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覺得驚訝的是,在魏忠賢的身邊,竟然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
這個少年在魏忠賢的身邊微笑着,一言不發。
滿滿的兩桌客人都是最近投奔魏忠賢的人,大家小聲地說着話和氣一團。
「他們三個還沒來嗎?」魏忠賢皺着眉頭,對旁邊的一人說道。
那人搖了搖頭。
而就在此時,在魏府管家的引導下,三名穿着便裝的中年人,走到了大堂。
魏忠賢一看,臉上卻是浮現了笑意。
「三位大人,可是來得有些晚啊!」
何守禮,馬冀,李青雲三人連連拱手,不好意思地說道:「督主恕罪了。實在是家中有事,這才姍姍來遲,希望督主不要怪罪。」
魏忠賢大度的擺擺手,然後說道:「來,坐我身邊!」
……
東林黨三人在魏忠賢家中用膳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趙南星的耳中,下午之時,在他的家中書房,已經聚集起了東林黨的核心。
一名老頭氣得鬍子都要歪了,拍在桌子說道:「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這三個人把自己的出身都給忘了嗎?竟然去攀附閹黨。」
另外一名白鬍子老頭,也沒有好氣,對着趙南星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他們三家並不是核心,可是卻也是咱們東林黨不可多得的人才!」
趙南星示意這些人坐下來,然後站着說道:「這件事情我想了一個上午,結合多方面的消息,總算是讓我想出來了,不得不說,這一次這個閹人的計策的確是非常之好。」
「計策?閹人還會計策!」在座的其他人不解的看着趙南星。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因為趙南星的不作為,而魏忠賢純屬僥倖。
要不是趙南星沒有解決這件事情的話,那三個人又怎麼會去找魏忠賢解決呢!
因此明顯可以在大家的語氣中看得出來,對於趙南星的不滿。
在場東林黨核心的表現,趙南星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他的心中也是一陣發苦,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孩子打架竟然差點都要把整個政治格局都改變了。
「那你倒是給我們說說,這一次那個閹人,到底是用了什麼計策?」之前不滿的白鬍子老頭,顫巍巍的說道。
趙南星一點頭。
「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晚上,其實是魏忠賢主動的找的他們三個人,然後給予他們施加壓力!其中壓力最大的自然是何守禮,何守禮的兒子傷害了其他兩位官員的兒子,並不算什麼,問題是,他偏偏傷害到了魏麒麟。」趙南星說道。
有人不解地問道:「魏麒麟是誰?」
「魏麒麟是魏忠賢的侄孫,魏良卿的兒子。」趙南星解釋道。
「那個四品指揮?」看來有人對於魏良卿還是比較了解的。
趙南星點了點頭,:「何守禮的兒子用陰險的手段謀害魏麒麟,並且被魏家人抓住,魏忠賢一頓威脅,何守禮當然是十分害怕了,於是便求馬冀,李青雲兩人前去說情!」
嘶!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計策毒啊!
在場的人都官場老手,自然明白魏忠賢這一手的老到。
利用三人的之間的矛盾,分化本屬於同一黨派的三人,然後利用魏麒麟的事情,先打感情牌,然後在威脅,一手套着一手,一環接着一環,簡直妙絕啊!
「等等!」另外一個中年人忽然說道,「怎麼可能!明明是何守禮的兒子傷害了馬冀和李青雲的兒子,為什麼這兩個人還會去替他求情?」
眾人聽這麼一說,倒也真是想起來了。
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形勢就完全轉變了呢?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聽到這個問題,趙南星的神色卻是有些尷尬。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之前魏忠賢為了拉攏這兩人,便許諾幫他們討回一個公道,在這之後肯定給予何守禮非常大的壓力,老何愛子親切最後只能親自登門服軟,讓馬李二人收回追究。
至於這中間何守禮付出了多少代價,你們用腳趾也想的出來。」
轟!在場的幾人頓時像炸了鍋一樣,紛紛議論起來!
其中一位官員,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指着趙南星說道:「原來關鍵點在這裏!當時為什麼你不和我們商量?雖然說解決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問題是很麻煩的,可是現在卻淪落將他們三個人給推出了東林黨,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我們損失有多麼大嗎?」
趙南星被指責的啞口無言,只能默默的聽着。
「南星自然有失誤的地方,可是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這魏忠賢做事向來喜歡用陰謀,然而這件事情看上去,卻是赤裸裸的陽謀,以他的智謀怎麼可能想得出來?」那名白鬍子老頭你這自己的鬍鬚說道。
其他人被這白鬍子老頭一提醒,卻也覺得說的在理,於是紛紛的看向了趙南星。
趙南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是我這一次感覺到最不可思議的地方!按照東廠之前的做法,這他如果真的想拉人的話,也只能拉到其中一方,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在幾天之內層層佈局,將這三個人從我們這邊挖了過去,這實在和他之前的處事方法,有太大的不同。」
其他人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在所有人的想法之中只有一條。
既然魏忠賢自己無法制定出這樣的計謀的話,那就是在魏忠賢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具有大局觀非常厲害的智囊。
而這個智囊是誰大家卻一無所知,這才是讓在座的所有人感覺到真正害怕的事情。
其實在趙南星的分析之下,整件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說到底,就是魏忠賢在背後搞鬼,可是沒有想到,鬼竟然被他搞成了!
而現在,一件小小的學生打架事件,也演變成了影響政治格局的政治事件,不得不讓眾人開始思考。
「咱們這一系人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就好像是一隻只羔羊,站在草地上,卻不知道那些野狼,在什麼地方盯着我們。」
站在角落裏面的一個年輕人,淡淡的說道。
「現在的問題可不是這麼簡單!一定要把他背後的那個智囊給查出來,閹黨本來就已經在籠絡朝臣了,如果再讓他們發展的話,那咱們還有立足之地嗎?」白鬍子老頭拍着桌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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