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嗎?」又入洞天,見到這仙女般的高人,我覺得她身邊那柄劍應該不是擺設,所以才會往這裏跑。
白衣女子問道:「嗯?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如風一般跑到她身邊躲了起來:「沒時間解釋,總之我帶了個小夥伴來找你。」
說這話時,薩賓已經從那洞裏鑽出,一眼看到我之後瘋狗般沖了上來。
白衣女子皺眉道:「這殺意可真煩人。」
薩賓展開劍界一劍刺來,口中大喝:「煩就閃開,老子只殺這條狗!」
「咦?」白衣女微一猶疑,探出手邊這柄未出鞘的劍,在薩賓的劍界中輕輕巧巧地將劍路推開,看似隨意,卻是舉重若輕。
薩賓撤步問道:「你是什麼人?是和這狗一路的嗎?」
「嗯……他出語應該更謙和。」白衣女子沉吟良久,釋然道:「我不知道什麼狗,只是覺得你的聲音很像一位故人而已,驚奇中不自覺便出手了,得罪莫怪,閣下請便。」
「你!」我慘然道:「居然出賣我!」
她立即道:「你我既不相識,也談不上什麼交情,我不願多管閒事。」
哎呀呀,真是理想中的性格,真該讓你指點一下葉銘,要不然也攤不上這破事。
「絕情啊!咱們這麼久的交情,你居然說不值一提?」
「我沒有這樣說。」
薩賓不耐煩,喝道:「給我閃開!老子殺起人來可不分男女老少!」
「豈止,你連狗都不放過!」
話畢,薩賓又是一劍刺來,他的武器不長,但可控劍界太大。我被劍界罩住後,他的劍影在我眼前來去無蹤,避無可避。我正調整身體儘量躲去要害,旁邊白衣女又探出劍鞘推開了薩賓的攻勢。
「這傢伙!」
薩賓正要把她也視作敵人一起砍,白衣女子卻先道:「別弄髒了這湖水,裏面東西被污染可算我前功盡棄。」
「憑——」薩賓正要大發脾氣,卻猛然剎住了口。
看他那忌憚戒懼的表情,應該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剛剛這人格開自己兩劍的事實。
就憑我的眼力,也根本看不清那那女人怎麼出手擋開的,因為我連薩賓的劍路也只能窺見一點痕跡。她能在薩賓的劍界中輕鬆擋開攻勢,光這一手本事就能斷定她的實力高過薩賓,如果她能出手對付薩賓就好了。
薩賓無可奈何,正打算轉身出去,想起來也似的向我一問:「你不出去?」
「這裏環境這麼好,出去幹嘛。」我順勢往水邊一躺:「我寧願死在這,有本事你把我一劍殺了,沒本事把尾巴夾起來滾出去,這輩子別讓我再遇到了,要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喲呵?看你這一臉吃屎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服,哼哼,無所謂,我最喜歡對那些自認能力出眾的人出手……」
薩賓瞪着眼睛低吼道:「這狗東西!」
「我知道自己是狗,所以從來不強調,你就是一點自覺都沒有所以才需要常提醒自己是什麼玩意。念在你尚有自知之明,我今天不跟你為難,就大發慈悲放你走路。你如果自己犯賤可別怪我發了脾性——泡杯茶欣賞你犯賤。」
「你!」
我抬手一揮,豪氣勃發:「你也不用挑釁我,因為我這個人很謙虛,動起手來雖說不是難逢敵手,料理你是不成問題的。無奈我素來注意德行,也難為你爸媽一不留神把你養這麼大,我也不忍動手,勸你懷着敬畏走吧。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好說話的,你若要無理取鬧,可別怪我不客氣。我累了,先睡一下,你好自為之。」
一輪搶白時我一直在觀察眼前這一男一女臉色的變化。這兩人表情極成對比,白衣女只是略泛噁心而已,但薩賓這邊被我氣地五官扭曲,我都沒想到人能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庫存,他都能出一本顏藝畫冊了。
白衣女略一皺眉,終於開口說話:「這殺氣真是煩人,收不住就滾出去。」
「沒錯,連殺意都收不住還喊打喊殺,先回去把作業寫完吧小屁孩!」
「呵呵!趕我走?」薩賓盛怒之中暴喝道:「幾百年來這話從來都是爺來用的,還沒見人對我說過。要我走可以,你有種自己來啊。」
說罷,他周圍氣氛一變,身邊那劍界的劍圈瞬間擴大到了十幾米開外,而且還在陸續擴大,甚至那劍界內引起的劍風隱隱能用肉眼直視。看來這才是他的全部實力。
正在高興薩賓的仇恨目標變更的我突然一慌:「原來他不是氣昏了頭,而是相信自己的實力。」
我正為白衣女擔心,她卻神色不改,只淡然道:「你若盡全力說不定還能跟我搶個一招半式,但這幅凡人的身體經不起你再增強實力。」
「哼哼,」薩賓傲然道:「這人變成怪胎也好,廢物也罷,關我屁事,老子活了這麼久還沒忍過誰的氣。」
話畢,葉銘前襟漸漸冒煙,不一會兒便化為灰燼散落在地上,他的前胸上顯出一道黑色流雲狀燙傷痕跡。
我的天,他要是把葉銘的身體直接玩壞了怎麼辦:「喂!好歹你尊重一下物主啊!」
「哼。」他一聲冷笑,後背上突然長出一對黑色龍翼,不過只有骨架,薩賓不禁喝彩:「這凡人身軀居然能支撐到這個程度,可算厲害的!不過可惜在我手上,哈哈!」
他的劍界已經不再擴大,但裏面劍氣產生的劍風越來越強,已經形成了旋風,還摻雜着神秘的黯淡黑雲。
「噗!」他嘔出兩口鮮血,但卻並不制止變化。
白衣女道:「現在已經是具有神格的體質了,人類的身體會逐漸開始崩壞。」
「喂!你這混蛋,還真打算把鞋穿破了再丟啊!」
「這是!元素精靈?」當他連兩米多長的尾骨也長出來時,葉銘背後的本末劍突然散發出強光,土、火、冰三種元素屬性開始躁動,強行將薩賓的變化制止。薩賓啐了一聲,看着自己雙手,開始獰笑:「啊哈哈,算了,已經有七成力量,足夠了。」
白衣女子只淡然回道:「安勝德龍居然會出這麼狂暴的後生,真是一族之難,敗筆。」
薩賓臉頰一抽,一股狠意直從眼中放出:「你再說一遍?」
「敗——」她剛吐出一個字,薩賓已經殺到眼前,那柄黑龍咬劍已經化去劍形,真正成為了一口黑色龍吻,劍尖如牙,隨着出劍之勢一口咬來。
薩賓這一劍刺出時風雲色變,四周風鈴被吹得繞在樹枝上叮鈴不斷。
我被四周咆哮鼓盪的劍風激地睜不開眼,只能掉頭狂奔,到了遠一點的地方後,再回頭一看,發現那白衣女子依然端坐在冰柱上,薩賓的位置則是從她的正面飛到了身後,依然保持着前刺的勢頭。
再一細看,那白衣女子身上十六道鎖鏈中,有兩道已經斷開,看來是被剛剛的攻擊斬斷的。
她起身略微一掙,餘下十幾條鎖鏈全部崩斷,她震斷鎖鏈後,那兩條螺旋糾纏的溪流突然開始泛濫,不一會兒後,溪水流地無影無蹤,河道已經乾枯。
白衣女子伸了個懶腰,扭了扭手腕,回頭對薩賓道:「黑龍一族謹行守矩,出了你這樣的傢伙,自然是敗筆。」說時她已經摸到了身邊長劍的劍柄上:「要跟我動手嗎?你幫我斬斷了水精靈的鎖,我只一介劍客,身無長物,就用劍招來謝你吧。」
薩賓轉身大喝:「廢話少說!」又是一劍撲去。
那白衣女劍客抽劍一划,忽見十二點寒鋒同時飛向薩賓,居然不分先後,這猶如漫畫般的招式居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我眼前,那一瞬間我還以為在放什麼玄幻武俠電影。
一招即離,兩人分開後薩賓流了一陣冷汗,然後開始查看身上傷口。
他剛剛那一擊已經沒有起初一劍的威力,但這一劍,只擋下了那十二劍中的一劍,其餘劍路全部落在身上,不過每一劍都只挑破了衣服,而沒有傷到皮肉。
白衣女颯然撤劍回鞘,對我道:「我已經刺穿了那黑龍神魂中的十一處氣絡,雖然還有一處根脈安好,不過你朋友應該可以自行壓制住他了,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薩賓臉色大變,渾身脫力一般跪在地上:「這【奪魂劍】,難道是……」
我則是愣了一會人才回過神來,忙道:「葉銘得救了?身體回來了?哦,哦!大恩不言謝,敢問英雄大名,我們尋機再來拜謝。」拜謝是假,勾搭是真,這麼厲害的人怎麼能就這麼放跑了,至少得建立點聯繫,以後也能有個靠山。而且葉銘得救,情理上也該謝她。
「不必以後,現在你就要回報我。」她卻淡然一笑,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盤,「你這運勢非凡,應該是【亞山神界】里的金神犬吧?」
既然她幫了大忙,我也不好意思裝傻充愣,再說把她惹火了可不太好,難得人家不會恃強凌弱,我當然見好就收:「啊呀,你認識我?原來我這麼有名,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衣女子道:「三犬傳說,就連我這外人都略有耳聞。有一事勞煩——」
「你說,你說,我盡力而為,刀山火海……」
「用不着那些,只需要你幫我取一塊玉就夠了。」
「玉?」
代替回答,她抽劍將自己原先打坐的那塊冰柱斬了開來。冰柱被剖開後,裸露出裏面的內容:一團飄在空中的水。那是水精靈。
「這隻水精靈的靈力十分強大,即便是我,身為凡體也不敢隨便碰她。」她指了指這團水包裹住的一塊蔚藍色勾玉,「你是主導萬物氣運的神犬,精靈也不敢把你如何,請你幫我拿出這塊玉來。」
「唔,這麼簡單?」
「這可不簡單,我和這傢伙較了幾十年的勁,還沒分出結果,其中繁複可想而知,拜託了。」
「好說好說,」我集中注意力,擴散神念開始和這水精靈溝通,她沒有任何回應,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只當她沒反對……於是乾脆一跳,進入水中將那塊玉叼了出來:「給你。」
「多謝了。」白衣女子一笑,正要伸手去接時,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殺意,閃身堪堪躲過,袖子卻被削掉了一大片。
那是薩賓趁她心神不定時用盡剩下全力斬出的一劍,電光火石,但她卻依然能夠閃開,這反應力根本不像是她自稱的「凡人」。
「呀!糟了!」不過,當時我可沒有佩服她的實力,我在關心別的問題,比如自己的狗頭。
該死,她閃身躲過,卻忘了這一劍如果不砍她就直接砍我,這真是瞎子啊,你閃了,我呢?我躲得開嗎!
劍鋒掠到眼前時,突覺嘴上勾玉猛然泛光,然後一股巨大吸力將薩賓這一劍收了進去。盛光刺眼,閃耀的藍光讓人只能閉眼。
再睜眼時,這地方只見兩人,少了個薩賓。
「他去哪了?」
白衣女子嘆道:「他激活了繁星玉的效能,現在去了我的世界。」
「啊?」我的世界是什麼鬼,難道……「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五百年前的其他地方穿越來的……」
我的天……葉銘回去五百年前了嗎!那他怎麼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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