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洋撇了撇嘴,道:
「那我也擔心啊。還是在軍校里,平時也見不到面。」
白楠抿了抿唇,「沒事的。」
「我們先去餐廳吃東西吧。」白楠這兩天考試也挺辛苦的。
她搖頭,「不了。直接上飛機,吃飛機餐就好,免得被認出來,有點麻煩。」
「行吧。」喻洋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年來,白楠也成長了好多,不過她也很少笑了。兩年來,她每天做的都是乖乖的躺在病床上,出去都不能出去。之後一次又一次的被推進手術室里。
有一次晚上,喻洋起來去幫她掖被角,怕她踢被子,可是她還沒睡。
瞪着眼睛,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他和她說話她也像是聽不見一樣,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沒理會。那個時候是凌晨三點。
之後他也不敢走,就陪着她坐在了椅子上。直到早上七點鐘,他看到她才動了動。
她那個時候說的話,喻洋至今都還記得。
「人真的很脆弱。我不想掙扎了。能不能把我手上的針拔掉,我想死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滴在枕頭上,慢慢的暈開。
那是她接受治療以來,第一次這個世界絕望,對她自己失望。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是真的很累很累的模樣。
當時他就沒忍住,攥住她沒有扎針的手直接哭出聲來。一邊哭,他一邊勸着她,告訴她還有希望,可以活下來!
那個時候的白楠說,她終於懂了為什麼當初的顧南黎沒有選擇繼續治療,而是離開了醫院。
因為躺在病床上,每天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你只能服從,什麼都不能做,像個木偶,被擺弄着。
每天面對着好多的儀器,手背上的枕頭扎了一次又一次,隔三差五抽一次血,做一次全身檢查,每半個月都要進一次手術室。
內心不強大的人,早就放棄自己了。
每天重複着的這些,每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就像是一直被囚禁在漆黑的牢籠里,永遠看不到希望和光亮。
從那後,白楠就不會笑了。
之前的她就算每天吃藥扎針,也會笑着來安慰他和boss,說她很好,沒什麼不舒服的。
但是之後,她就變了。像是患了孤獨症一般,連話都變得很少了。幾乎每天都在望着天花板發呆,別人和她說話,她也是只回幾個字。
她好了之後,他和boss有帶她出去轉轉。那是兩年以來,白楠第一次出醫院的大門。但是出去之後,看着外面五彩斑斕的花花世界,白楠什麼都沒說,興趣不高的樣子,全程都是面無表情的,沒有一絲笑容浮現。
那個時候,boss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的*活了,但是靈魂卻像是死了。
對於之前喜歡的東西,她也完全不喜歡了。
不管問她什麼,她回答的最多的就是隨便,漸漸的沒有了自我。
「前面有個超市,要不我下去先給你買點吃的先吃着?反正航班也要兩個小時之後了。」
「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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