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夜晚和他相遇,兩次狼狽不堪的我都被他撞見,這讓我微微有些窘迫。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我真是太緊張了,看見旁邊的那輛馬車也應該想到不是殺手了。
我低頭看着掉在地上的劍和已經打翻的水心裏一陣感嘆,白忙了一場。
好在我搭在手臂上的濕布還可以用。
我若無其事的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劍和芭蕉葉子,抖了抖上面沾上的泥土,洗一洗還可以將就用。
我朝李獻走了過去,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按我和花晨的關係來算,我和他應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且不說我現在如此多災多難,就是換作平時我也不可能直接找他報仇,更何況他在這之前還罔顧王法的放了我,現在又在這樣的情況下碰到他,實在不宜與他為敵。
但我們之間也絕對算不上朋友。
我權衡了一下利弊,走過去對着他們點了點頭,就算是陌路人也該打個招呼。
但我若能未卜先知的知道接下去會發生的事,我絕不會只和他們打個招呼而已。
他們也沒有說話,只是拿奇怪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現在無瑕顧及他們,重新去撿了一些樹枝回來將快要熄滅的火堆燃旺,這才走到李獻身邊,我將他的上衣小心翼翼的解了下來,拆開了紗布,被草藥敷着的傷口露了出來,一道一道有些駭人。
但由於這一路上我都讓他靠着我的肩,他背上和胸口上的傷口都沒有被壓着,情況還算樂觀。
我將李獻敷在傷口上的草藥取了下來,用我帶回來的濕布擦拭了他傷口附近的地方。又翻出了陳大夫給的草藥包,重新為李獻敷上,由於是晚上,讓他的傷口敞開透透氣也好,我也就沒有再為李獻穿上衣服。
做完這些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花晨三人竟還在看着我,這讓我微微有些尷尬。為了使這氣氛不更加尷尬,我拿起一旁的芭蕉葉道:「你們……要打水嗎?」
莫凡和莫能同時看向了花晨,我也看着他,其實他打不打水都無關緊要,我不過也只是客套的隨口問一句罷了。
而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遠行,自然是備齊了行囊的,我這一問顯然是多餘。
不過這樣的氣氛還是讓我有些感嘆世事的無常,而我和他之間到底算個什麼關係我自己都有些模糊了。
沒想到的是,花晨淡淡的收回了看着我的目光,轉而對莫凡說:「你去吧。」
「是,少爺。」莫凡應了一聲,然後又轉過頭來看着我,「那就有勞李姑娘帶路了。」
我有些愣愣的「哦」了一聲,沒想到他們真的要打水。
由於有莫凡和我一起,我也就沒有再拿劍,而是從火堆里挑撿了一根比較粗的木棍當火把。
「那就跟我走吧。」我拿着火把站起來,卻看見他準備打開一個火摺子的手僵了一下,神情有些尷尬。
而他手中也多了一個用上等牛皮做成的水囊,頸口處繡了一朵十分精緻典雅的金色小雛菊,還有一個晨字,花晨的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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