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穆失神的看着周圍冷冰冰的山洞牆壁,心裏自嘲道:「想不到自己拜師之路竟會如此坎坷,想拜的師父不願意收自己,不想拜的卻硬要收自己為徒。」
洞口,乞丐打扮的年輕人抬頭看着遠處掛在天邊的太陽,自言自語道:「這踆烏的法力也漸漸恢復了,等到踆烏法力恢復,人間只怕又要回到蠻荒了。」他又將頭轉向山洞裏面,看着王穆發呆的表情,心裏只能無奈的暗自搖頭:「這小子體內確實有無窮的潛力,剛才雖說只是一個簡單的試探,卻讓我似乎產生了一種窺到天機一般的暈眩感。那三化老兒法力不夠,又怎會知道。」
想到這裏,年輕人衝着王穆問道:「怎麼樣?想好了嗎?想好了就快拜我為師,也免得在受這無辜之罪。」
誰知這話在王穆的耳中卻變成了嘲笑一般,他仰頭大笑兩聲:「你太小瞧我了,在三化真君處,我已經受過劇毒侵體的痛苦,想在想來,死也不過如此。想讓我求饒,簡直妄想!」
那年輕人倒也不怒,反而感嘆道:「有個性!」
……
王穆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着,醒來時,洞內已經被溫暖的陽光照得通亮。
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幾天沒有進食,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王穆心想:要是再不吃東西,自己只怕不被毒死也要被餓死了。
但是自己現在手腳被縛,連動都不能動,別說起來找吃的了。再說現在就算讓他起來,他也沒有力氣再挪動半步了。
就在這時,那乞丐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手中還提着一大包東西。
那人走到王穆身邊,將東西往王穆眼前一扔,然後右手一揮,王穆身上的繩子又消失不見了。
那人指着王穆眼前的那包東西說道:「吃吧。」
王穆打開袋子,瞬間口水不住的流了下來,裏面有肉有酒,好不誘人!
王穆也不客氣,拿起一個雞腿就着烈酒狼吞虎咽,三兩下一個雞腿便只剩一根骨頭,好似那飢餓已久的餓狼見到了久違的鮮肉一般。
此時的王穆根本不會懷疑這酒肉裏面有沒有毒,那人既然一心想讓自己拜他為師,並且在自己身上加了咒法,想來也不會再多此一舉的下毒吧。
王穆三下五除二就把帶來的食物吃了個精光,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此時王穆對先前的這個年輕人也不再恐懼,甚至有了些好奇,長相出眾的他為什麼要將自己打扮的如此邋遢,他為什麼要就自己還要*自己拜他為師?
王穆一邊悠閒的低頭漫不經心的撿着地上的石塊,趁那人不注意,王穆迅速將一塊稜角分明的石塊裝進衣兜里。一邊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笑了笑說道:「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而已,不值一提。你吃飽了吧?」
王穆點了點頭。那人手一揮,一條憑空出現的繩子又將王穆捆了個結實。
王穆這次卻並不掙扎,只是嘲笑般的口氣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你不過是為了讓我拜你為師而已。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誰知那人卻並不說話,只是回頭沖王穆一笑,然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間慢慢過去,山洞裏慢慢又變得昏暗,王穆忽然覺得全身充滿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怪異感覺,仿佛全身爬滿了蟲蟻,難受無比。
此時距離那年輕人走了已有幾個時辰,王穆慢慢蠕動着身體,將衣兜里事先藏好的石塊捏在手裏,然後閉着眼睛摸索着位置。
一張紙尚且能割破手指,更不用說一個稜角分明的石塊的切割力,本來王穆還擔心這繩子是什麼不尋常之物,但是割了幾下就發現這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草繩。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繩子終究被王穆割斷,而此時王穆身上的不適也越來越強烈,但是他現在一心只想在那怪人來之前逃出去,無暇顧及身上的痛苦。
王穆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跑了多久。他停了下來,不是因為疲乏,而是身上的痛苦終於讓他無法忍受,此時似有無數的螻蟻在蠶食着他的內臟,全身充滿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手腕上的奇異手鐲閃着耀眼的紫色光芒,但這次,手鐲卻沒能替他減輕痛苦,當然,這一切此時的王穆根本察覺不到。
忽然,一陣奸笑從前方傳來,王穆吃力的抬起頭前方,來人不是別人,竟是和王穆有着殺母之仇的申公豹!
王穆一驚,強忍着身體的痛苦直起身,惡狠狠的看着騎着詭異黑豹的申公豹,厲聲喝道:「你這妖怪,處處找我麻煩,還殺我養母,實在可恨!」
申公豹嘴唇未動,卻從喉嚨里發出一陣瘮人的怪笑,用怪異的聲音說道:「想不到在這裏卻能見到你,這次沒人幫你,你逃不掉了吧。」
王穆環顧四周,此處位於荒郊野嶺,要是自己死在這裏,只怕化成白骨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王穆冷聲說道:「你個妖怪,要殺要剮隨你便,何須多言。」
誰知申公豹卻繼續笑着說道:「誰說我要殺你,我的任務只是帶你回去,乖乖束手就擒吧。」說着,申公豹從黑豹背上一躍而下,就要向王穆撲過來。
正在這時,一道金光閃過,申公豹一下被震出好遠,待他站穩,嘶啞着聲音問道:「來者何人,速速給本將軍現身!」
伴隨着一陣笑聲,只見那青年乞丐慢慢落到王穆身邊,他並沒有去看申公豹,而是轉頭看着王穆微笑說道:「沒事吧。」
王穆此時身上痛苦不已,他瞪着眼看着青年乞丐說道:「我沒有被這妖怪抓走,倒是快被你的邪術給殺死了。」
年輕乞丐不恭的一笑:「我說了,要讓你拜我為師的啊。」
王穆痛苦的大叫一聲,吐出一口熱血,然後只能虛弱的靠在一旁的樹上。
年輕乞丐指着申公豹大罵道:「連我徒兒都敢抓,快受死吧!」說着,右手迅速凝起一個光球,迅速向申公豹砸去,光球速度很快,申公豹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着,消失在原地。
一招發出,那乞丐又轉過頭看着王穆,得意道:「看到了吧,拜我為師不會委屈你吧。」
王穆瞪着一眼,心想:「看樣子這小子道術還不賴,和那三化真君坐下弟子應該不相伯仲。但是自己現在這樣拜他為師,豈不是屈於他的*威。」
忽然,王穆虛弱的大叫道:「小心!」
那青年意識到身後不對勁,待他轉過身去,只見申公豹已到近前,一道黑氣直擊青年胸前。青年似是受到重創,重重的摔倒王穆身邊。
正當申公豹以為那青年已死時,那青年卻又無恙的站了起來。
青年甩了甩頭髮上的灰土,憤憤的說道:「讓我在徒兒面前丟臉,不可饒恕!」說罷,他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卻已經到了申公豹身後,右手托向天,然後快速一揮,一道閃電伴隨着巨響打到申公豹後背。申公豹嚎叫一聲,從空中跌到地面。
正當青年準備給申公豹致命一擊之時,一條水龍從旁邊的小河中升起,小河瞬間枯竭。
水龍飛快的向青年飛近,巨口一張,一道巨大的水柱打向青年,那青年雙手結於胸前,一瞬間便生成一個肉眼看不到的保護罩,水柱壓力極大,卻也打不進這保護罩。
王穆見狀幾乎忘了身上的痛苦,只顧着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堪稱壯觀的景象發呆。
水龍見攻擊沒有奏效,便停了下來,在空中盤旋幾圈落到地上,化為一個人面蛇身的怪物,此怪長着九個腦袋,王穆覺得很是眼熟,細思之下才想起,這不就是在三清觀內殘忍的吞吃了那無辜道士的怪物嘛!
年輕乞丐趁着對方攻擊空擋,站在原地不住的喘着粗氣,加上他身上的破爛打扮,顯得狼狽不堪。
九頭蛇站在原地,九個腦袋齊齊的盯着那年輕乞丐,眼裏滿是輕蔑。
不容那年輕人多做休息,九頭蛇嘶叫一聲,似是一道無形的閃電一般,伴隨着耳畔急速的風聲,青年來不及防禦,胸口便出現了幾道深可及骨的傷口。
青年單手扶地,又是一口熱血吐在地上,然後憤憤的看着九頭蛇,狠狠的說道:「你這孽畜,不可饒恕!」
說罷,年輕人右手空中一抓,一把通體發着金光的奇異寶劍便出現在他手中。
隨着一聲斷喝,不見青年有何動作,九頭蛇卻已變成了八頭蛇,其中一個腦袋緩緩的掉了下來,而那青年的劍上也慢慢滴下幾滴黑色的毒血。
這一幕,別說王穆沒有看清,連九頭蛇和申公豹同樣是不可思議的看着那青年,仿佛和他們比起來這青年才是真正的怪物。
九頭蛇此時聲音已經有些顫抖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管我仙界之事!」
青年冷冷一笑,輕蔑的說道:「一介凡人張一是也!」
王穆這是才知道這個厲害的青年名叫張一,看剛才的表現,這個張一實力確實不俗,王穆有些心動了!
張一繼續說道:「仙界之事,我一介凡人本不該管,也不配管,但你堂堂水神門下第一將相柳竟然親自出動,只為了抓一屆凡人,實在不妥,再說,這小子馬上就是我的徒弟,我更不可能讓別人欺負他,所以,如果還要繼續抓他,就算我打不過你們兩個,但是我誓死也會保護他的,這是我作為師父的使命!」
張一的一席話說得王穆甚是感動,張一從剛才的話語聽來,他也沒有把握能同時對戰申公豹和這相柳。
既然話已說破,一方是必須抓王穆回去,而張一卻是誓死要保護王穆,雙方知道根本沒有繼續談的可能性,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住了。
申公豹最先沉不住氣,指揮坐下黑豹向張一撲了過來,張一舉着寶劍警惕的注意着,眼睛餘光看了一眼虛弱的王穆,嘴角揚起一抹別人察覺不到的笑意。
大概是剛才怒斬九頭蛇是張一用了太多法力,看着黑豹撲了過來,張一竟然沒有力量再砍下這一劍,舉劍的手在空中稍微一頓,黑豹便將張一撲倒在地。
看黑豹得逞,申公豹相柳二人立刻也衝上前去,有種要將張一碎屍萬段的架勢。
黑豹將頭一撇,嘴裏叼着一大塊染滿了鮮血的衣服,然後扔在一邊。
看到這一幕,王穆絕望的閉上眼睛,他知道張一或許已經凶多吉少,想起剛才正氣凜然的說要保護自己的張一此時以遇不測,王穆心裏很不是滋味。
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要為了保護我而付出生命,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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