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朝堂可不是澡堂,想幾點來就幾點來。
事實上在武則天稱帝之後,辭舊納新,這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戰戰兢兢。
朝中的事無論大小,還沒有人敢怠慢。
除了……
金紅色的龍袍垂在龍椅邊,蔥白長指輕輕扣着扶手,
鳳眼微眯,朱紅眼尾輕挑,看不出喜怒。
大殿裏百官們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因為過於安靜。
良久,武則天輕啟朱唇。
「還有一人未到。」
百官心中咯噔一聲,同時暗地裏對視幾眼,悄悄揣摩女帝的心思。
這沐清歌仗着女帝寵愛,越來越恣意妄為,雖為正一品女官卻從不穿朝服,從不為這朝中事做一點建樹,過來就連站着都是吊兒郎當。
純屬胡鬧!
不過今天她終於觸了女帝的怒,這時辰早就過了,她還未來,這等不成體統的事情,女帝定無法包容。
滿朝文武就等她一個人,是不是今天的事就可以不議了,她這是在挑戰女帝的尊嚴。
底下人的神色各不相同,武則天一瞥下去,眼中含的威懾讓他們都低下頭去。
朝堂有些躁動,武則天自巍然不動。
她的聲音因着本身的曼妙帶着幾分嫵媚,卻又被一身的霸氣全然壓住,呈現一種別樣的動聽。
「朕等着,你們有何等不得。」
一句話,滿堂俱靜。
……
阮萌一路風塵僕僕地趕過去,架着輕功來到宮門口。
「讓開讓開!」
阮萌一身酒氣直直就闖入了皇宮中,那些守衛攔也不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着他們的沐大人風風火火往裏闖。
這麼一闖,直接就上了大殿。
阮萌還尷尬了一下,
不過就一下,接着就昂首挺胸視臉皮為無物,直直走下去。
滿朝文武就那麼站着看她一步步走向前去,帶着一身酒氣,頭髮上還沾了點土。
唯一勉強能看的臉上還不是紅印子就是豎道子,全是睡覺壓的。
一副不知道去哪裏鬼混還沒有混好的鬼樣子。
這句話說的……
滿朝文武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着阮萌一步步走到離武則天最近的位置,撩起袍子,噗通跪地上。
「微臣,有罪。」
隨着阮萌的下跪,地上因為她的衣服都濺起了一點土……
阮萌:……她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武則天的手輕扣着龍椅,節奏分明一次次扣在滿朝文武的心上。
「你何罪之有?」
阮萌低着頭,好不謙卑。
「微臣昨日為了洛水泛濫的事情調查的久了,最後查的氣了,就到屋上喝酒去了,一醉到現在……臣有罪。」
阮萌剛說完,朝堂上就出現了幾個忍俊不禁的笑聲。
洛水突然泛洪,她去查,後面查的氣了?
這洪災的事情他們近日正忙的焦頭爛額,洪水本是六月七月常見,今年女帝登基,三月洪水,實屬異常。
民間也是唉聲載道,說是因為武則天女子登基,上天震怒。
這一切都對女帝不利,
可是,她一個二世祖能查出什麼。
武則天扣動的聲音停止,她盯着阮萌雜亂的頭頂,輕輕地發出了一個音。
「哦?」
女帝的這一聲生生壓住了多人想要彈劾阮萌的步子。
她的意思是,讓阮萌繼續說。
「洛水泛洪,本是天災。民間愚論,皆為造謠。」
「微臣生氣,卻是拿百封奏摺,一個有用的都沒有!紙上談兵,洪水就能退了?!」
武則天看着阮萌抬起的頭,那雙漆黑的眼中,正帶着原先沒有的神彩。
「依你所見,該如何?」
阮萌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開倉,賑災!」
「臣自請命,不去洪水,不平謠言,臣,不歸京!」
武則天向來不露喜怒的臉,這次帶上了一抹真正的笑意。
唇角的硃砂痣嫵媚,她的手輕輕放在唇上,和阮萌對視。
「朕,准了。」
文武百官:Σ(っ°Д°;)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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