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貝蒂小姐的問話後,長空下意識的就把眼睛斜轉向了一旁的無月,無月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看不到任何的波瀾。
長空的目光只是在無月的臉上停留了1秒就收回來了,至於鏡琉璃的表情他不用去看,因為他能想像得到,現在的鏡琉璃雖然在眾人面前裝出了一副乖巧的樣子,但那不是她的真面目,現在想要從她的面部表情上得出她在想什麼的結論也是白費力氣。
難辦了啊……
長空久久不能說話,實在是他和無月都有着太多的秘密,在菲斯特爾迷宮裏經歷的那些事情的背後到底是有着怎樣的隱情,他到現在有些都還沒有搞清楚。
而一開始看似只是普通神聖魔劍學院學生的鏡琉璃,現在看起來也不像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和她在一起的事情肯定也不能和盤托出。
鏡琉璃現在之所以一直幾乎寸步不離的貼着自己,說不定也有時刻監視着自己不讓自己暴露她的秘密這個因素在裏面。
雖然這樣想怎麼看都是有些心思險惡了,長空深深的為會生出這樣想法的自己而感到羞愧,可是心底的某一處本能就是讓他不能毫無顧慮的信任着某個人。
特別是在發覺了曾經一直以來都認為是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的媽媽,竟然14年來都一直把自己蒙在鼓裏,絲毫不把一點她和自己身世的事情告訴自己之後,在聖劍山受到了襲擊之後,長空心中的防備就越發的強烈了。
「我只是在無月和知子離開之後怕她們遇到危險,所以就追了過去,不過卻一直沒有追上,路途中遇到了兩個被魔物襲擊的同學,便出手救了他們,之後再往前走找到無月她們後,我們就回來和托斯利安他們匯合了。」
長空思考了許久後平靜的說道。
貝蒂小姐皺起了眉,「可是托斯利安說見到你們時你們的身後就跟着那個超大型魔物,你們是怎麼遇見它的?它又為什麼會跟着你們的呢?」
「我和無月、知子正在和那些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魔物戰鬥的時候,它就忽然出現了,至於它為什麼會出現,又為什麼會跟着我們,這一點我就不知道了。」
「是這樣嗎……」
貝蒂把眼瞼垂了下來,好像對長空所說並不滿意的樣子,但是沒有實際去到現場的她也不能說出長空的錯處來。
「那無月你呢?你們一起行動的時候為什麼你又要忽然提出離開呢?」
貝蒂轉而看向無月,長空也緊張的再度把目光聚焦在了無月的身上。
以無月的這種性格她會直接把實話說出來麼?還是和之前在迷宮中一樣保持沉默呢?長空的心裏既好奇又矛盾。
「因為我不喜歡長空一直和別人說話,一下生氣就走掉了,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我不對,我在這裏和你們道歉。」
「什……」
聽着無月用照着稿子念一般的毫無感情的語調把話說完,理解了其中內容的長空差點差點因為過于震驚一下從椅子上掉下來。
貝蒂小姐眉毛豎起盯着無月的眼睛大大的睜開着,就連一直保持着嚴肅表情的克勞斯學長都像是一下被口水嗆到一樣咳嗽了起來。
「呵……這樣啊……」
貝蒂小姐努力在臉上堆出乾巴巴的笑容,在這段時間內迅速調整好了心情。
如果是換做別人用這種語調說出這種話語的話,估計是個人都要懷疑,但是恰恰由於不是從別人而是從無月的口裏說出來,這就莫名的增加了可信度。
就是這樣才不妙了啊!什麼叫不喜歡我和別人說話啊?!無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長空在心中咆哮着的同時,腦中靈光一閃,迅速的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在另一側的鏡琉璃。
鏡琉璃現在臉上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容,那種笑容絕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什麼才能做出來的。
是你嗎?!是你嗎鏡琉璃?沒有錯了,這幾天一直和無月在一起的只有你了,為了掩蓋秘密你竟然教無月說出這種話語!好樣的!等會回去就算用灌的也要灌你喝下我的血液。俗話說近朱則赤近墨者黑,要是再讓無月和這樣的你長期待下去,那我的世界可就要徹底毀滅了啊!
「那麼你呢?鏡琉璃。無月的原因我們暫且不提,你又是為什麼會離開隊伍,然後出現在魔物群里的呢?」
整理好了心情的貝蒂小姐把目光轉向了鏡琉璃。
好吧,這次我倒要看看你自己怎麼說!長空在貝蒂小姐沒有看到的方向上,用惡狠狠的目光向鏡琉璃瞪去。
「額……真的要說嗎?」
鏡琉璃臉上的幸災樂禍已經完全不見,轉而出現的是一副糾結而柔弱的可憐表情。
「嗯,這裏沒有外人,你就放心的說吧。」
貝蒂小姐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克勞斯學長的臉上也柔和了下來。
「我其實是……是……因為長空丟下人家去追無月一時間有點鬧情緒,所以才一氣之下到處亂跑,結果回過神來已經在怪物堆裏面了……不過長空最後能來救我,這讓我十分開心,而且現在我和無月也都和好了。」
鏡琉璃說着露出了小女生一般人畜無害的可愛笑容。
「唔!你還真敢……」
長空感覺喉嚨里好似一下子被灌入了巨量的鹽巴,嘴唇不停的開合着,但是卻如同整個嘴巴都給堵住了一般,面對着鏡琉璃連一句話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不只長空自己,鏡琉璃的話一出口,長空的耳中確實的聽到了有人忽然跌倒在地上的聲音,貝蒂小姐的嘴巴則是張開得有一個鴨蛋那麼大。
長空把視線從眼裏有一瞬間閃現出狡黠光芒的鏡琉璃臉上挪開,心如死灰的緩緩把頭轉回到正面,一下就對上了正對面阿尼娜雷那一對如同在燃燒着火焰的眸子。
那一對滿載着強烈情緒的瞳孔中如同正在凝聚着灼熱的射線一樣,只要把長空整個貫穿在身後的牆壁上燒融殆盡。
在場的其他人看着長空的眼神也全都不正常了起來。
「長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那時說你是在進入了艾爾拉思堡以後才和鏡琉璃認識的吧?」
整理好儀容再次端坐在椅子上的克勞斯深吸了幾口氣後轉向了長空問道。
「是、是啊……」
長空的眼神飄忽着,感覺現在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不對,就像是把自己架在十字架上的審判大會一樣。
「那在之前你說要進入迷宮的時候,也沒聽你說你和鏡琉璃是那種關係啊?你進展得也太快了吧?」
「是啊……怎麼可能……鏡琉璃……」
長空把視線向着鏡琉璃斜去,只見她用若有深意的顏色對上了自己,小巧的舌頭微微伸出舔了一下嘴唇,左手似乎是因為天氣太熱而不經意的放在胸前,卻在長空看過來的那一瞬間用手指悄無聲息的把衣服上最上面的一顆扣子給輕輕挑開了。
「鏡琉璃實在是太可愛了啊……」
把話說到一半的長空心中猛的一顫,後半句話也就順勢連忙改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他讀懂了鏡琉璃的意思,如果此時自己說了實話的話,那麼他和鏡琉璃的一切都要曝光,只能是順着鏡琉璃的話說下去,就算那是再苦澀的毒果也要自己吞下去。
長空的心中在流着血淚,臉上卻還有努力保持着笑容,這下真的是跳到恆河裏也洗不清了。
「額……」
克勞斯好像被噎到了一樣的說不出話來,而在他身後的阿尼娜雷則是一副面對着垃圾一樣的表情徹底的把頭轉向一邊,再也不願看向長空一眼。
「那之後你和無月是怎麼打敗那個超大型魔物的?」
表情尷尬的貝蒂小姐決定不再在這些問題上面糾結了,直接問出最後的問題。
「實際上我們並沒有打敗那個魔物,也根本沒有辦法打敗它,我們只是僥倖從它的手上逃出來了而已,為此我還因為魔力耗盡而昏了過去,後面的事情我就如斯利安剛才所說,他們在出口處接到了一路把我抗回來的無月,然後再一起回到了艾爾拉思堡。」
面對着如此境地,長空也只能是無奈的乾巴巴的說道。
「只是耗盡魔力怎麼可能昏迷三天?你們在托斯利安他們逃跑時又是怎麼讓那個超大型魔物留下來的?」
「這個……」
長空思索了一會,剛要開口。
「算了……」
貝蒂小姐打斷了長空的說話,從她詢問長空開始,她就感覺到了長空所說的話中有着一些異常。不只是長空,無月和鏡琉璃的發言看起來勁爆,但是實際上都是在避開重點。
她知道就算再問估計也是得到同樣的結果,所以果斷的結束了問話。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大概了解了,但是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你們叫到這裏嗎?」
「之前你不是說了是為了詢問我們在迷宮裏的情況嗎?」
「是的,但是並不是全部,實際上在你們休息的三天當中,我已經都大概知曉了你們在迷宮裏面的情況,不過卻是另外一個版本。」
「另外一個版本?!」
所有人都露出了驚疑的表情,實際經歷過迷宮當中事情的只有他們,在他們一個都沒有說的情況下,怎麼會有另外一個版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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