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太傅不停的在他耳邊說着蕭太子的功績與智慧,讓他把蕭太子視為對手一般的存在,可就算被拿來與蕭太子對比,縱是輸他也不腦。
他也想像蕭太子一樣當一個我行我素的太子,想怎樣就怎樣,不用那麼多約束,國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可事與願違,他總是被父皇母后管束着,連出宮都不自由,這次來驪州,父皇還非要皇姐跟着。
玉涯就不明白了,同是一國太子,差距怎麼就那麼大?
玉晚掃了一眼自己那個眼裏只有蕭太子的皇弟,不再多言,反正這時候她說什麼都是多餘。
「墨衍,入座吧。」蕭帝伸手對蕭墨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花弋痕旁邊還給他留了座。
蕭墨衍微微頷首,也不謝恩,徑自走向座位。
蕭墨衍剛坐下便有宮女上前侍奉,準備斟酒倒茶。
「下去吧。」蕭墨衍從宮女手中接過酒壺放下,拿了茶壺起來自己倒滿,凡事都親力親為。
宮女應聲退下,一張小臉早已通紅,蕭太子只是跟她說了一句,一顆芳心便遺落在了蕭太子身上。
蕭墨衍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人飲鳩止渴,亦甘之如飴。
花弋痕偏頭凝視着旁邊的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蕭墨衍。普天之下敢如此正大光明堂而皇之不給蕭帝顏面卻還安然無恙活在世上的只此一人。
一時間、大殿陷入了沉寂,安靜得幾乎能聽見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我等都已獻了禮,不知蕭太子準備了什麼禮物竟耽擱了這麼久?」一個來自雪州國與泠緋一同前來的雪州官員見場面嚴肅得詭異,不怕死的說了這麼一句。
本來是為了化解尷尬,可他這話卻令場面更加蕭肅。
儼然是自作聰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泠緋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睨了那官員一眼,真不明白皇上為何會派這麼一個不知輕重的人與她同來,這樣的場合,是他一個小小使臣能說話的嗎?一言一行都代表了雪州國。
剛才那句話分明就是公然給蕭帝、蕭太子難堪,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她授意的。
泠緋想着,正要起身圓話,卻忽然聽見一道清涼如水的聲音,那聲音如同泉水從心中緩緩流淌而過,仿佛能洗滌人的內心。
「自然是大禮。」話落,場內所有的燭火俱滅,大殿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眾人不禁一驚,突然、還未來得及反應,中央大殿上突然亮起一圈燭火,緊接着出現了一群黑衣蒙面的人,個個目露凶光,手執兵刃。
見此、已有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官員高聲大喊:「太子殿下!你究竟想做什麼?!」
蕭墨衍靜靜的坐在位置上,骨節分明的手中執着白玉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平靜而緩慢的說道:「給各位看一齣戲。」
看戲?
眾人滿頭黑線,看戲需要這麼嚇人的嗎?!那群蒙面人凶神惡煞的,他們還以為蕭太子想逼宮呢。
結果居然是讓他們看戲,眾人汗顏中。
蕭太子做事果然令人莫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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