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冥倒不像是着急的樣子。
自己捧着那束花走到了病床旁的床頭櫃前,直接將花插在了空着的花瓶里。
然後才轉身迎上了陸薄寒的視線。
「照理說,她現在也是我的弟妹了。那弟妹生病,做哥哥的來看看,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應該?呵,那慫恿弟妹離開你的弟弟,也是應該的了?」
「別多想,我這個當哥哥的只不過是在幫你試探而已。」
「哦……只可惜我並不會因此而感謝你。」
陸薄冥依舊保持着他的微笑。
「兄弟之間,何須談謝字呢?」
說完,一點也不客氣的坐到了病床邊,悠哉又自在的看向陸薄寒。
不會輕易離開的架勢十足。
可陸薄寒卻已經沒有耐心跟陸薄冥把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再進行下去了。
「陸薄冥,我再最後問你一次。要麼你說,要麼我們離開,把這間病房讓給你。你坐過的地方,我嫌髒。」
陸薄冥仿佛聽到了什麼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大笑了幾聲,索性直接在病床上躺了下來。
而躺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側過身深深的對着枕頭吸了一口氣。
「我坐過的地方你都嫌髒,那我碰過的人呢?你還不是天天當個寶貝一樣護在懷裏。」
陸薄寒又怎會聽不出這只是幼稚的挑撥離間,冷笑了一聲,沒搭腔,轉過身,彎腰抱起時蜜便要離開。
可陸薄冥卻依舊不依不饒,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從病床上移到了陸薄寒的面前。
擋住了陸薄寒的去路。
「怎麼?不愛聽了?陸薄寒,不要你以為你調查的那些事我什麼也不知道!事實呢,正相反,無知是你。呵呵,看看你現在的鬼氣弱成了什麼樣子?」
「如果讓那些鬼臣們知道堂堂的冥界少君,此時因為一個小小的人類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幅笑話般的模樣,他們會怎麼看?怎麼想?怎麼說?」
「你可以不在意,那父君呢?難道他不用去面對那些輿論的壓力嗎?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幼稚和衝動!」
「還有,找鬼差上來扮小鬼嚇唬人類,甚至還要找某個人類已經逝世的親人去託夢教訓他,你真的就不覺得這種行為舉止極其的幼稚可笑嗎?」
「父君辛辛苦苦的把你栽培到現在,就是為了讓你這麼回報他的嗎?陸薄寒,你敢不敢告訴我,你的腦袋裏現在裝的究竟都是什麼?」
陸薄寒冷着臉聽完這些,最後一絲耐心也已經消耗殆盡了。
這種所謂的好哥哥人設,陸薄冥已經不知道跟他玩了多少年了。
只要有陸薄冥認為是觀眾的人在,他就會這樣。
但說的,和做的,卻永遠是大相徑庭的。
「說完了?」
「說完了,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話音落,陸薄冥還刻意的看了陸薄寒懷裏的時蜜一眼。
只可惜時蜜甚至連和陸薄冥對視的欲丨望都沒有,在被陸薄寒抱起來之後,直接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裏,什麼也不看!
陸薄寒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唇角勾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
「當然有。再見。」
說完,抱着時蜜從陸薄冥的身邊走過,撤掉結界的同時,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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