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納米四人加上老闆三人,一行七人走在街道上,前往「三貓客棧「。
步行前往需要不少時間,祖遙和艾斯追逐打鬧着,科納米和老闆簡單的聊着天,但科納米似乎有些心事。
今天在祖遙米拉事件之前,科納米來到鬥技場中門口處正在聊天的幾個教官身旁。
「喲,這不是科科特村的科納米嗎?」
「你好啊,梅爾奇塔的羅瑟。」科納米朝着一位全身穿着臃腫的紫毒鳥套裝的教官說道。(紫毒鳥為毒怪鳥亞種)
「最近幾年不見你活動,我以為你隱退了呢。」另一位教官語帶譏諷的說道。
「對啊,是有幾年沒出來了呢,來自利貝爾的科奧。」科納米不以為意。
「什麼『靠』,是奧科。我說你是故意的吧。」穿着沉重岩龍套裝的奧科有些沉不住氣。
「好了好了,科納米好久沒出來參加教官聚會了,忘記了名字也正常。對了,你最近怎麼樣?」第三位教官打着圓場。
這是貝爾德城的溫爾,他穿着鐮蟹套裝,裝備凌厲有型,性格卻是幾人中最溫和的,真是人如其名,溫文爾雅。溫爾和科納米曾經是一起出過任務的朋友,但對於科納米消沉的原因也是知之甚少。
「溫爾兄別來無恙吧。」科納米對這位朋友有些愧疚,反問道。
「就這樣,不溫不火。」他說。
科納米當然知道他是謙虛,身處與舊大陸西側最大城市之一、有着「要塞都市」之稱的貝爾德城,溫爾在當地的教官之中,可謂是其中翹楚,不僅自身實力強勁,教書育人也自成一套方法,比之自己,實在勝過不知多少。
「溫爾兄謙虛了。我嘛,最近碰到了幾個好苗子,所以就復出了。」科納米只是盯着溫爾說道,完全無視另外兩個人。
「喲,能令科納米復出的學生,看來一定來頭不小,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啊?」羅瑟輕蔑的說道。他在暗指科納米總是拿富人的贊助,收一些公子哥,實際在培育新人上根本毫無建樹。
(喲喲喲的,跟個娘們兒一樣,和身上陰陽怪氣的紫毒鳥裝備可真配。)
「沒什麼背景,只是說出來怕嚇到你。」科納米並不正面回應。
他想到,從村長口中得知,祖遙和米拉身上暗含着古龍之力,冥冥中背負着無形的使命。島田雖說是普通人,也天賦異稟。他不想用血統之類的東西限制自己的思維,對三個學生都一視同仁。所以對真相也就三緘其口,自此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這時他故意說得含含糊糊,讓他們自己猜去吧。
「看來今年你劍指冠軍啊?西部的榮譽可就靠你了。哈哈哈。」奧科說到最後,語氣上揚,大笑起來。
科納米不打算跟他們一般見識。
「說什麼呢,舊大陸都是一體的,只要培育出好的獵人,都是榮譽。別搞地域對立。」溫爾正色道。
三個教官之中,溫爾地位最高,他有資格說這句話。但話剛出口,他又有些後悔了。因為作為上一屆亞軍的教官,這話怎麼看,都像是在安慰自己。
對於上一屆獵人總決賽中,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慘敗於那個HR99的獵人,他一直耿耿於懷。倒不是因為錯失冠軍,而是決賽失利,自己的弟子心理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本來信心滿滿的弟子,一蹶不振了好久。這也是因為賽前西部各方都將弟子捧到了必奪冠軍的地步,使弟子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造星運動中,無論成功與否,對於當事者,其實都害大於利。成功者,往往備受期待,必無法接受今後的失敗。失敗者,更是一落千丈,只能淪為百姓口中的談資,對獵人生涯的發展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獵人大賽越來越商業化,使得造星成了不可避免的趨勢。而王族們也樂於見到此景,不僅能到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還能培養一批批對王族死心塌地的獵人——畢竟榮譽都是王族給的,何樂而不為呢。
前車之鑑,溫爾今次帶着學生參賽,可以說極為低調。他從不自我宣傳,也不允許學生高調行事。
此時羅瑟和奧科話聽在耳邊,也不便多說閒話,但不免心中暗念一句:這都是失敗者的說辭。
人的想法是最難改變的,如果不親身經歷,什麼感同身受、推己及人、設身處地,都是浮雲。
這裏面能夠真正理解溫爾的,也只有有過相似經歷的科納米了。
他想拍拍溫爾的肩膀,鐮蟹裝備的尖刺結構堅硬無比,此時到一時間找不到落手的地方,只能轉為拍拍他的後背。溫爾也抬手拍拍科納米的手臂。一來一去間,兩人空白多年的友情體現的淋漓盡致。
另外兩人就有些尷尬了。
此番情形,羅素和奧科也不便再針鋒相對。
「嗯,我這邊的學生倒也是乏善可陳啊,畢竟也是小村子。哦,我不是說你科科特村不好啊。」羅素語氣緩和,解釋道。
科納米擺擺手:「沒事,本來就是事實嘛。哈哈。」他笑了笑。
奧科卻不願妄自菲薄:「我的學生倒還可以。」
「那你帶了幾個學生啊?」科納米問道。
「十個吧。」
「我帶了五個。溫爾他只帶了三個。」
「只有三個嗎……」
……
於是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扯扯學生,談談教學。直到祖遙米拉事件,才停止談話。
他們走到圍觀的人群外,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有三個新手獵人處在人群中央,兩男一女,有一個男生躺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羅素拍着身旁的看客獵人問道。
「好像是打架呢。」
「聽說男生辱罵了對方,女生就還手了。」
「說什么女生不應該做獵人,就該回家養孩子。」
越聽越不着邊際,羅素搖搖頭。一旁的科納米看清了人群中正是自己的學生,知道流言實在不可信,祖遙和米拉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
他笑了笑,看見祖遙站起來和胖安保扯着胡話,便不再上前,打算讓學生自己解決。
「怎麼,你認識他們。」機敏的溫爾察覺到科納米的表情,問道。
「慚愧,這三人正是我的學生。」
「啊~」羅素和奧科驚呼道。
「怎麼說,是有一個麻煩蛋呢。」科納米不好意思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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