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愴紀元 第12章 面具

    深秋的夜晚涼意十足，軒轅尊剛剛走出宿舍便感覺到那冰冷的有些無情的風毫不留情地侵襲着他，讓他不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軒轅尊立馬折回了宿舍，除了那個少年之外，另外四人正圍在一張桌子面前打着撲克呢。

    軒轅尊沒有什麼厚的衣服可以穿，翻了兩下學校送的衣服，也只有那件深藍色的西裝可以拿來禦寒了。

    突然間，原本吵鬧的宿舍突然安靜了下來。

    軒轅尊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隨手披着這件深藍色的西服外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

    只是，他這才剛剛關上門，便聽到宿舍里立馬喧囂了起來。那四個人似乎受到了什麼衝擊，在熱烈地討論着什麼。只是，軒轅尊完全沒有興趣知道，他只覺得這群東西只能是聊一些無關緊要的，或者是污穢的東西，絕不會有什么正常的事情。他沒有什麼在意地便到洗手間去找那個少年去了。

    但是他發現，情況似乎有一點特殊。走廊上穿着白背心準備去洗手間洗漱的同學，看到披着藍色西服走過來的軒轅尊，竟然都一一讓開了一條道路，有的人還在低聲討論着什麼。

    軒轅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大家看起來都這麼卑躬屈膝，絕對是有問題的。而且人家都一副這個樣子了，自己也不好一聲不吭的就走過去。

    他笑着向周圍的學生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當然人群之中竟然還有不少的女生。

    沒想到宿舍是混住啊！

    軒轅尊覺得拿着一盤亂七八糟的衣物的少年，也只能去洗手間了。軒轅尊過來一看，果然，那個瘦弱的少年正在洗手間裏洗着滿滿一大盆的東西。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麻木地重複着搓洗的動作。並且時不時因為那些衣服襪子散發出來的令人噁心的氣味而皺皺眉頭。雖然軒轅尊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但是少年卻好像沒有感覺到軒轅尊一樣，依舊在那裏默默刷着衣物。整個洗手間，除了洗衣服發出的刷刷刷的聲音，沒有別的聲音了。

    正巧，一些泡沫星子飛濺起來，弄髒了他的眼睛，雙手沾滿泡沫的他也不好擦拭。軒轅尊便走到了少年的身邊。

    「我這裏有紙，我幫你擦擦吧！」

    少年一愣神，「哦」的回應道，眼鏡便被軒轅尊拿了下來。

    「剛剛的事情…怎麼說呢，反正謝謝你啊！」軒轅尊的話打破了這片單調的聲音。

    少年也由於軒轅尊的話，這才注意到軒轅尊的存在。他剛剛還麻木的臉上出現了抱歉的微笑。

    「不好意思啊，沒有感覺到你來了。」

    「沒事沒事…」

    這個少年的客氣讓軒轅尊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了一些好感。

    「我叫軒轅尊行不介意的話，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啊，我叫林禕，你好!」

    少年停下手裏的活，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右手，慌忙向軒轅尊伸出了自己的手。

    軒轅尊被林禕的弄得有些想笑，這麼簡單的人真是好少見了。但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軒轅尊才覺得少年非常稱自己的心意。

    軒轅尊好好地跟林禕握了手，畢竟這樣的單純人遠遠好過那群傢伙，不是嗎？

    這時，林禕的眼神落在了軒轅尊的衣服上，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似乎想要問什麼問題，但又不好開口，還握着的手也僵硬了起來。

    「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呀?」軒轅尊試探性地問道。

    「你看起來好像呆掉了哈哈。」

    被軒轅尊這麼一提醒，少年趕忙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他看軒轅尊的神情變得也有點奇怪。雖然說不上是害怕，但還是有些退步的。

    「那個，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大家怪怪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軒轅尊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一些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夠告訴我嗎？我第一天來，真的不太懂!」

    「嗯…」林禕稍微猶豫了一下，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可以看出他的腦子飛快地思考了某個問題。他的眼神在軒轅尊身上打量了一番，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那個，我想說的，是關於你的衣服的問題。」

    「衣服？」

    聽到這裏，軒轅尊頓時感覺莫名其妙起來，他心想，一件普普通通的學校禮服，難道會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我的衣服我穿着很不合身嗎？」

    軒轅尊笑了笑，想要緩解一下林禕的態度，誰林禕的表情卻更加嚴肅了起來，於是軒轅尊自己也就不再笑了。

    「不是…」

    「那是?」

    「你的外套，是藍色的啊！」

    「啊？就因為這件藍色的外套嗎？」

    「啊?有什麼奇怪的嗎？」

    「我們是沒有這種藍色的外套的…我們只能穿普通的運動服…或者說是校服。」

    林禕臉上保持着很標準的禮節性的微笑——這絕對是專門訓練過的，非常禮貌的態度，並且極力保持着。但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內心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說道

    「也許，剛剛我不應該制止你的。」

    「為什麼啊？」

    「因為，他們應該得到教訓!」

    「可是，我不見得的打過他們…準確來說，根本不可能打贏他們吧？」

    「可是，你是藍衣服呀！」

    林禕近乎是喊出來的，但是他還是壓制住了一部分聲音，讓它們聽起來還沒有很失控。他的眼神里，有一種奇妙的火焰在跳動。似乎是一種希望，又是一種絕望。兩者相互搶佔着理性的制高點，卻讓這個少年看起來很微妙。

    但是，軒轅尊似乎能夠明白林禕的意思。他從林禕的身上，依稀看到了一點點自己的影子。這是想要依靠卻不敢依靠的眼神。林禕想要依靠自己，但卻不敢。這也難怪，這個學校看起來似乎並不正常，同時，軒轅尊也意識到，藍色的西服是某種象徵，但是自己還沒有了解。。

    「林禕!」軒轅尊突然把雙手重重地搭在林禕的肩膀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把林禕驚地一哆嗦。

    「啊？」

    林禕發出了有些呆呆的聲音。

    軒轅尊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林禕的眼睛。他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因為這會讓他覺得不舒服，不自在。但是現在，他卻不由自主地這樣做了。他覺得這有這樣，才能讓林禕稍微相信自己一點。

    「說實話，今天真的是我第一天來這所學校!」

    「額…嗯!」

    「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還不知道…無論是宿舍的那群傢伙，還是你口中的什麼藍衣服…所以，相信我，我不是壞人!」

    「壞人?」

    「呃…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軒轅尊同學說的話好像在騙女生一樣啊。」

    「呃，騙女生什麼的我從來沒做過好吧。甚至說我連女生的手都沒碰過，話都沒說過呢。而且明明在說我的事情，怎麼就扯到女生身上了啊…嗯…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沒有惡意的…」

    「哈哈，」林禕突然笑了起來，軒轅尊看得出來，這是林禕發自內心的笑

    「我剛剛還以為軒轅尊同學是跟他們一樣的呢…看來，軒轅尊可能是個笨蛋吧？」

    「喂喂喂，你這樣說不好吧?」軒轅尊也笑了起來「我也以為林禕同學是一個特別有禮貌的同學，沒想到竟然是會說出這種話的傢伙哦。」

    「什麼叫這傢伙呀，哈哈。」

    「哈哈！你還不知道？」

    兩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想要拉進彼此的距離，笑容真的是很好的工具。他們彼此都感覺到，兩個人幾乎已經是朋友了。

    林禕很開心，因為在這裏，軒轅尊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最意想不到的，這第一個朋友竟然還是平時最會欺負普通學生的藍衣服!而軒轅尊也很開心，在這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地方，在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能夠交到這麼一個看起來這麼敦厚這么正常的朋友，這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我們大概是朋友了吧？」軒轅尊笑着問道。

    「嗯！」林禕點了點頭「以後還請你多照顧我了!」

    「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軒轅尊對於剛才林禕口中不斷出現的藍衣服很好奇

    「藍衣服，到底代表着什麼?」

    林禕想了想，回答道

    「其實我們學校，是有等級的!」

    「嗯……啊？」

    現在的學校還搞等級制度？這跟軒轅尊想像中的學校好像有點不同。

    「我們這種普通的學生，在這個學校里，是最低等級的存在。老師他們有時候會叫我們賤民啊，垃圾什麼的…反正都是不好聽的東西。」

    「這麼過分？果然，這裏不是什么正經地方!」

    「唉?軒轅尊看起來完全不了解學校的情況就進來了啊？你可是藍衣唉！」

    「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啊。而且你剛才一直提到的藍衣什麼的，究竟是什麼?」

    林禕饒有興趣地看了軒轅尊一眼

    「所謂的藍衣，是在我們之上的存在。我剛剛說過了吧，我們普通學生是最低等級的存在，在這個學校里只能任由老師們擺佈了。所以我們上面一級，便是老師了。但是老師，也是有分等級的!管理我們的老師，是第二階層，而你們藍衣服的地位，用數學符號來說，是大於等於這群老師的!所以，藍衣服可以說是第三階層了，而這個階層的學生，更是會利用自己的權利來欺負廣大的普通學生，真的很過分。」

    林禕一邊說着，臉上無意間露出了憤憤的表情。可見，那些傢伙一定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這下子，軒轅尊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剛剛林禕會因為自己是藍衣服的身份而產生敵意了。

    「難怪你剛剛對我這麼有敵意。」軒轅尊笑笑道「看來我是一個善良的藍衣服，哈哈。」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很奇怪。」

    「嗯?」

    「軒轅尊明明是藍衣服，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啊！明明藍衣服應該知道學校的一些事情的，比如這所學校是幹嘛的，為什麼目的而設置的。」

    「我是突然被送過來的，我也不知道呢。我還希望你跟我講講。」

    一邊說着，林禕放下了手中的活，和軒轅尊走到了陽台邊。

    夜空之中雲兒很少，月亮便驕傲地展現着自己的身姿。但是，透過佈滿鐵欄杆，去觀賞這美妙的月夜時，竟然覺得有些壓抑而傷感。

    軒轅尊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林禕也想到了什麼，兩人索性都不去看了，靠着牆壁坐了下來。

    從林禕的嘴裏，軒轅尊大概知道了這所學校的一些信息。這所學校名為「德馨書院」，是一家私立的學校。學校的辦學目的，是面相社會招收所謂的「問題少年」，並將他們再教育，強制他們重新成為父母家長心目中理想的孩子，並藉此來謀取利益的學校。因此，學校的學費也是相當的不菲。並且，這所學校並沒有所謂的年級之分，只不過把年齡相近的孩子分在一起罷了。至於學習的內容，都是一些三綱五常之類的東西，不能說沒用，但是也不乏很多的文化糟粕。但是洗腦作為最廉價而收益最高的方法，永遠是屢試不爽的。同時，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也是這所學校的特色之一。來到這裏的學生在經過了磨鍊之後五一不是身體素質超過常人的，當然，隨之而來的傷病風險也是很大的，只不過在入學之前，學校便已經和家長簽訂了協議。

    說到這裏，軒轅尊看到林禕嘆息了一聲。

    其實，許多孩子，並不是壞孩子。他們只不過不喜歡學習，或者說比起學習，他們對於其他東西更加感興趣罷了。林禕正是這樣的一個孩子——他出生在一個家境非常不錯的家庭里。在他出生之前，家裏已經有了三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三個姐姐和那個哥哥的教育都相當的成功，無一不是在重點學校就讀，唯一顯得普普通通的，就是林禕了。與哥哥姐姐們熱衷於學習不同的是，林禕更喜歡去社區做服務，更喜歡去孤兒院給孩子們帶去歡樂。用他的話來說，帶給別人快樂，自己才能真正的快樂。但就是這樣的看起來非常好的一面，在只注重孩子學習的林禕的父母眼中，林禕成為了一個異類，成為了一個怪胎，甚至是家族的恥辱。為了讓林禕乖乖地學習，他的父母甚至強行將林禕鎖在家裏，請家教專門來教林禕學習，但強扭的瓜不甜，林禕的成績也沒有見長。

    於是，父母便將林禕送來了這所「德馨書院」，目的就是為了將林禕重新改造，成為那個聽從父母的話，認真學習，而不去在意那些有的沒的的事情的「閒人」。

    軒轅尊也明白林禕的苦衷，但同時在心底里卻也罵了林禕幾句。因為在軒轅尊看來，雖然林禕的父母做法有些極端，也過於迷戀所謂的學習成績，但是那終究是一個家，一個有人關心自己的家。自己把成績提高提高，不就好了嗎？反觀自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於是，他拍了拍林禕的肩膀

    「再怎麼樣，你的父母也是為你好，不至於想害你啊！」

    林禕聽了軒轅尊的話，想要反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便站起了身子，向着遠方眺望着什麼。軒轅尊猜，那應該是林禕家的方向吧。

    至於學生們口中所說的「藍衣服」，林禕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們上課跟自己並不是一樣的，而且似乎更加注重身體的訓練。同時，藍衣服擁有更好的權利，以及更好的待遇，學校的校組織負責人，一般都是由藍色衣服的同學負責的。至於藍色衣服上面，還有穿着紫色校服的學生。這些學生的身份甚至要比藍色衣服的老師來的更高，但是在校園裏基本見不到，林禕本人也只見過一個，聽說還是一個有着黑色長頭髮的漂亮女孩子呢！

    林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十點了。學校有規定，十點半是要熄燈休息的。於是，林禕讓軒轅尊先回宿舍去，自己把東西洗洗完再回來。軒轅尊本來想幫着林禕一起洗的，畢竟林禕是幫了他的，但是林禕卻笑着表示到，以後有了軒轅尊，他們估計不敢欺負自己了，就當成是最後一次義務勞動吧，畢竟，他自己其實並不討厭幫助他人的即便是這樣一群混蛋。

    一推開寢室的門，軒轅尊便感受到了氛圍的轉變——原本非常囂張的正在四人，定睛一看，確認到軒轅尊身上穿着的確實是藍色的禮服之後，竟然都紛紛站起身來，立馬對軒轅尊報以笑容。雖然他們的笑容很假很僵硬，軒轅尊看了也不舒服，但是畢竟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軒轅尊還是禮貌性地點了下頭，只不過心裏卻嘲笑起了這幾個可憐的傢伙，尤其是這個寸頭趙志強，剛剛不是還很囂張嗎，現在怎麼這幅模樣了?

    至於那個一開始狗仗人勢的小矮子，如今也乖乖地站在軒轅尊的面前，低着頭，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好，顯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顯得極為滑稽可笑。再加上他那瘦小的身姿，微微馱着的背，以及黝黑的皮膚，活脫脫像一隻黑老鼠！軒轅尊也從林禕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吳剛，與他名字完全不符合的，他還有個外號，叫「黑老鼠」，反倒是感覺貼切了許多。

    軒轅尊雖然也沒想理他們，更不想去惹是生非，但是一想起這幾個人剛剛對自己，對林禕的態度，語氣不自覺地帶着不屑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軒轅尊看起來一副非常驚慌的樣子，快步走到了他們身前，「是不是我又有哪裏惹到幾位大佬了?如果有的話，我這就跪下來給你們幾個道個歉?」

    軒轅尊一副假裝要跪下去的樣子，動作卻又放慢了，同時，軒轅尊的眼神卻完完全全出賣了他——他的雙眼正觀察着幾個人的面部表情，而且帶着些許**的意味。吳剛幾個人也不傻，一眼就看出來軒轅尊這是故意的，趕忙搶在軒轅尊跪下去之前先跪了下來。

    「我們幾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惹到了軒轅尊大人您，真是對不起啊。」

    「是啊是啊，趙大哥說的對。剛剛我們真的多有冒犯，還請軒轅尊大哥原諒啊！」

    看着為首的大哥趙志強，以及「黑老鼠」吳剛都這幅樣子，孫吉孫祥兄弟倆也趕緊跪了下來，只是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軒轅尊心裏其實是偷着樂的。看到剛剛這幾個還威風八面的小人，如今可憐巴巴的跪在自己面前，軒轅尊不禁冷笑了一下，只不過這一下軒轅尊隱藏的很好，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軒轅尊畢竟也是跟地下市場接觸過的人啊，他不可能像這些傢伙這樣不成熟的。再說了，被別人欺負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無論是繼父，還是之前的那個舍管。這樣一想，軒轅尊決定還是要擺好姿態跟他們和平相處，最好能改變宿舍的氛圍。同時，這幾個人都是自己接下來要一起相處的人啊，再怎麼樣也該給他們一個面子，這也是給自己一個好的處境。如果因為這件事就把關係搞砸了的話，萬一哪天出現了什麼意外，自己身上的這件所謂的藍衣服丟了，那還不遭殃?於是，軒轅尊也跪了下來。

    「兄弟們！」軒轅尊鄭重其事地說道「說實話，我也想跟你們好好的相處…林禕也把學校的事情告訴我了，我也不會因為有特權而來欺負你們，畢竟我們是一個寢室的，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好吧?」

    軒轅尊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搭着一旁的趙志強和矮了他足足一頭的吳剛，一副非常真誠的樣子——這是軒轅尊盡力擺出來的樣子，於是他的眼睛觀察着幾個人的面部表情，發現他們臉上都紛紛露出了一些感動的神情，軒轅尊發現效果自己的演技還是很好的。

    「軒轅尊大哥說的對，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大哥了…我們什麼都聽你的！」

    趙志剛看起來是最感動的那個，軒轅尊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簡單的單細胞生物，但是也正是這種人，是站在十字路口中間的人。好的引導會讓他成為一個非常好的人，壞的引導則會發生完全相反的作用。雖然目前他已經處於不太好的那一邊，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這還不算太遠。

    就在這時，洗完衣服的林禕也回來了。一打開門見到花花跪了一宿舍的軒轅尊等人，林禕驚訝地手裏的臉盆都掉了下來

    「你們這是干…幹什麼呢？」

    「你還看不出來嗎傻瓜，」黑老鼠吳剛大聲的喊叫起來「從現在開始，軒轅尊就是我們宿舍的大哥了，你還不快來跪下?」

    「唉，別這麼說啊！」軒轅尊趕忙制止了吳剛「剛剛林禕也告訴了我一些你們的事情，他還說你們其實本質上都不壞呢…所以，我們以後都是一家人，都要好好相處啊！」

    說罷，軒轅尊扶着吳剛和趙志強站了起來，身後默默不言的孫吉和孫祥也站了起來，幾人紛紛把林禕臉盆里自己的東西拿了回來，對着林禕點了點頭，打掃起了自己的位置。

    於是，這間宿舍一下子乾淨整潔了許多。

    熄燈之後，眾人很快就入睡了。明天是星期六，軒轅尊想着正好可以跟着趙志強林禕幾個人更好的去了解一下學校。同時，軒轅尊也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學校的等級制度遠遠比他想像中的來的森嚴恐怖的多。僅僅是因為自己擁有藍衣服的地位，宿舍幾個人便害怕到如此地步，雖然自己還不清楚藍衣服究竟擁有着何種可怕的權利，但這種權利肯定是小不了的！而恰恰是因為這種權利的泛濫，學校里滋生欺凌弱小，卻害怕強權的氛圍絕對是自然而然行程的，這也怪不得趙志強幾個人了。在這種環境下，絕對不可能正常成長的。但是，按照林禕的話來說，這個學校可是專門來矯正這一類情況的啊，如此矛盾的情況，學校和老師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呢？唯一的可能就是，老師是知道情況的，只是沒有插手罷了。無論如何，這所學校都是很奇怪的，軒轅尊越來越感覺到了這種奇怪的氛圍。這還只是自己到這裏的第一天啊，想到這裏，軒轅尊就有些不安了起來。

    這只是他接觸的第一批人，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這些人之中就不乏吳剛這樣的兩面派，也不乏孫吉孫祥這種欺軟怕硬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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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