道:「這麼說,覃局長跟你們是怎麼說的這事?」
馬力嘴快,接過張燦的話頭說道:「覃局長找我們幾個去,他就說,他很對不起你,現在你回來了,要照顧老婆孩子,因為個人關係,恐怕以後將退出國安,叫我們過來看看,也算是和你最後一次的道別,其他的什麼,我們也就真沒聽說。」
陳方很是尷尬的笑道:「小張,我只是覺得,要是不能在國安里,把你的特長發揮出來,你一身高絕的功夫,也就沒了用武之地,白白的浪費了,豈不是可惜,何況……何況,我們大家,也真的是捨不得你……」
張燦嘆了一口氣,答道:「哥兒幾個,常言道『人各有志』,在那裏面,我真的不願意再待下去,我這一段時間的經歷,大約你們也知道一些,現在我回想起來,心裏仍然不是滋味。」
「經歷?你這一段時間,都經歷了些什麼?」劉太保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被局長派出去執行任務嗎?怎麼?你好像很落寞,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局長有關?」
出去執行外勤,無論任務完成的得好與壞,或是根本沒完成任務,回來的人就算情緒有些受到影響,但一回來就撂挑子不乾的,張燦還是第一個人。
張燦見劉太保一連串的問話,只得模稜兩可的答道:「這件事,和覃海天的關係極大,但是,那只是我們私人間的事,你們也就不要問了,總之,再要我回到那裏,我真的做不到,也不想要去做到。」
張燦這麼說,其實也就是說,有很多事情,劉太保他們,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有些事情,自己一旦說出來,那就是自己在拆覃海天的台子,自己不幹了可以,沒必要去拆覃海天的台。
這時,藍水晶和林圓圓兩人也出來,剛好聽見張燦這麼說,藍水晶不由有些慘然的說道:「張燦,你說什麼,你,你不打算再回去,和我們一起……你……你真的要辭職……」
張燦看了一眼藍水晶,這個先前一副鼻孔看人的的藍組長,這時突然之間居然有些小女孩兒的摸樣,一副小女孩向一個大人祈求,尋找一個安全的依靠模樣。
「張燦,我知道,要你做我的手下,實在……實在是委屈了你,張燦,要不,只要你答應我,還是回去,不辭職,這個綜合組的組長,我們就推選你來做,好不好?」
藍水晶知道張燦有意離開國安,但現在他說出來,而且把話說得那麼絕,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心裏實在是沒來由的心痛異常。
林圓圓眼巴巴的望着張燦,說道:「張大哥,你……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我們……我們真的很需要你,張大哥……你……我們……」
林圓圓說到最後,聲音居然有些哽咽。
在綜合組裏,林圓圓雖也是一個女的,但她一個人年齡最小,平日裏,就多以小妹妹自居,她說他們需要張燦,也算得上是大家心裏的一句話。
張燦眼裏突然間有了一些潮濕,但他不得不依舊硬着心腸說道:「大傢伙兒來看我,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回去之事,我真的再也沒有心思。」
劉太保、馬力、陳方三人,各自望着天花板,一言不發,事到如今,三個人也知道張燦心意已決,去意已堅,無論怎麼勸,無論怎麼做,都只是白費力氣。
只是三個人不大明白,從張燦的決絕來看,國安,覃局長,很明顯的是對不起張燦,但他們到底對張燦都做過了些什麼?
藍水晶動了動嘴,但也終究沒能說出什麼來,做綜合組的組長,雖說不是什麼大官顯要,但手下有一幫子貼心稱意朋友、戰友,帶領大家一起同生死、共進退,說不上有多大實權實力,但也痛快、愜意。
但是,張燦卻對那個組長的職務,根本很是不屑一顧。
張燦雖是對組長的職務不屑一顧,但藍水晶能做到的,想要做的,也就只有這麼一件事,也是藍水晶傾盡全力想做的,把張燦請回去,讓他當組長,領導綜合組,不過,這和覃海天的意思無關。
「這樣吧,大傢伙過來一趟,也不容易,現在也是應該到吃飯時節,我們出去吃頓飯吧,今兒個,我做東,請大傢伙兒。」張燦說道。
雖然不是什麼逐客令,但大家也知道,張燦已經拒絕再談這件事了。
五個人見再也沒辦法勸動張燦分毫,看看時間又快要到了,一個個只得怏怏離開。
張燦送走了一行五人,惆然嘆了一口氣,回到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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