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仇怨 第四〇二章 治療未果

    公孫夏笑道:「還能怎樣?沒聽過那句話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司空曙也笑道:「這才是第一次,須慢慢來。」

    秋月不好意思道:「我太心急了。」

    公孫夏道:「關心則亂!子曙,來陪我喝酒!」說完,出門朝杏林走去。

    司空曙聽到公孫夏叫他,說了聲「來了」,用目光向秋月等人告別,匆匆隨公孫夏去了。

    司空曙進入杏林,見公孫夏倚樹坐着,不時有火紅的花瓣飛落身上,手裏拿着一壇酒,面前的石几上還放着一壇。

    見他過來,公孫夏道:「坐下,喝酒。」

    司空曙依言在他對面坐了,拿起几上的酒喝了一口道:「不錯,好酒!」

    公孫夏道:「這是杏花酒,子野釀的,不錯吧?當初我收他為徒,有很大的成分,是看上了他這手釀酒的絕技。」

    司空曙聽了,搖搖頭,無語笑了。

    公孫夏又道:「子艷福不淺!」

    司空曙一怔,問道:「子夏何出此言?」

    公孫夏道:「別以為我看不出,秋月那丫頭,對你情有獨鍾!看她的言談舉止與見識,根本不像個婢女。」

    司空曙釋然笑道:「月兒天賦異稟,做婢女確實委屈了她。我都這把年紀了,不作他想。」

    「不會吧?」公孫夏喝了一口酒道,「我看你對她並非無情。」

    司空曙笑道:「有也只能是主僕之情。」

    公孫夏無奈道:「好吧。」

    司空曙又好奇道:「子夏看上去不近女色,卻似乎深諳箇中滋味……」

    公孫夏抹了抹唇邊的殘酒道:「誰沒有年輕過?我年輕那會兒,也喜歡過一個女子,後來發現她太嘮叨,讓我忍無可忍,便不辭而別。後來遇上我師父,他見我學醫的天分極高,就帶我來了這裏,從此再沒有離開過。」

    「也再沒有見過那女子?」司空曙問道。

    「沒有。」公孫夏拈髯道,「她待我倒是極好,後來,我再沒有過別的女子。」

    「你也沒想過再去找她?」司空曙問道。

    「沒想過。」公孫夏道,「只是近幾年歲數大了,尤其是這次見到你們,偶爾會令我想起年輕時的事。」

    司空曙道:「從這裏回去後,我就要成親了,子夏若肯賞臉,不如隨我們一起去中原轉轉,能遇到你當初的紅顏知己也說不定。」

    公孫夏聽說司空曙要成親,振奮道:「哦,是嗎?恭喜!是與秋月嗎?」

    司空曙笑道:「怎麼會是秋月?是另外一位年紀與我差不多大的女子。」

    公孫夏道:「那太遺憾了!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到時候若是有興致,我會隨你去,但與她重逢就不必了,何況人海茫茫,哪裏會有這樣巧的事!」

    司空曙舉起酒道:「好,一言為定!」

    公孫夏也舉起酒與他碰了下,說道:「一言為定!」

    轉眼,二人壇中的酒已快見底,都臉色酡紅,醉眼迷離,一副微醺模樣,公孫夏道:「子平日做何生計?」

    司空曙道:「說起來汗顏,開一個小小醫館——『六藝醫館』。」

    公孫夏雙眸瞬間一亮,說道:「什麼?『六藝醫館』是閣下開的?」

    司空曙意外道:「子夏也聽說過嗎?」

    公孫夏笑道:「當然!來我這裏求醫的人,經常提到『六藝醫館』,說是中原最大、最有名的醫館。」

    司空曙謙遜笑道:「謬讚,不可與子夏相比。」

    公孫夏道:「子不必過謙,你我各有所長。」

    司空曙想起數日來心頭疑問,遂道:「子剛開始並未打算給我醫治,後來怎麼改變主意了?」

    公孫夏聽了「哈哈」大笑,說道:「絕大多數人,若不能遂願,都會表現得氣急敗壞,就像胡嬌那樣。子卻仍然謙恭有禮,更不強人所難,便是那位秋月,也只是相機懇求,並沒有咄咄逼人之勢,所以,我便改變了主意。」

    司空曙聽了,「呵呵」笑着,謙遜地搖搖頭。

    公孫夏又豪爽道:「既然你我二人有緣,子成親,我定會親自前去祝賀!」

    司空曙也道:「能結識子夏,真乃幸事!」

    言罷,二人相顧「哈哈」大笑,很快壇中酒盡,一陣倦意襲來,便都在林間躺倒,迷迷糊糊睡去,花瓣飛飛揚揚,落了滿身,遠望如火紅的錦被,直至午飯時,才被程子野叫醒。

    秋月、胡嬌、鄭俠無事可做,除了去湖邊看景,便是去井邊澆園,程子野話少,只會悶頭做事,也不干涉他們。

    轉眼七天過去,是日,公孫夏給司空曙行完針後,問道:「子今日感覺如何?」


    司空曙道:「腦子裏會閃過一些模糊的身影,但還是想不起來。」

    公孫夏聽了,蹙着眉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呀……」說完,又抓着司空曙的手腕切脈,然後說道:「現在,子頭部的淤血已盡消,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至於還是想不起舊事……大概是子自己不願想起。」

    司空曙笑道:「我原本就覺得此疾對我無甚影響,是秋月執意想在我成婚前將我治好,我不忍拂她的好意。」

    公孫夏若有所思「唔」了一聲。

    二人相攜出了內室,秋月原本和胡嬌、鄭俠一起坐在外屋,此刻忙起身迎上來,輪流看着他們,熱切問道:「今日已是第七天了,子曙可想起了什麼?」

    還未等司空曙開口,公孫夏道:「秋月,你隨我來。」

    秋月不知吉凶,忐忑不安地跟了出去,二人來到杏林里,公孫夏負手道:「若老夫沒有猜錯,子曙忘掉的那個人,是你吧?」

    秋月莫名紅了臉,輕聲道:「是……」

    「你也並非是子曙的婢女……」公孫夏道。

    秋月又說了聲「是」。

    公孫夏方道:「現在子曙頭部的淤血已盡消,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他還是想不起舊事,依老夫看來,是他自己不願想起,因為那段往事,無論是甜蜜還是悲傷,都太過濃烈。」

    秋月聽了,忍不住落下淚來,哽咽道:「子夏說得是……」

    公孫夏道:「此刻,切不可給他太大壓力,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只要機緣巧合,子曙會將往事全部想起來的。對了,子曙說回去後便要成婚……」

    秋月抹了抹眼淚道:「是。」

    公孫夏嘆道:「那就太遺憾了……老夫沒能幫到你。」

    秋月忙道:「子夏快別這麼說,我們都盡力了……」

    公孫夏「唔」了一聲。

    二人返回屋內,秋月臉上的淚漬未乾,鄭俠見了,便知情況不妙。

    司空曙道:「明日我們便要起程返回了,子夏……」說着,扭頭去看公孫夏。

    公孫夏豪爽揮一下手道:「隨你們一同去!」又吩咐程子野道,「子野,你打點一下,明日我們隨子曙一起走。」

    程子野聽了,應了聲「喏」。

    隨後眾人散去,做出行前的準備,公孫夏則攜司空曙進杏林飲酒,鄭俠隨秋月進了屋,問道:「情況還是不好嗎?」

    秋月道:「子夏說,子曙的身體已沒有任何問題,是他自己不願想起這段舊事……」

    鄭俠聽了,若有所思「哦」了一聲,又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秋月道:「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聽天由命了。」

    鄭俠安慰她道:「你別泄氣,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

    秋月聽了,對他報以一個勉強的微笑,然後默默收拾行裝。

    鄭俠見狀,悄悄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司空曙等六個人騎着快馬,向東疾馳而去。

    一路無話,是日未時回到清源鎮,來到花府門前,眾人下馬,秋海棠夫婦親自出門迎接,進了大廳,彼此廝見過,司空曙道:「這位就是神醫公孫夏及他的徒弟程子野,專門前來參加我和如霜的婚禮。」

    眾人聽了,已明白司空曙的失憶症並未治好,都不免失望。花遇春一邊讓座,一邊喚婢女上茶。

    大家分賓主落座,花遇春對公孫夏道:「子曙是我們花家的大恩人,他的婚禮,我們定會替他辦得風風光光。」

    司空曙忙道:「花兄客氣了,如霜希望在白府辦婚禮,不得已,我只好叨擾花兄了。」

    正說着,如霜風風火火從外面進來,說道:「聽說子曙回來了?」

    司空曙忙向公孫夏及程子野道:「這便是我跟二位提過的如霜。」

    如霜聽了,知道司空曙的記憶並未恢復,心裏的一顆石頭方落了地。

    眾人坐着吃茶閒聊,秋月起身道聲「失陪」,回了自己房間。

    花朵見了,歉然向大家笑笑,起身跟了進去。

    花朵憐惜地喊了聲:「月兒……」

    秋月道:「我沒事,阿母,就是有點累,想洗個澡休息一下。」

    花朵道:「你真的沒事嗎?」

    秋月道:「事已至此,我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阿母,您就放心吧。」

    花朵道:「那就好。」說完,又喊來婢女,服侍秋月去沐浴,自己回到大廳。

    沐浴更衣後,秋月回到房間,和衣躺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直至晚飯時方醒。

    飯後,賓主又坐在大廳內吃茶聊天,如霜也在,司空曙掏出一包銀子放在几上,推向秋月道:「月兒,你這幾日去選點布料,替我做件婚禮時穿的衣裳。」



第四〇二章 治療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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