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臉色頓時一白,頭也不回的衝進夜色中。
不多時,中央醫院的救護車到達現場。
警笛在沸騰的場合中顯得那麼渺小,任誰也不會想到幾分鐘之前自己會有性命之憂。
葉錦走在一片焦土之上,步子踉踉蹌蹌。
靈魂力損耗太大,此時她的腦中一片眩暈,只能勉強看清面前的路。
「老顧。」
她一把撲倒在顧凱其面前,小小的身子幾乎完全陷在草垛之中不能動彈。
堆疊的枯草儘管有些扎人,但格外的鬆軟。
葉錦只是閉上眼睛,便有一陣困意襲來。
顧凱其沒有動。
他面色複雜的看着身前精疲力竭的小姑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今天讓你救殷辰昊啊。」
葉錦知道他心裏頭不痛快,但還是要提。
顧凱其一把將她從草堆里撈出來,直視她開始犯迷糊的眸子:「給我一個解釋。」
殷家為了利用他一個人,不惜殺了他全家。
他沒有一天不想要報仇,殷家的人每多死一個,他就覺得開心幾分。
因此他才選擇投在與殷家分庭抗禮的霍希爾門下。
因為這兩家,遲早有一戰。
葉錦撐着坐了起來,靠在樹幹上:「從公事上來說,如果你們和殷家完全沒有合作,那你只管放任不理,再交惡也不會更差。」
「那從私心呢?」
「該死的另有其人,犯不着找無關者的晦氣。」
顧凱其的眼睛頓時紅了一圈。
葉錦認識他這麼久,一直以為他是虞承安身邊的陽光。
嘻嘻哈哈的,好像什麼傷心事都與他無關。
可是他現在卻眸子通紅,喉嚨幾乎哽咽。
顧凱其承認葉錦說的沒錯,但他能怎麼做呢?
「我家人的血,要有人來償還。」
葉錦雖然不知道過去的隱情,卻能從顧凱其發抖的身軀中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恨。
那是她無法觸及的傷口。
「我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雖然有點聖母婊的嫌疑,但是很感謝你能最後救他一命。」
顧凱其抽了抽鼻子,仰起頭。
亮如白晝的人造光讓天上的星星都藏了起來,他只覺得心裏頭堵得慌。
「其實是我應該謝謝你。霍希爾和殷家有很多合作項目,如果剛才我見死不救的話,大哥應該會很頭疼的。」
他努力咧開嘴,想要笑起來。
可是沒想到喉嚨里卻發出一聲真實的嗚咽。
那種難以對別人開口的傷痛在今晚忽然像開了閘的洪水,沖的他心頭又酸又疼。
葉錦眸中閃過一抹不忍。
那個比陽光還要明朗的男孩心中,原來還有這樣痛苦的陰霾。
她比他虛長的年齡,在這些傷痛面前,不值一提。
「吶,紙巾。」
葉錦將一包餐巾紙塞在顧凱其的手中:「哭完了趕緊擦乾,不然肯定會有人以為我們學院派了一個小哭包出來。」
顧凱其頓時赧然,一把奪下紙巾,按在自己的臉上。
半天才不好意思的放下來。
「葉錦,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你說。」
「做我姐姐好不好,我沒有家人了,我想要個姐姐,我願意保護你,一輩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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