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覺得很奇怪。
耳邊隱約響起的興奮的尖叫聲,包括激動的吶喊,這讓他完全摸不着頭腦。
聲音肯定是從他樓下的酒店客房中響起的,這一點田震可以百分百的確定。
做為一個敏捷型的鬥士,除了驚人的反應和過人的速度以外,田震對自己的感觀向來也很自信。
他的樓下住的不是別人,正在享譽銀龍帝國的「全民公主」芷寒。
早已經過了追星的年齡,事實上身為一個鬥士,對於娛樂這些事物,田震根本沒有什麼興趣。
但這並不妨礙他喜歡芷寒——當你家裏幾乎所有人被芷寒征服時,你想不了解她都難。
銀心城現在發生了什麼,田震自然知道,實際上他面前光屏上的「光視」正直播着世紀花園廣場發生的一切。
暴熊異形剛進城時,田震覺得這裏的駐軍太差勁了,那麼多人又擁有各種先進的武器、設備,竟然讓一隻異獸殺進了城大肆殺戮,這簡直就是恥辱。
暴熊異形在世紀花園廣場殘忍殺戮時,田震又覺得一陣悲哀,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竊喜。
他悲哀,是因為銀龍帝國的子民,他們在特戰隊和各種戰車、戰機的包圍下。沒有人阻止暴熊異形對他們的殺戮。
他竊喜,卻又是因為正在被無情殺戮的人。他們都是自己遙不可及的貴族、精英。
人都有心理陰暗的一面,田震不是聖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那些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貴族,在來的這個世界上時,就已經具備了太多太多的優勢。
做為一個平民誕生的田震,哪怕流汗流血為帝國奮鬥了數十年,到如今,他的身份除了鬥士以外,仍舊還是一個平民。
心裏的種種想法,隨着飛行異形的出現,隨着「工蜂異形」瘟疫似的「感染」。田震頓時沒了太多心思。
有的,只是恐懼,難以抑止的恐懼。
換位而言,面對暴熊異形無可匹敵的力量,田震沒有絲毫把握接近它。
是接近,而不是戰勝。
墨菲騎士的實力,田震毫不懷疑。
可這樣一個強大的騎士,他的戰寵被一群飛行異形猛烈的攻擊墜落了,如今已經被暴熊異形吞噬了一半屍體。
而墨菲本人。只被暴熊異形拍了一巴掌,人才分出去就已經裂了開來。
那看似不經意的一巴掌,到底有怎樣可怕的力量,田震無法想像。
飛行異形不計生死的狂風驟雨似的猛攻。
「工蜂異形」防不勝防、神出鬼沒的偷襲。
田震百分百的相信。如果自己現在站在世紀花園廣場,很有可能已經躺在那裏了。
銀心城的情勢,越來越危急了。
從最初的觀望到現在的恐懼。田震不敢想像如果被異形衝到了鐘樓酒店這裏,那將會是什麼情形。
他相信自己看到的。「霸圖戰隊」隊長奧古斯丁肯定也已經看到了。
是緊急撤離還是堅守,田震沒有資格干涉這些。他只能駐守在鐘樓灑店「全民公主」的客房上層,靜靜地等待。
然而這個時候,氣氛極端緊張、壓抑的鐘樓酒店中,那隱約響起的興奮尖叫聲,又顯得格外地突兀、與眾不同了。
「都已經這樣了,她怎麼還會有興奮這種情緒?換一句話說,這是她嗎?還是她在看什麼節目舒緩心情,那是節目中的某人的聲音?」
「也不大可能啊!現在誰還有心情看其他什麼節目,哪怕是李道古和芷寒共同聯手打造的頂尖節目。現在還有什麼能比異獸更能吸引眼球的。」
田震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他又不可能跑到樓下敲開「全民公主」房門,然後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問一問,卻只能壓抑住心中的疑惑,警惕地自陽台上張望着世紀花園廣場方向。
「以人類的思維來考慮定義你們,果然是最愚蠢的行為。」
「啊……啊……」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急不可耐過。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誕生的?寄生不同的宿主?還是母獸直接產下不同的個體兵種?」
「體型龐大的,力大無窮,霸橫無比。」
「體型小的,戰鬥起來無所不用其極,一隻看上去可以和你們激戰的巨禽,竟然一個照面就被你們擊落。」
「沒想到還有更小的存在,你們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任何再強大的生物也有弱點,而容易被忽略的你們,絕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發動致命的一擊。」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有一個更厲害的同伴。」
「我敢用生命保證,從最初入侵銀心城,你們都是計劃好的。在鐘樓酒點左前方的七公里外,那裏不時發出類似靈能的,才是你們的首領。」
「它是母蟲?還是負責統帥作戰的類似通訊站的腦蟲?」
「你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如果一個三級科技文明的領地有你們的存在,哪裏還有他們的生存空間,這一片星域早就被你們統治了。」
不知道自己竭力掩飾的興奮尖叫聲,已經被樓上樓下的安保人員聽到了,當然,即便知道這一點她也不會在乎。
神經質似的在自己的臥室內來迴轉着圈,芷寒的小臉因為極端的興奮紅撲撲的格外誘人。
「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如果那些人發起狠來,從行星外的軌道用戰艦主炮轟下來,那就什麼都沒了。」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遠遠響起時,芷寒隨即打定了主意。
推開房門走到陽台拉合門邊上,透過明亮的「鋼璃」外看向外面,芷寒的視線盯在了對面樓頂機坪上停放的一架穿梭機上。
黑漆漆的眸子閃爍着動人的光澤,當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遠處的樓頂,那架停放的穿梭機突然飛了起來。
無人駕駛的穿梭機,自樓頂飛起來後,斜斜就朝着鐘樓酒店外停放的戰車沖了下去。
根本不需要任何命令的傳達,一定程度上已經游離於這座城市話事人的權力之外,那些只聽命於戰隊的戰車操縱人員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異狀,毫不猶豫地開火了。
當穿梭機臨空爆炸的瞬間,鐘樓酒店的所有安保人員,視線完全都被吸引了。
沒人注意到,芷寒所住的樓層,陽台的窗戶在無聲打開的瞬間,一道肉眼難見的光影一閃就消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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