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茂哲聞言立刻大笑,手拍個不停。
「哈哈可以可以。」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陰冷。
「那麼,就讓我看看你這個所謂的『天才』還有些什麼本事了?」
杏里走上前一步。
「你想怎麼打?」
「怎麼打啊……」賀茂哲雙眼中陰冷更深了,「大晚上的也不要太激烈了,就比比靈力好了。」
既然她這麼自信,那麼他就從根本上碾壓她!
「好。」
杏里沒有絲毫的懼怕,乾脆利落的應下。
而見杏里站出,原川組認識她的妖怪們紛紛為她鼓起勁來。
「杏里加油!直接打死他!」
「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我們原川町是最強的!無論是妖怪還是陰陽師!」
……
……
儘管原川組的妖怪也清楚此刻雙方陰陽師靈力的差距,但他們卻依然沒有沮喪放棄,反而是大喊起加油來。不是為她的送死而歡呼,而是因為他們相信着——
土御門杏里。
不僅是他們原川町最強的陰陽師。同時也是……
他們眼中最不可思議的陰陽師。
如果是她的話……
他們相信她可以戰勝任何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周圍的妖怪向後向旁退去,為兩個陰陽師留出一片空地。
賀茂哲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現在趕快先讓你哥準備一下等着來為你報仇吧。比起你,我倒是更想跟他打一場。」
杏里也是笑笑,「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怎麼看都會是你去找久枝哭鼻子。」
賀茂哲一聲冷哼,似被抓到什麼痛腳,也不再多言。之後,他搶先出手,一張普通的咒符被他直接按在了前方的空間,渾身的靈力一灌而入。
霎時間,靈符金光大亮,洶湧澎湃的靈力從中噴出,化作一道道澄黃的雷霆之光,以無人可擋之勢朝着杏里瘋狂涌去。
而杏里亦是同樣,她立刻將靈力注入咒符之中,淺藍的光華當即閃現而出,與雷光正面相對。
在兩者碰撞的瞬間——
『砰——!』
純粹的靈力霎時撞擊出火花的光芒,在場的所有妖怪都感受到靈力崩裂空間的餘力。
「看,杏里大人與那陰陽師勢均力敵!」
「我就說杏里大人是最強的!」
藍黃之光在不斷衝擊着,爆炸聲叢起,看的出來此時雙方陰陽師的靈力是棋逢對手、不分高下。
「哼,想不到你剩下的靈力還真不少。」
「但是……」
「也只能如此了!」
賀茂哲的話音一落,立刻就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那雷霆之光馬上變得更加猛烈,威力也是更加驚人。
剎那間,杏里的臉色有些差,靈力的藍光也漸漸有被擊退之勢。
在所有妖怪的注目下,賀茂哲的靈力就像兇猛的野獸一般,開始一點一點蠶食着杏里的領域。而杏里,不僅是臉色泛白,就連雙手,也是因為力量的透支在微微顫抖着。
她咬牙定神,按在咒符上的手又緊了一分。但這,也只是微微延緩了賀茂哲的進攻。
一米。
兩米。
帶着爆炸迸裂的聲音,那澄黃雷光距離杏里越來越近。
「怎…怎麼辦?杏里好像撐不住了?」
「我們要上嗎?」
「可是我們打不過他的吧……他可是賀茂家的陰陽師啊……」
「那也要上啊!杏里可是為了我們才跟那長毛陰陽師打架的啊!」
看到杏里處於劣勢,不少妖怪都開始摩拳擦掌起來,不再保持觀望的態度。
如果大妖們不願意動手,那即使他們加起來一起上也肯定打不過賀茂哲,但是……
絕對不可以讓杏里再受傷了!
她這樣努力的戰鬥着是為了什麼?
為了她自己?
為了普通人類?
都不是!
是為了保護他們這群妖力薄弱的小妖怪們!
他們的實力的確弱,沒錯!但是,他們的義氣若比之人類……那肯定是只多不少!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原川町妖怪居酒屋的老闆——獺狸。
「喂,平時在我那裏吃了那麼多東西,怎麼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趕快退下來,讓我來上。」
第二個站出來的,是最近才輾轉來到原川町的妖怪——鳥猞。
「打架的話……算我一個。」
第三個站出來的,是剛剛才從昏迷中醒來的山寺町大妖——姑獲鳥。
「杏里大人,已經夠了……接下來的,就讓我們來吧。」
更多更多的小妖怪站了出來。
哪怕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與賀茂哲抗衡。
賀茂哲看了卻是只有冷笑。
就他們這些他一根手指能摁死的妖怪也敢出來蹦蹦跳跳?
「我說……」
感受到身後越來越多的聲息,靈力已是接近匱乏的杏里不禁扯了扯嘴角,對着選擇站出來的妖怪們笑了。
「你們也不要,太小瞧我了。」
話音一落——
空中的藍光忽然變得耀眼奪目起來!
它將原先被金光蠶食的領域,一點、一點的重新吞了回去。甚至……
還有反撲之勢!
感受到對面強大的威壓,賀茂哲的臉驀然一白。
「這不可能!」
「你是從哪裏得到的力量?!」
不是來自妖怪們的妖力,而是……
絕對屬於她自己的靈力!
賀茂哲心中儘是難以置信,於是他再一次加強了靈力的力量。但這一回……
他加強多少,對面就能補上多少,並且始終以略微的優勢壓迫着他。
這不可能!
不可能!
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有赤隱以及黑冢、橋姬、煙煙羅等一眾原川組的大妖們。
小妖只能從表面上看到她的虛弱、她的不敵。而他們這些大妖,則是能從根本上感覺到她靈力的空匱。
儘管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們能清楚地感覺到……
她的靈力的的確確是已經見底了。在很多個瞬間,他們都覺得她大概會就此倒下。而就連赤隱,也是做好了等她解開束縛咒的準備。但是……她始終沒有。沒有倒下,沒有認輸。用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堅持了下來,甚至……
壓制了賀茂哲!
在她每一次力量即將殆盡的瞬間,靈力就會像變魔法一般突然湧出,讓她一直得以在賀茂哲的攻勢之下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他們以前只是聽過最不可思議的陰陽師一說,那麼現在,就是真真實實看到了!
這是,令人感到恐懼而又震撼的力量。
「這個土御門家的陰陽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赤隱身邊的大妖飛頭蠻不由感慨。
而在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之下,賀茂哲很快放棄了。
他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收了手。
「這次暫且算你贏。」
「今夜我會離開,但,沒有下一次。」
說完,他雙眼儘是殺光的看了一眼這些停留在山寺町的妖怪們,同時也是不甘的瞪了杏里一下。
看着他步步退去的身影,很快有妖怪一聲歡呼——
「贏了!」
一直是妖怪們心中最不可思議的陰陽師的杏里——
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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