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江,樂山大佛。
白浪奔騰,波濤洶湧。
大佛處於三江匯流之處,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匯聚凌雲山麓,水勢相當兇猛,舟輯至此往往被顛覆。每當夏汛,江水直搗山壁,常常造成船毀人亡的悲劇。
海通禪師為減殺水勢,普渡眾生而發起,招集人力,物力修鑿大佛,以期望鎮壓,減少殺孽。
此時正處於夏汛,一般沒有人會擺渡泛舟,否則定然要被湍急的江流,衝擊石壁,落得個人船皆亡的下場。
岸上一個小童,正在測量水位。
一群孩童,站在不遠處,大聲嘲笑。
「大佛腳下有一奇,傻頭小子日量水,早量,午量,晚量。就是沒有娘!哈哈哈!」
這童子不是別人,正是日後成為逆襲的典範,成為大boss的斷浪!!
他看着這群恥笑自己的小孩們,心頭怒火攀升,喝道:「我從未冒犯你們,可是你們卻三番四次的嘲笑我!今天我可不客氣了!」
這幫小孩子看到斷浪發怒,當即一鬨而散,邊跑邊挑釁道:「哦!快跑啊!沒娘的小子要發怒了!」
「走不得!」
說罷,斷浪拿起了別在腰間的樹枝,向他們投擲出去。
「今天,定要好好的教訓你們一頓!」
話音落下,本人亦是三兩步,飛奔到了他們身邊。
這群孩子本是周圍漁民之子,怎麼可能是南麟劍首斷帥後人的對手?
兔起鶻落,三拳兩腳,幾個呼吸的工夫兒,便是將所有嘲笑他的小孩子們,一一打翻在地。
岷江湍急的江流中,兩艘小舟,一前一後,航行如疾馳利箭,破開朵朵浪花。
頭前泛舟之人,身披紅衣,腿穿藍褲。
一頭長髮,雜亂的垂落。
其面相兇狠,一種狂野不羈之氣,四散開來。
兩條矯健有力的臂膀,不斷搖擺,不顧江流激盪,加速小舟的前進速度,怎麼看都像是在找死。
後面緊緊吊着的那艘船隻,甲板上站着三人,後面一人沉默寡言,面無表情的擺渡。
為首的乃是一個和尚,不說是劍眉星目,可卻也生的俊朗。
光光的頭頂,並未點綴戒疤。
一臉笑意,直叫人如沐春風。
另外三人,一人面冠如玉,好似一位大儒。一人面色蒼白,像是經常流連青樓歌姬,導致縱慾過度的公子哥。船後擺渡之人,一身黑衣,相貌平平無奇。
四人不是別人,正是賀如龍等人。
「小子!自進了岷江,你們就緊隨其後。只是可惜,還是老子更勝一籌!」前方船隻那狂野不羈之人,向後望去,大聲喝道。
船上一個翩翩少年,雙手抱着一柄刀,幾欲張口,希望父親能夠安靜些,不要挑釁別人。
可是最後都放棄了!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在父親那裏,根本不管用。
倒不如不說,萬一惹得其發怒,搞不好會出手毀去後面緊緊追趕的船隻。
這樣的話,豈不是在造殺孽?!
吳道子和丁文興,頓時回頭,望向江南。
江南嘴角抽搐,一臉無奈,你們看我幹嘛?
不是我不給力,而是那個狂野不羈的傢伙,太生猛了!
自打進入岷江,就沒見過這廝停止瘋狂的搖擺。
而且人家還沒有使出真氣輔助,僅僅憑藉肉身力量。
我若是使出真氣,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他,咱們認輸了嗎!!
「哈哈哈!小和尚,我們先行一步!」
話音落下,卻見船隻距離山壁,只有毫釐!
只見那狂野不羈的傢伙,扔下船槳,左臂伸出,扶住抱刀少年的肩膀。腳下用力,人影一閃,沖天而起。
「轟隆!!」
二人剛剛離開,船隻便被洶湧的波濤,衝擊在了山壁之上。
那股巨大的力量,一瞬間將整艘小舟,撞得支離破碎。
「走!」
賀如龍暴喝,提醒隊友們,是時候棄船了。
只見他雙腿微屈,小舟頓時下沉一截,隨後暴起。
「啪嗒!」「啪嗒!」
「轟隆!!」
狂野不羈之人向自己右側看去,卻見賀如龍已經站在了他身旁。
明明是他先起跳,但兩人同時落地。
可見這小和尚,還是有些本事的。
另一邊正在教訓小朋友的斷浪,也是注意到了幾人。
『咦!好俊的身手,其中一人帶刀,莫非是爹爹的對手,北飲狂刀聶人王?!』
想及此處,斷浪凌空翻起,輕飄飄的落在了賀如龍幾人面前。
只見他抱拳彎腰,恭敬的問道:「敢問欽北到此,是否尋找南麟劍首?」
「不錯!」
『果然,他一定是北飲狂刀聶人王!』
「晚輩斷浪,家父已經命我在此恭候多時。」說罷,向着大佛走去,並且回頭繼續道:「前輩,請隨晚輩來。這邊有一條捷徑!」
「風兒,你在此等候為父,替我保管雪飲刀。」聶人王拍了拍聶風的肩膀,囑咐道。
斷浪小小年紀,便有了顆顯擺的心,不過話說回來,小孩子嘛,總是時刻想要表現自己,並不落後於人。
他心中暗道,一定要讓聶人王,見識一下他的輕功。
兔起鶻落,宛如一隻大雁,向上飛奔。
聶人王面無表情,他來樂山大佛,為的正是和南麟劍首比拼。
以他的閱歷,怎麼可能看不出斷浪的小心思?
不過並未點破,只是略微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整個人便如同驚雷閃電,幾個起落,便來至大佛頭頂!!
「好厲害的輕功!」丁文興三人,看的不由得色變。
這是他們欲要挑戰揚名的人物?
不愧是號稱北飲狂刀的聶人王,盛名之下,必有其實。
賀如龍看着吳道子他們的臉色,心中暗暗說道,十幾年後你們若是見了聶風,豈不是要五體投地?
「如龍,我們還要上去嗎?」丁文興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話語中帶着擔憂問道。
上去,完全沒有必要。
他們兩個人,早晚都會下來的。
賀如龍搖了搖頭,示意眾人只需要待在下面即可。
「大哥!那小鬼就在前面,你可要給我們出這口氣啊!」不遠處,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應該是斷浪揍跑的那些小孩子,找了幫手過來,打算報仇雪恨。
一群人打不過一個呆頭呆腦的二傻子,着實可恨。
不錯,在他們看來。
整日測量水位的斷浪,是個傻子,還是個沒娘的傻子。
不一會兒,幾個人影稀稀落落的映入眼帘。
「大哥!這幾個人好像和那個小鬼有關係,我親眼看見他們在一起說話。」
來人大概是覺得,賀如龍幾個人不好惹。
領頭的傢伙,打着柿子先挑軟的捏的注意,直接一把攥住聶風的肩膀,大聲呵斥道:「臭小子,連咱們樂山六大寇的人也敢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對於這件事情,賀如龍不想管,也懶得管。
反正觀其幾人的氣息腳步,充其量直到鑄體境三四層的程度。
想要收拾聶風,這位修煉出真氣的小孩,有些痴心妄想。
畢竟有無真氣,差距真的很大。
完全依靠肉身,想要開山裂石,起碼需要鑄體境大圓滿的程度,可依舊很艱難。
但是修煉出真氣,附加在拳腳之上,碎石崩地,不在話下。
可領頭之人,錯就錯在說錯話了。
樂山六大寇?!
要知道,大寇從來不是亂用的詞語。
大寇是指兵強馬壯的盜匪,聚集起來的超級勢力。
而且從不搶奪平民,只針對那些大勢力、大門派、大商人進行掠奪。
幾個鑄體境三四層的小蝦米,竟敢自稱大寇,莫不是在侮辱這個詞彙?
況且,知不知道貧僧和大寇有仇?
十寇徐陽咱們惹不起,可你一個小蝦米還動不了嗎!!
樂山六大寇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言語,招惹到了一個睚眥必報的和尚。
這個和尚不僅記仇,還喜歡殺人。
「慢着,六大寇是吧?」
「怎麼着?小和尚想管閒事?和尚,莫要不知好歹,小心下地獄見地藏王。」六大寇之首,雖然莫不清楚幾人的底細,卻也不想弱了聲勢,只能硬着頭皮懟道。
佛頭之上的斷浪,聽着下面的呼喝,知道那幫小子找來了幫手。
再看見聶風被人攥住肩膀,立即大怒。
「要算賬便找我算賬,欺負別人算什麼本事!」
伴隨着怒喝聲,斷浪激射佛腳。
「過來!」話音落下,六大寇之首感受手上一空,發現聶風已經被賀如龍待至身邊。
「什麼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毫無察覺,而且那種速度,真的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嗎?
兩人相隔起碼十米有餘,眼睛都捕捉不到人影。
好可怕!!
但是更可怕的,還在後面。
「貧僧當初得罪過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徐陽。世人稱之十大寇!你們六個鑄體境的垃圾,竟然妄自尊大,自稱六大寇。今日殺了你們祭旗,來日等貧僧實力大漲,便去找徐陽算賬!」
賀如龍說完,單掌一揮。
「轟隆!!」
晴空乍起一團驚雷,血色火焰脫手而出,爆出一道烈焰風暴。
焰火尚未接觸六人,炙熱的氣息,烤的人鬚髮成灰!
樂山六大寇,雙眼怒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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