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煉市即將關閉。
月煙然拿着剩下的銀子到一家草藥鋪要了一些草藥和不起眼的東西。
店家看到一個撿垃圾的自然願意交換。
誰不喜歡用垃圾換銀子,店家也喜歡。
「這些都給你,拿去吧。」
「好。」月煙然將銀子丟給店家,買了店家認為的垃圾。
月煙然卻如寶一樣的抱在懷裏,離開店鋪。
雞鳴了。
所有來地煉市的人都將離開。
月煙然和秋衣的身邊出現一個紅衣少女,身後跟着一輛轎子。
手裏的笛子未變,是接她們來的那個少女。
「該回去了。」少女道。
月煙然自然清楚這裏的規矩,朝着少女點頭,和秋衣一起進了轎子。
笛聲而起,轎子飛起。
眨眼之間,出了地煉市。
月煙然在轎子裏撕下面具。
秋衣見狀,立刻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只要一想到是人皮做的,秋衣立刻渾身起雞皮圪塔。
不過這人皮面具確實是好,戴在臉上要是不去刻意留意,甚至忘記自己戴了面具。
見大小姐拿下,秋衣才想起自己戴了人皮面具。
回去定要好好洗把臉,洗去別人的皮。
只是懷裏的斷尾狐該怎麼辦?
「大小姐,你看這斷尾狐好像不行了?」秋衣抱着斷尾狐,感覺它渾身都在顫抖。
用全部珠寶換來的狐狸,這樣死了,秋衣當然捨不得。
月煙然立刻接過,抱在懷裏。
一隻手揉着它的毛髮,「堅持住。」
懷裏的斷尾狐好像聽到她的鼓勵,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昏暗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最後眨巴着閉上。
月煙然緊緊地抱着,給它自己的溫度。
「請下轎。」紅衣少女的聲音在外響起。
月煙然和秋衣走出轎子。
紅衣少女消失在眼前。
秋衣已經見怪不怪,去了地煉市,什麼都不再是稀奇。
走進暗道,月煙然交待秋衣:「今日之事和誰都不許提起。」
「是,大小姐。」
秋衣,冬木是她信得過的人,前一世都是為她而死。所以這一生她必須好保護好她們。
要想保護好她們,必須要自己足夠強大。
在人吃人的時代中,她必須要自己強大。
暗道中無光,秋衣點燃火摺子在前面引路。
因為天已灰濛濛即將透亮,她們必須趕在所有人清醒前回去。
這條暗道只有父親知道,所以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將暗道弄得路人皆知。
因為走得比較快,肩旁上的傷口被拉扯到。
一陣刺痛傳入骨髓里。「撕」月煙然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小姐,你還好嗎?」走在前面的秋衣聽到,立刻轉過身來問。
月煙然道:「快走,我沒事。」
「是。」
「我們必須要趕到天亮前回去。」
「是,小姐。」秋衣加快腳步,月煙然跟在後面,緊緊地抱着手裏的斷尾狐。
傷口還在疼痛,那一陣陣埋入骨髓里。她咬着牙堅持。
這樣的疼痛,她還能忍受,因為比起這疼痛,她曾經嘗過灰飛煙滅的痛,所以相比之下已不算什麼。
終於走出了暗道,回到了香月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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