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成雲煙,考慮當下更為實際一些。
陳靈玉問道:「小明,如今你實力已經恢復,有想好要去哪裏或者做些什麼事情嗎?」
「恩……」明悠撐着下巴,想了會才開口道,「之前我加入生殺予奪,一來是為了靠手藝賺錢,養活自己和森哥,二來也是借着執行任務,找那種生死一瞬的感覺來解鎖。現在鎖是解開了,可我也『死』了,生殺肯定是回不去,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養活自己和森哥了。」
「哎……我會的東西也就這麼點,除了殺人打架什麼也不會,打工是肯定不會去打工的了,這輩子都不會去打工啦,只能找個固定的落腳點,當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把森哥培養成材,這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現在好一些的私塾都會教點功夫,等長大的森哥學了功夫肯定會來跟我炫耀,『阿娘,你看我今天學到了很厲害的招式』,然後被我這個『不會武功』的老娘一招撂倒。」
「哈哈哈!!到時候森哥肯定是一臉懵逼,難以置信的表情啊,想想就很開心啦!」想着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明悠開心得捧腹大笑。
陳靈玉卻笑不出來,明明最好的朋友就在旁邊,明悠卻絲毫沒有提及,想來也是不想麻煩旁人,這時候再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也沒有意義,明悠肯定不會同意留在揚州。
可是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老把事情放在肚子裏,陳靈玉還是開口勸道:「養大一個小孩子可不是說說而已,如果只是你一個人倒無所謂,居無定所隨便飄蕩都行。」
「如果是一個家庭,那就要考慮衣食住行、菜米油鹽等等,森哥的成長過程中也不僅僅只能又母愛,還要有同伴,所以定居點的選擇就很重要……」
「好啦~~大玉,你不要說那麼多啦,囉囉嗦嗦的跟個老媽子一樣哦。」明悠打斷陳靈玉的話,「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哪裏定居這件事,以前都是帶着森哥到處浪,那邊有人去就去那邊,現在一時間也想不到哪個去處更合適些。」
頓了下,明悠好像做出了很重大的決定,「罷了~先厚着臉皮在你這裏住一段時間,再慢慢考慮以後的事情吧。」
陳靈玉笑道:「對嘛~好不容易來趟揚州,先在這裏玩一段時間,看看風景什麼的,以後的日子還多着呢,不着急慢慢想。」
明悠道:「我才不要看風景,要吃好吃的!」
「吃!我帶你吃遍整個揚州城!!」
「玉兒你真棒!!我可是大半個月沒有正兒八經的吃一頓飯了,將軍府的午飯真得好湊合啊,一碗白飯加兩塊菜葉子,還說是按照軍中的伙食跟我們安排的,估計那個楊將軍也是個貪官呢。」
民以食為天,談及這個話題,兩人開始嘰嘰喳喳的商量着晚飯、夜宵、明天的早餐、午餐,以及各處的小吃。
默不作聲的斐堯把寫好的冊子收進小黑掛的背囊中,望着個方向道:「你們兩個先別小了,大師跟十三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好像是失憶患者突然想起一切,陳靈玉和明悠一同愣了下,才想起正事。
明悠摸摸鼻子道:「嘖,那顆人頭做得那麼逼真,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陳靈玉皺眉道:「應該不會……小菲的技術再加上我的易容術,只要不把人頭剖開,決定不會發現任何異常,除非楊烈想要把人頭帶回去。」
作為曾經的情報人員,她對於楊烈的喜好稍有了解,傳說他以前非常喜歡曝屍,不知道這個喜好現在還在不在。
緊張的氣氛剛剛調動起來,閒庭信步的大師便出現在她們的眼中,手上還提這個布包,看模樣正是她們擔心的假人頭。
「阿彌陀佛。」大師將包裹歸還與陳靈玉,「小僧不負施主所託,將人頭完整帶了回來,楊將軍並沒有細查,應該不會起疑心。」
陳靈玉結過包裹:「多謝大師。」
「既然如此,小僧便告辭了。今日破了戒,需要回去抄寫經文向佛祖謝罪,就不同諸位施主細聊了。」
這番話講得幾個人有些不好意思,逼着和尚說謊話確實有點過分,還好這大師比較年輕,看得更開些,要是遇上個老和尚,可能就沒這麼好講話了。
陳靈玉道:「那就不打擾大師修行了。您改天要是有時間,可以到城中的滿庭芳找陳靈玉,我們再正式向您道謝。」
明悠抱拳道:「大師的恩情,明悠絕對不會忘,以後若是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我必當全力而為。」
對於這些承諾,大師並沒有多言語,面帶微笑便轉身離去,待他們走遠之後,明悠一拍腦袋:「我們好像忘記問他的法號了耶……」
「……」
「沒事,山上就一座廟,明天咱們拿點香火到山上祈福,順便問問。」
「也行哦,到時候我給森哥求個平安符,然後再給我自己求個因緣符,想想老娘以前風華絕代,走在路上好多人都會偷看我,現在帶個小孩都懶得打扮了。」
「廟裏不管因緣的啦。你現在也還很漂亮啊,回頭我給你些胭脂水粉。」
斐堯打開包裹,取出那顆假人頭,以一種欣賞古玩名畫的眼神端詳了一會,然後冷冷道:「喂,你們兩個晚上要吃火鍋嗎?我把這個東西拆掉,裏面有豬肉、牛肉、魚眼、牛喉、豬舌……」
此話一出,陳靈玉和明悠臉色立馬變了,兩隻手擺出了幻影:「不不不,天氣這麼熱,吃火鍋容易上火,還是算了。」
「真是浪費」斐堯嫌棄了一下,轉而用溫柔的神態看着小黑,「小黑,晚上咱們自個吃火鍋,讓你嘗嘗我最新調配的湯底,採用了八八六十四種名貴藥材而製成,我給它取名為『神仙湯』,意思是神仙才能喝的湯!」
小黑眼角不由自主的一跳,卻還是保持着微笑:「都聽你的。」
「喝了立馬上天當神仙吧……」明悠小聲嘀咕。
斐堯炸毛:「你說什麼!」
春光滿面的十三從竹林中走出來,看見眼前的熱鬧,喊了聲:「哎喲,都在吶,聊啥這麼開心呢。」
明悠閃過斐堯的銀針,一溜煙跑到十三前邊,拍了下他的胸口,開心道:「十三兄,這回全靠有你,才能順利搞定這個麻煩事。走,晚上我做東,不醉不歸啊。」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不醉不歸啊!!不過……得先麻煩你們把我……扛……回…」
十三原本笑得超開心,說着說着笑容漸漸消失,然後猛噴了一口鮮血,直直往地上倒了下去。
嚇了一跳的明悠抹了把濺到臉上的血:「我的實力……變得這麼可怕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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