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塵一震,看着就在不遠處的女兒,他的心一陣泛濫。
三位長老還想說什麼,卻見月輕塵突然停下腳步,視線在某一處注目,他們順勢望了過去。
一望,便也看到了月煙然站在了那裏。
那一雙雙眼睛中除去父親,剩下的便是藐視,怒目,反感,甚至是厭惡。
呵呵,月煙然在心底冷笑,何時的她成了他們反感的源泉。
厭惡她,他們配嗎?
從來都是父親護她,愛她,這些長老又為她,又為凝陵谷做過什麼?
生為凝陵谷的長老,曾經卻當着天下人的面說她是廢物,說她根本修不了仙,說她丟盡了凝陵谷的顏面,說她堂堂月輕塵的女兒怎麼會是一個廢物,甚至懷疑她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要將她處死!
呵,多麼可笑的懷疑!
呵,多麼諷刺的厭惡和輕視!
上一世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過來的,而這一世顯然她不會忍。
忍這個字已經過去了,她的人生中再也不會有這個字『忍』。因為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父親,孩兒來了。」月煙然收回在三位長老身上的目光,眼眸褪盡紅色,恢復以往那淡定的眼神。
月輕塵看着走向自己的孩兒,心絲絲泛喜,只是她的臉色怎麼還那麼差,不是吞噬了先天靈根了嗎?
莫非那先天靈根是假的?
這不可能啊,是他親自去妖族之地偷取的。不可能有假。
人生中從來沒有污點,而這一次他願意讓自己的人生有污點。
為了這個女兒,他願意!
「臉色這麼難看,都有按時服藥?」月輕塵痛心。
月煙然抓住父親的手,握在手心裏,唇角微微勾起,為了不讓父親為她擔心:「父親可記得三日前孩兒和您說得話?」
月輕塵記得,他永遠都記得,那是她時隔十年第一次喚他父親,「記得。」
「記得就好,父親只管相信然兒,這些人都交給然兒處理,因為然兒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讓父親為其操心的孩兒了。」
「好,好,好。」月輕塵一臉說了三個好字,顯然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自從慕錦念死後,他便沒了盼頭。
要不是這個孩兒,這個他和錦念的孩兒,他定隨她而去。
如今看着她長大,不再是那個頹廢,自暴自棄的孩兒,就算是死,他也願意,至少他可以有臉面去見地底下的錦念了。
不遠處,三位長老自然也見到這一幕。
百里曾誠冷哼一聲:「這父女感情真深厚啊,只可惜廢物還是廢物,廢物能一飛沖天嗎?不可能。」
司徒靈子道:「既然我們的掌門要讓他廢物女兒出賽,我們無話可說也無法阻止,就讓我們見證一場鬧劇的開始。」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三長老藍真青倒不這麼認為,從月煙然走進這正殿開始,他就注意到了。
似乎哪裏變了,但一時間也說不出來。
只是氣質沉穩了,不像之前莽莽撞撞。
還有……那一份弒殺……
對,眼底那一份弒殺!雖只是一眼,卻有着把所有人都踩下腳底下的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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