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毛巾,她只能用毛衣擦眼睛。
再從地上站起來,整個人顯得極其狼狽。
因為天冷,她上山來只帶了換洗的內衣和內褲,猜到要爬山,所以沒往包里塞繁重的外套和褲子。
唐黎已經顧不上洗頭,取過毛巾裹住頭髮,低頭看身上,毛衣濕了大半,想到沒帶備用的毛衣,只能先把身上這件脫下來,擰乾毛衣上的水漬。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
唐黎來不及把毛衣穿回去。
宋柏彥回到院子,瞥見左手手側沾染香灰,打算來衛生間洗一洗,推開門看見這樣一幕,也是始料未及。
「……」毛衣只堪堪擋着唐黎的胸前。
深灰的文胸細肩帶,平坦的小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纖細的白頸,發梢的一滴水珠從她的下顎滑過,沿着她的鎖骨,滑進她用毛衣擋着的位置。
唐黎握着毛衣的手指,因為不自在而蜷緊。
她其實沒想到,宋柏彥會現在回來。
以往幾天,宋柏彥吃過午飯都要去主持的住處下棋,大概下午三點才回這邊院子,還有季銘等人,白天基本不來這裏,又因為衛生間的門鎖壞了,她本來只想洗頭,根本沒防着這樣一出。
衛生間內寂靜無聲,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
宋柏彥的左手還握着門把。
待他看清裏面衣衫不整的人是唐黎,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關上門。
唐黎站在原處,一顆心快從喉嚨蹦出來。
一分一秒,不知過去多久。
她把毛衣套回身上,快速洗完頭就回了房間。
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卻在脫掉毛衣瞧見文胸的那瞬,方才衛生間的那幕又浮現在腦海里。
唐黎望向自己掩於內衣下的春色,算不上多大,但也不是搓衣板。
至於宋柏彥當時的臉色——
只能用「面無表情」四個字來形容。
明明被嚇到的該是她。
還是,他以為自己是故意的?
畢竟在他眼裏,自己好像不是單純無害的小白兔形象。
這樣想着,唐黎不禁彎起唇角。
脫掉身上的髒衣服,她爬進被窩,從衝鋒衣的口袋裏拿出手機,發了條短訊:「剛才我不小心在衛生間跌倒,毛衣和褲子都被弄髒,我上山只帶了文胸和內褲,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怕他不相信,又補發道:「不騙你,我就是難受想洗個頭。」
很快,手機就震動。
宋柏彥回:「現在在房間裏?」
唐黎看着手機露出笑,回完信息,她就乖乖等着,感覺心口缺失的某一塊,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完成修補。
大概過去10分鐘,房門被人篤篤叩響。
「門沒鎖。」唐黎出聲。
結果,卻是廚房負責做飯的張嬸推開門進來。
張嬸看出她的怔愣,解釋道:「那位宋先生來廚房找我,嚇了我一跳,後來他說你洗頭跌了一跤,讓我來給你送套衣服。」
「山上只有我個老太婆,這套衣服我今年剛買的,還沒穿過,你先將就着應付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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