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勇敢的行為,魏麒麟確實很想跟他豎大拇指,可實在是太味兒了。
就連一旁的戶部尚書李宗延都有一些受不了,大喝道:「你們幹什麼呢?這在審案呢,你們要是再擾亂供堂的話,就將你們一個個全抓起來。」
魏麒麟慌忙擺了擺手道:「行了,平常你想讓他們來擾亂還沒機會呢,這不是我們喊着讓人家過來看的嗎!把他們的鞋子趕緊收起來,讓他們一個個穿着。你們這個人衛生也得注意一下啊,不能為了觸蚊效果,這腳丫子弄的跟妖怪出山一樣嚇人。」
魏麒麟的話,讓那些有着臭腳丫子的大漢都哈哈笑了起來。
也將場面的氣氛給帶活了。
可這時,可不是給他們插科打諢的時間。
何文遠找來了這個叫金貴的菜農,就是想要將葉大勇洗白,從而將任何事情推在這丁三身上。
當即何文懷就大喝道:「肅靜!」
雖然效果不太好,可是老百姓哪有故意跟當官的過不去的,只要被對方記住自己這張臉,還愁沒有機會對付自己嗎?所以漸漸的稀稀落落的聲音也安靜的下來。
「剛才說葉府尹收安置費和收殮費的那人請出來,本官有話要問你。」何文遠高聲喊道。
那一臉嚴肅的模樣,伴着他那一身官服,到頗有一些官威。
魏麒麟瞧了一眼,才明白這裝腔作勢似乎也有點作用的。
而那敢大聲質問的人,也算是有骨氣之人,聽到了何文遠的話,絲毫不怯場,大步走了進來,道:「我說的怎麼了。」
來到案前後,這人還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了金貴和丁三身旁。
何文遠皺了皺眉頭道:「你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我又沒有犯法為什麼要給你下跪。」那人又道。
「你……」何文遠被這二愣子整懵了,一時間還不知道說什麼來反駁。
魏麒麟連忙開口道:「既然你要問他話就快點吧,別再糾結這些事情了。」
聽到了魏麒麟的話,何文遠才問道:「你說葉府尹向你們徵收收殮費與安置費,可是他親自向你們徵收的?」
「不是,都是他那個姓丁的管家。」那人又道。
何文遠聞言,笑道:「你看,這不就得了。這事兒並不能證明,這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葉府尹所謂,也有可能是這丁三仗着他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說到底也只是一個用人不慎的罪名。」
丁三一聽,這還得了,將這些事兒都按在了自己身上,那自己還有的活。
「何大人,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管事,那有權力敢做這等大事啊,您可別折煞我了。」丁三急道。
「可你也聽見了,無論是金貴的供詞,還是這人的供詞,都將問題指向了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請注意你的說辭,要讓我們知道你誣陷朝廷命格的話,本官敢保證,你一家老小都難以倖存。要知道你這可以變相的摧毀了國家的棟樑。」何文遠不急不忙的說道。
魏麒麟聽到這裏,也有一些無奈,這薑還是老的辣。
這才三言兩語,葉大勇就成了一個仁政愛民的好官,而那些從順天府下達了各種可惡命令則全成了那管家丁三所為。
這事兒要是給三法司來會審的話,想來鐵定是以這樣的結果結束。這也正是這些大明官員如此無視法紀的根源。
因為他們足夠強大的已經能夠左右法紀了,又怎麼會在乎呢。
魏麒麟聞言笑了笑,只要有老子在,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就算他們將關鍵證人丁千戶逼死也是一樣。
當即魏麒麟就沖那站着的好漢擺了擺手道:「行了,沒你什麼事兒了。你先下去吧。」
說完又衝動丁三笑道:「好啊,本來我還準備對你從輕處理呢,你竟然一個人偷偷幹了這麼一件大事兒,看樣我還輕不了呢,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大人,我……」丁三一臉糾結的說道。
「你可得好好想一想你的措辭。」何文遠又一臉嚴肅的警告道。
魏麒麟則直接擺了擺手道:「沒事,你先慢慢想,我還有事兒,要問這金貴。」
說着魏麒麟就站了起來,直愣愣的走到了金貴面前,厲聲道:「你是叫金貴對吧?城南的菜農?」
「小人正是。」金貴慌忙答道。
「那你可記得,你和葉府尹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魏麒麟又問道。
「時間太久了……小人記不太清楚了。」金貴猶豫了一會兒又道。
「那總的有一個大致的時間吧?」魏麒麟又道,整個人腦袋都快貼在這金貴臉上。
「一個半月,小人第一次見葉府尹是一個半月前。」金貴慌忙說道。
「你還說你見過葉府尹徹夜未眠的處理公務,可記得他的門窗朝那?」魏麒麟又道。
「朝南,他的屋子是朝南。」
「那他又經常在哪裏吃飯呢?」魏麒麟又問。
「亭子,一個小亭子,四根柱子還刷着朱紅色的漆可好看了。」金貴慌忙說道,這時他的眼神已經有些慌亂了,不敢直視他面前的魏麒麟。
就連抓着衣角的手也有些顫抖了起來。
魏麒麟看到這一幕直接笑了笑,站起來回到了高台上。大聲道:「行了,敢在本官面前做偽證,也真是夠膽大包天了。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你這老小子,這輩子都別想回家了。」
周圍的侍衛聽到了魏麒麟的話,直接上前將這人按在地上,準備拖走。
這時金貴大急,喊道:「大人冤枉啊,我句句屬實,哪裏有做偽證啊。」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吳孟明你來告訴他,我為什麼要抓他。」魏麒麟說完袖子一甩將整個腦袋偏過去,甚至連看他的眼神都懶得給。
吳孟明則上前朗聲道:「葉大勇上任順天府府尹,只有二十三天,而且一個半月前,還不在京城,你也根本沒可能見到他。除此之外,他的臥室並不是朝南而是朝東,除此之外,無論是安民辦事處,還是他在京城的臨時住所,都沒有你說的那樣的小亭子,甚至連人工湖都沒有。你連這些基本消息都不知道,又如何敢站在這裏為他做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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