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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從萬象園墓地回到宋府,宋洛神腳還沒有跨進府門,便被人給堵住。
能夠如此稱呼宋氏大小姐的,除了如今的宋氏繼承人宋朝歌外,別無他人。
這位扶搖直上如今在京都城大少圈子裏地位可以說數一數二的宋氏二公子守在門口,似乎是從宋洛神的車開進鼓巷就收到了通知。
宋洛神看着笑容燦爛的堂弟,腳步停頓了下,微微皺眉,但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要出去?」
她明知故問,其實很清楚對方是在守株待兔,也很清楚對方找她幹什麼。
「不,姐,我是專程在等你。」
如今在京都城如日中天無人敢惹的宋朝歌似乎沒察覺到堂姐的表情,很不識趣的笑着開口。
時來運轉,破雲見霧,形容的應該就是他這樣的人。
京都城作為整個國家的命脈心臟,臥虎藏龍,豪族林立,他雖然含着金鑰匙出身,可是在這座千年古都里,真的算不上多麼出類拔萃,但是現在,局勢已經截然不同。
換作比較輕狂一點的說法,他如今有足夠的本錢可以在這個城市裏橫行霸道,這一代人之中,可以壓制他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但是,宋朝歌此時的心態和以往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他已經過了飛揚跋扈的年紀,不再是皇城根下鮮衣怒馬的一個紈絝主。
「有什麼事嗎?」
宋洛神平淡問道,朝府內走去。
宋朝歌緊跟而上。
「姐,還是那件事。姐,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皇銳集團最近像是發了瘋一樣,千方百計的對我們宋氏展開狙擊,若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也就罷了,可是皇銳集團就像是要拼個你死我亡一樣。完全不計自身的損失。」
宋朝歌滿臉愁容。
「姐,你說又不是江湖拼殺,做生意哪有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因為皇銳的發瘋,我們宋氏最近損失慘重,再這麼下去了……我……姐,你可不能坐視不管啊!」
可以看出,宋朝歌的確有些苦不堪言。
近兩年,京都格局動盪不安,有不少人一落千丈墜入深淵,可是這位宋氏二公子的地位卻節節攀升,以至於今日已經成了年輕一代的頭牌人物。
可即使如此,依然有讓他感到無能為力的事情。
那就是與他們宋氏齊名的皇銳集團。
皇銳集團固然一直是他們宋氏的競爭對手,可是近幾個月,皇銳集團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不計一切的對他們宋氏進行瘋狂打擊,哪怕兩敗俱傷都在所不惜。
普通的商業競爭,他倒是還可以應付,可是現在的皇銳就像是一個得了絕症的病人,在臨死前偏要將他們宋氏也一起拖入地獄一樣,面對一個無所顧忌甚至不利自身生死的對手,別說宋朝歌,換作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束手無策。
別無他法,宋朝歌只能進行求助,至於所謂的面子,根本一點都不重要。
畢竟。
他很清楚他為什麼才能夠走到了今天。
他所擁有的,並不是他自己贏來的,而是堂姐不要給予給他的。
「你是宋氏的繼承人,集團的決策,應該由你來拿主意,你也有義務有責任帶領集團走出困境。」
聽到宋氏集團陷入麻煩,宋洛神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波動,異常冷靜生漠的道:「況且,以權謀私,是仕途大忌,這一點,應該不用我來提醒你。」
又是大同小異的答案。
這已經並不是第一次向堂姐求助的宋朝歌雖然對這樣的回覆早有預料,可還是情不自禁露出一抹苦笑。
「姐,我沒說讓你以權謀私,只是……你和蔡紅鯉不是高中校友嗎?約她出來聊聊天,老友敘舊,應該不算違反紀律吧?」
宋洛神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一語不發朝內院走去。
宋朝歌緊跟不舍,應該是走投無路了,亦步亦趨的跟在宋洛神身後。
「姐,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但凡我有一點法子。我都不會來打擾你,我總不能讓我們宋氏的基業在我手裏毀於一旦吧?」
宋洛神終於停住腳步。
見狀,宋朝歌精神一震,以為堂姐終於被說服打動,可是遺憾的是,堂姐確實不再把他當成空氣,可說出的話卻不是他想像中的答案。
「我要和你姐夫通電話,你真的打算繼續跟着嗎?」
宋朝歌腳步頓時停滯。
宋洛神繼續朝自己院子走去。
並不是藉口,一句話甩開宋朝歌后,回到自己小院的宋洛神拿起手機,的確撥通了現在不知在世界何處的某人電話。
「洛神?」
電話沒過多久就被接通。
「你在哪呢?」
「我在芬丹賞雪呢。」
輕鬆笑語從手機那頭傳來。
賞雪?
宋洛神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蒼穹上耀眼的驕陽。
現在雖然溫度不高,可是距離冬天,還有好一段日子,並且哪怕是冬天,京都城能不能看到雪花,還是未知之數。
「你倒是會享受。」
「有機會,帶你一起過來轉轉,這裏的景致當真不錯。」
失憶了半年,重新找回自己之後,某人似乎因禍得福,至少變得開竅了不少,像這種甜言蜜語,以前恐怕很難從他嘴裏聽到。
女人都是聽覺動物。
即使宋洛神也不能免俗,即使明知道對方很可能只不過是信口一言,但她嘴角還是情不自禁微微上揚,乃至語氣,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你當我十八歲啊,花言巧語糊弄誰呢。好了,和你說點正事,港城的動亂,你聽說了嗎?」
「嗯。」
遠在芬丹的李浮圖點了點頭,在意國凡爾賽,他還見過一個自稱是港人卻不認為是龍國人的女孩呢。
「你當初對付港城許家,小超人許世亨更是因此英年早逝……」
「都過去的事了,你提這些幹什麼?」
李浮圖不解道。
「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宋洛神繼續道。
「確實是過去的事了,可是正是因為那次事情,許家對內地的隔岸觀火袖手旁觀心裏一直懷有不滿,現在已經將全部資本轉移出去,甚至不排除他們暗中支持暴亂分子的可能性……」
李浮圖逐漸聽出了一絲端倪,苦笑道:「你的意思是,港城的動亂,還是我的責任了?」
「沒說是你的責任的。」
雖然如此說,可是聽宋洛神的語氣,明顯是你別想撇清關係。
李浮圖自然懂得察言觀色,無奈一笑,很識趣主動開口。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宋洛神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需要許家回來,讓一些人明白一個道理,叛徒不會有好下場。」
她言語輕描淡寫,似乎根本不知道要辦到這件事,究竟多麼具有多大的難度。
「許家逃哪去了?」
李浮圖下意識問道。
宋洛神平淡道:「他們可是太平紳士,正兒八經的貴族,是有爵位的,你說他們在哪。」
李浮圖挑了挑眉。
「我知道了。」
宋洛神本來還有話要說,可是最後卻覺得,這種事情,就不必打擾他了,聊了幾句後,主動把電話掛斷,繼而揉了揉眉心,緩緩吐出口氣。
比起港城的動盪,其實另一件事,讓她更為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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