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臨握着墨羽的手掌,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他的臉已經逼近她的臉前,隔着紗蔓,呼吸都已經撲在她臉上。
「反正我到時候都死了,隨便你!」墨羽覺得臉上有點熱,有些不自在地將他從面前推開,側眸看向南宮玉竹,「仙翁,該你了!」
南宮玉竹冷冷一笑,伸手捏過杯子,將毒液送到嘴邊,一飲而盡,還不忘向她亮亮杯底,另一隻就伸過去,打開桌上那隻木盒。
木盒內,還有一個套盒,盒蓋上有一隻手指粗細的小孔,剛好可以伸過一隻手指。
輕吸口氣,南宮玉竹緩緩將右手食指探入小洞。
澤蠍看異物入侵,不客氣地對着他的手指刺入毒針,南宮玉竹身子劇震,儘管努力咬緊牙關,還是控制不住地悶哼出聲。
大家並不知道那澤蠍是什麼樣子,卻已經從他的反應上猜到,這一咬必然是疼得不輕。
顫抖着從小指內縮回手指,南宮玉竹接過弟子遞過來的絹帕,小心地拭去手掌上溢出來的暗銀色血水,忍着疼扣緊木盒,緩緩抬起唇角。
「大國醫,這一次,老朽絕不會再輸給你!」
「大國醫,這次只能算你倒霉,咱們南海仙島上,最擅長解箭毒蛙的就是仙翁!」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還是快喝你的解藥吧,小心一會兒毒發身亡,到時候救咱們仙翁給你解藥都晚了!」
……
幾位南海仙島弟子,立刻不知時機地擠兌嘲諷。
「箭毒蛙與澤蠍皆是巨毒之物,偏偏又是相剋之毒,如果下次大家遇到這種情況,也可以學老朽這樣的方法!」南宮玉竹抬起右手,「諸位請看,老朽手上的蠍毒……」
他側臉看向自己的右手,原本是想藉機給大家講解,顯擺一下自己的博學,看到自己早已經腫如紫蘿蔔的手指,立刻驚得目瞪口呆。
「怎麼會這樣?」
南宮玉竹慌亂地拉起寬袖,只見自己的整隻右臂,早已經佈滿青紫色如蛛網般的紋路,這分明是中過蠍毒的表現。
可是,他剛剛明明已經服過箭毒蛙血,兩種毒素應該相互抵消才對?
「不可能!」南宮玉竹一臉疑惑地皺起眉頭,「老夫不可能認錯的,那樣的腥味,絕對是箭毒蛙血的味道,而且裏面裝得是絕對是血液沒錯!」
「仙翁確實沒有認錯,那腥味確實是來自蛙血,不過……」墨羽攤開兩手,「並不是因為裏面是蛙血,而是因為那瓶子剛剛裝過蛙血,至於裏面的血水嗎?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就是老鼠血而已。我知道仙翁多年行醫,尤其擅長解毒,普通毒物必然難不住仙翁,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事實上,剛剛那瓶中血水不過就是普通的鼠血而已,根本沒有毒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血水無毒,這麼說……南海仙翁豈不是,自己要被自己的蠍毒毒死?
「你……」南宮玉竹只所得全身顫抖,「你好卑鄙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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