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魏麒麟絕對不相信,陳蓮生這種人僅僅是因為一時說的高興,而把自己的人生過往說出來。
不是魏麒麟多疑,就算是之前陳蓮生說的這些,魏麒麟都不完全相信。
或許在很多年前,陳蓮生還是那個固執意氣風發的少年,然而眼前的他,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來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你叫月虹對吧!」陳蓮生沒有管魏麒麟,而是突然微笑着問向了月虹。
「你知道我的名字?」月虹有些驚訝了,臉上的欣喜溢於言表。
「我看你也是習武之人,我這沒水了,你幫我去後院清泉,裝一壺水過來吧!」陳蓮生微笑着便將水壺遞給了月虹。
月虹自然十分開心,不過卻是看了魏麒麟一眼,
得到魏麒麟贊同的眼神之後,月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這是一個好女孩,和我以前見過的一名女子很像。」看着月虹的身影,陳蓮生搖着扇子說道。
而魏麒麟則是抱着手,語氣變得有些低沉:「先不說別的,既然你已經把月虹給支開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了吧!」
魏麒麟卻也是有些想明白了,從自己做到這裏開始,陳蓮生其實就已經隱瞞了很多話,他之前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所說的故事,不是要為接下來所說的話做鋪墊的。
「你真的是魏麒麟嗎?」
這是陳蓮生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你太有意思了,如果我不是魏麒麟的話,我又能是誰呢!」魏麒麟話雖這樣說,可他卻被陳蓮生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慌。
陳蓮生點了點頭:「其實你是不是魏麒麟,跟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只是想問,你想一輩子都當閹黨?」
嘶。
魏麒麟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急忙往旁邊看了幾眼,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將頭探了過去,聲音陰冷的說道:「大膽!說吧!你是不是我叔公派來刺探我的?」
「不是。」陳蓮生依然搖着扇子,淡淡的說道。
「竟敢說閹黨?你就不怕我告訴我叔父,將你弄死嗎?」魏麒麟幾乎是咬着牙齒說的這句話。
「哈哈!你有這樣尊重你的叔公嗎?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嗎?」陳蓮生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魏麒麟將身子一挺,然後正色的說道:「我當然尊重我的叔公了,我現在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父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叔公給我們的。」
「是嗎?」陳蓮說,卻是眼神一瞟,「那為什麼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一般,更多的是好奇,窺探,哪裏有絲毫的尊重?」
這個陳蓮生!
真是在找死!
魏麒麟竟然再一次生出了想要一刀弄死他的心,觀察的也太細微了吧!
這跟妖怪有什麼區別。
那一次,他只不過是站在旁邊而已,竟然就將自己的心理揣摩的如此細緻,就憑着這份察言觀色的能力,若是放到官場之上,豈不是要登天嗎?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夠長了?」魏麒麟終於撕下了友好的面孔,惡狠狠的說道。
「我只是問一個問題罷了,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可以當我們今天就沒見過,又何必假裝生氣呢!放心吧,這裏沒有別人。」陳蓮生就像是看到了魏麒麟的內心一般,神情絲毫沒有變化,那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實在讓魏麒麟恨得牙痒痒。
不過也正是這一番話,讓魏麒麟鬆弛了下來,魏麒麟哈哈大笑,然後說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人了。」
「那麼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陳蓮生停下了搖扇,認真的看着魏麒麟。
魏麒麟也收起了笑容,然後說道:「你覺得我有可能一輩子跟着他們嗎?」
這回輪到陳蓮生震驚了,他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你竟能夠看出他的命運?」
「以史為鑑,傻子才看不出他的命運。」魏麒麟淡淡的說道。
陳蓮生不作聲,而後又繼續問道:「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魏麒麟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無奈的說道:「我能夠怎麼做?我從一出生,就烙上了閹黨的烙印,難道我有辦法把自己的家族改變嗎?先過完這幾年再說了。」
「聽你的意思,你是想等死了?」顯然陳蓮生並不相信魏麒麟所說的話,因此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帶上了一份戲謔。
「哼,想讓我等死,我還從來沒有想過死。」然而魏麒麟卻是突然臉色變得陰冷,狠狠地盯住了陳蓮生的眼睛。
陳蓮生的心中就是一寒。
這樣的眼神,怎麼可能是一個只有十四歲年齡男孩的眼神。
這犀利的程度,甚至可以刺穿人的心靈,讓陳蓮生無法相信的事,這麼多年來,就算是魏忠賢也沒有能給自己如此狠厲的眼神。
「那你打算怎麼做?」陳蓮生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知道!」讓陳蓮生意外的是,魏麒麟一攤手,苦笑的說了這麼一句,臉上的表情,分明沒有欺騙的神色。
陳蓮笙愣了一會兒,隨後說道:「我不相信。」
「我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先前是一個什麼樣的精神狀態?我就好像才來到這個世界幾天罷了,我哪裏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如果說要真有什麼想法,我就希望能夠自保就行了。」魏麒麟說這話,卻是第一次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對一個陌生人說了出來。
既然他無法確定這個陳蓮生到底是不是魏忠賢派過來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冥冥之中,他卻決定賭這一會。
「你應該去參加科舉。」陳蓮生卻是忽然說道。
「科舉,我當然會去參加,只不過現在我才剛剛清醒,只怕這一兩年我沒有什麼興趣。」
說老實話,現在才剛剛穿越過來,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壓力重重的世界,來到這樣一個清新自然的大明,如果又讓自己投身到繁瑣的學習之中的話,那可就真的有點噁心。
相比於現在在國子監裏面讀書,魏麒麟更希望能夠去學點武藝,尤其是學會了飛檐走壁的武功,那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看到魏麒麟在那裏一個人幻想,陳蓮生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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