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微微皺眉,打仗最怕遇到這種硬骨頭,對付這種人沒別的好辦法,只能打硬仗!
不過,他也有心理準備,姜子牙抬手,第一個鼓點擂響,戰鼓擂動,號角吹響,大軍壓進,如洶湧潮水,層層壓進!
張桂芳抬手,身後止息,戰鼓不擂,旌旗不展,死寂!
一雙雙死寂的眼睛,如狼,逼入絕境的狼!
一聲不吭!
姜子牙又皺了皺眉,會咬人的狗不叫,張桂芳反其道而行之,應變不可謂不快,知道聲勢上壓不過他們,直接以默對之。
一默千金,一聲不發同樣是一種威勢。
如野獸反撲前的匍匐蓄力。
一經爆發,同樣是一種無法預估的可怕力量。
這是臨死前要撕下他幾塊肉呀!
姜子牙有些牙疼,沙場第一個敵人,就這麼難纏,這麼狠,老薑不知該喜還是該嘆。
但大局已定,他未出西岐城就定下了這一戰的基調,碾壓,以絕對的兵力優勢碾壓!
大軍碾壓了過去!
山崩海嘯,莫可抵禦!
「殺!」
沉寂的大軍發出了第一聲嘶吼!
「殺!」
殺聲撕破了潮水,四萬人一聲,費仲絕望的淹沒在了喊殺聲中,他終於被放開了,千軍萬馬中,他手無縛雞之力,死無葬身之地。
「殺!」
頭顱飛起,血染沙場!
「殺!」
長槍入腹,還之一刀!
「殺!」
一臂落地,還有一臂!
「殺!」
咬住喉嚨,死不鬆口!
……
石磯沉默的看着,沉默的聽着,一個個最平凡的生命用血用命譜寫着最悲壯的戰歌,無關敵我,流的都是紅色的血。
她的心是澀的,也是緊的,壓抑,如臨戰場,觀心觀道,觀的是人心,最能打動人的人心。
因為簡單,所以真摯,因為純粹,所以動人,悲壯。
他們不知螻蟻,從來都不是……
石磯一直看着,也一直聽着。
她不曾抬頭,卻知道他們來了。
四聲龍吟獸吼,人仰馬翻。
四個古怪道人騎着四個異獸從天而降,四獸咆哮,萬馬齊喑,軟癱在地。
殺紅眼的步卒手起刀落,屠殺騎兵,高高在上的騎兵慘遭屠戮,一個個戰將突然馬失前蹄栽下去再也沒站起來,兵殺將,那真是一個出刀比一個快,一個出槍比一個狠,因為戰功,掉在面前的戰功,不撿會被雷劈的!
姜子牙落馬,張桂芳同樣落馬,戰馬成了戰場上最致命的硬傷!成了戰局糜爛混亂的轉折點。
「殺!」
張桂芳長槍交予左手,右手揮劍劈殺!
這個時候,沒有誰會去細究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殺,都不能退,一退就是一瀉千里。
四個道人發現除了戰馬,沒人搭理他們,有些不高興,但也知道他們是來幫誰的。
道人驅動坐下龍種狴犴、狻猊、花斑豹、猙獰走向西岐大軍。
「站住!」
哪吒腳踩風火輪攔住去路。
為首道人一揮手中法劍,「哪裏來的娃娃?一邊去!」
「哪裏來的惡道?敢來軍前作亂!」
哪吒還之於顏色,道人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娃兒,貧道四人來自九龍島,若識相,速速離去!」
「什麼狗屁的九龍島,沒聽說過,若識相,速速離去,小爺槍下不殺無名之輩!」
道人被氣的臉色發青。
「道友何必與他多言!」坐騎為狻猊的白袍道人取出一顆開天珠朝哪吒面門打去,哪吒頭顯蓮花,誰知開天珠雖無開天之能,卻有幾分開天之力,哪吒被一珠打下風火輪,雖未受傷,也被打蒙了。
道人慾上前取哪吒性命,被姜子牙與崇黑虎攔住,姜子牙手持打神鞭,崇黑虎跨坐火眼金睛獸,崇黑虎一臉防備,眼前四位道人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比他師父要強出無數倍,坐下的坐騎也非他的火眼金睛獸可比。
姜子牙上前稽首:「不知四道友從何而來?又為何介入兩軍交戰?」
「你又是何人?」
「貧道姜尚,字子牙,玉虛宮元始天尊門下……」
「原來你就是姜子牙,來的正好,正好拿了交於聞道兄,我們也好回島清修。」
跨坐狴犴的青袍道人笑道。
「道友所言極是。」
「賊道,敢偷襲小爺!」
哪吒暴走,姜子牙到嘴邊的話也沒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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