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人王子帶着劉偉,一躍跳進了空間通道內,竟直接回到了他們來時的溶洞。
「咳咳。」
劉偉被鼠人王子摔在了地上,口中不斷咳血。
他看着自己撐着地面的手掌,愕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突然佈滿了皺紋。
他捲起袖管一看,手臂也是,雙腿也是,每一寸肌膚都在衰老,身體逐漸的在喪失着能量。
「這就是時流的能力,我不會馬上殺了你,我要看着你,慢慢的,慢慢的在絕望中老去。
一點一點的,流失掉最後一滴生命力,讓你也體會一下,我曾經臥病在床的滋味。」
鼠人王子將詭異匕首在劉偉的眼前晃了晃,譏諷的說道。
時流,正是他手中匕首的名字,能夠加速物體的老化,無論是人還是凶獸,甚至是一塊木頭,都可以。
因為時流加速的是時間的流動,而不是吸食生命力。
鼠人王子也是倚仗着時流的特殊功效,才敢在劉偉虛弱的時候發難。
否則,即便是劉偉看似虛弱了,他也絕對不敢貿然的動劉偉分毫。
「你覺得,我會害怕嗎?」劉偉翻了個身,索性直接躺在地上,從容的反問道。
「你……」
鼠人王子一愣,頓時噎住了。
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折磨劉偉的辦法,竟然是這樣的效果?
劉偉不怕,他又能怎麼辦呢?
被劉偉如此一問,明明看着劉偉快要死去,鼠人王子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了,反而心裏堵得慌。
「哈哈哈……」
劉偉開懷的大笑了起來,「我從來沒後悔自己走上修煉的道路,也早就想到了死亡的可能。我相信,鼠皇也是一樣,他敢來挑釁我,就一定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住口!你別以為你說些大道理,我就會饒過你!」鼠人王子厲聲喝道。
「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劉偉搖了搖頭,向四周看了一圈,「你真的認為,這是十萬大山的岩洞裏嗎?你真的認為,你得到了傳承嗎?」
「你……你什麼意思?」鼠人王子彷徨四顧,再度檢查了一遍四周的景象,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可是,當他看到劉偉那自信滿滿的表情,他總覺得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你應該知道,我有一個朋友,玉頂火龍駒吧?但可能你不知道我和它簽訂了一份契約。只要我和它在同一個時間軸上,無論分處何地,哪怕是穿越空間,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劉偉悠悠說道。
「你想說什麼?」鼠人王子吞咽了一口唾沫,更加的慌了。
劉偉邪魅一笑,雙手一攤道:「很遺憾,我現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元氣境破開時空壁障,你在開什麼上古玩笑呢!」
咚!
鼠人王子心跳猛地一停,冷汗涔涔的向後退了一步。
而就在這時,劉偉卻突然高聲喊道:「喻靈魔君,你不是問我,現在的我,最無力的我,想要幹什麼嗎?」
「這個問題很簡單,自從那柄匕首插進我的胸口之後,我無時無刻都不在想着殺了你這個同族後人!
哪怕我死了,只要我靈魂不滅,總有一天,我也會殺回來,讓他身死魂滅,永世不得超生!這就是我的道!」
劉偉不卑不亢,鏗鏘有力的朝着虛空喊話。
就在不久前,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從一萬年前的時空離去後,他的腦海中,便響起了喻靈魔君的聲音,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而他現在,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才不管這個答案會不會激怒同為喻靈鼠人一族的喻靈魔君,他只要爽了,問心無愧就行了!
瞻前顧後,畏畏縮縮,絕對不是他的風格,享受當下,快意恩仇,才是他要走的道路。
這也是他對「現在」的理解。
「試煉,通過。」
劉偉話音剛落,喻靈魔君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劉偉的試煉一直都沒有結束過。
或許,在利益和朋友的生命面前做出選擇,也算是一個試煉,但修煉又不單是心腸好就能做到的。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喻靈魔君設下的每一個試煉,其實都是測試競爭者們的意志。
若是沒有對巔峰執着的追求,沒有堅定不移的意志,哪怕有天賦,哪怕有背景,也絕對走不到最後。
這樣的平庸的人,也無法獲得喻靈魔君的認可。
現在,劉偉想要殺死鼠人王子的執念,以及化為靈魂都要回歸的瘋魔狀態,徹底打動了喻靈魔君。
於是,劉偉通過了喻靈魔君的試煉。
而結束試煉的地點,自然不該在這個虛構出來的假空間內,而是在試煉通道的出口處!
「劉偉!」
「劉偉,你怎麼回來的?」
「天啊!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
劉偉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後,人已經回到了試煉的出口,血月四凶全部都湊了過來,送了自己的關心。
「你們看,那是什麼?」
劉偉卻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伸手指向了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時流靜靜的懸浮在那裏,從來都沒有動過。
而與此同時,鼠人王子也重新回到了高台上,只不過身體卻變得虛弱無比,仍舊是重傷瀕死的狀態。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不過是劉偉「現實」試煉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實際上,他連喻靈魔君的試煉都沒有通過,本是應該被排斥出秘境的。
但他在試煉中暴露出來的仇恨,卑鄙,醜陋,以及他和劉偉的關係,正好是一個很棒的試煉題材。
於是,喻靈魔君殘留在這處神殿的意識,才讓他體驗了一番獲得力量的幻覺。
「不!喻靈魔君,你我同族,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明明看到了未來,未來的我,殺了神拳無敵!可為什麼你要送我回來!」
鼠人王子不甘的咆哮着,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令他幾近瘋狂。
「玩時間,你怎麼玩得過你的老祖宗?」
劉偉走上高台,拿起時流,一刀又一刀的在鼠人王子的身上刻下了淺淺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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