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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黃昏時分的太陽,上書「夕陽」二字。
太昊敕封的大神官,已經被他封了四個權柄,再加上已經消失的靈感,損失已經到一半了。
數量少看,是一半,但少了五個權柄之後,對太昊本身的實力影響,起碼也相當於暴跌一個大境界。
到了他那種境界,大境界之間的差距,已經可以說是天地之差了。
第一輪削弱,已經可以說是見到成效,斬了一刀狠的。
所以秦陽很納悶,太昊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以至於損失了五個大神官的權柄,都沒有回來,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這次狙擊夕陽大神官的計劃,細節上完全不一樣,不過這不重要,定下一個大方向,把握住了就好。
來之前就想過了,怎麼抵擋夕陽大神官的權柄。
想破頭了也沒想到怎麼抵擋,那種套在所有生靈頭上的枷鎖,根本不是他能擋得住的,哪怕他的境界再次攀升一個層次,估計也依然擋不住。
因為他還是沒有掙脫壽元的枷鎖。
思來想去之後,唯一的結果,就是躺平了拉倒。
夕陽權柄,不是自然而然的壽元流逝,他的力量可以耗盡人的壽元,讓人壽盡而亡。
但若是不被夕陽權柄左右的時候,理論上,只要沒有死,那麼被消耗的壽元,便有大概率可以重新恢復。
若是夕陽權柄被剝奪封印,從此這天地之間,不再有夕陽全部,那這個大概率,基本就可以認定為一定了。
所以,秦陽早就想好了,最壞的情況,先死了再說。
而他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有了足夠的經驗,現在除了他自己之外,只要他沒有神形俱滅,根本沒有人能把他直接送到亡者之界。
這就有了一個機會,死了之後,再搞死夕陽大神官,哪怕打不死,耗也要活活耗到他壽元耗盡而死。
身為夕陽大神官,可是連變為不祥的機會都沒有的。
只要壽盡而亡,權柄立刻就會脫落。
到時候封了他的權柄,點燃塔香,重燃生機就行。
秦陽可不認為一個權柄掌控還在下三層,本身又是氣血枯敗,壽元將盡的夕陽大神官有能力,將他打的神形俱滅,直接送他去亡者之界。
沒法把我打的神形俱滅,那死的就一定是你。
只要有機會單對單的對線,秦陽早就知道結局是什麼。
他要創造的,只是引對方來,然後單對單的機會而已。
解決了夕陽大神官,秦陽悄咪咪的來到另一邊,一頭扎進了地下,一路深入到地下三千丈的地方,在一個跟棺材差不多的小空間裏,看到了已經復活過來的張正義。
張正義短手短腿,頂着一顆碩大的腦袋,連忙問了句。
「死了麼?」
「沒當場死,不過也就差那麼一口氣了,我什麼都沒做,還死了一次,可惜,轉眼他就被上古地府的一位大煞星給砍死了。」
秦陽嘆了口氣,拍了拍張正義的大腦袋,連忙誇了兩句。
「這次你做的不錯,他就那麼一點就被你搞死了,非常好,蒙師叔要是看到了,一定不會再拉着你特訓了。」
秦陽一通誇獎,張正義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秦陽笑眯眯的看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兩句。
「你以後就是我們的殺手鐧了,關鍵的很的要全靠你了。」
誇人兩句又不費事,大家都高興,多好。
夸着夸着,就把張正義夸的找不到北了,逐漸開始膨脹,大有現在去拉着太昊自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意思。
秦陽也樂得快找不到北了。
就在秦陽瘋狂誇張正義,等着張正義恢復肉身的時候。
外面也開始出現了變化。
五位大神官,被困在四大水脈構建出來的水球里,加上繃帶人,放出了大半的眼球,才將他們全部困在裏面,藉助此地的地勢,鎮壓一部分五大神官的力量。
女修和黑臉壯漢,對戰五位被全方位削弱的大神官,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佔據優勢。
忽然間,死星大神官的眼中,神光一閃,他沉聲道。
「夕陽隕落了,權柄也被剝奪。」
此話一出,五位大神官面色齊齊一沉,終歸還是中計了。
太微的星官沒有出現,府君一系的人也沒有出現,他們就知道,這次不只是他們動用了足夠強的力量,對方也是一樣。
大戰正酣。
方才秦陽催動石門,引夕陽大神官的目光注視到石門上的背影,引出的那一刀,威能不斷衰減之後,還是擴散到了最深處。
獨屬於秦禿頭的特殊力量,特殊意境,也在這裏浮現了。
最深處的一片荒漠,這塊上古地府碎片的邊緣,已經能看到秘境與虛空交界的地方。
這裏勾連着虛空,秘境卻沒有因此崩塌,那是因為這塊上古地府的碎片足夠強大,主題也鎮壓在這裏,維持着穩定。
這裏荒蕪無比,半點生機也看不到,來自上古地府碎片的鎮壓,在這裏也最強大。
隨着那一絲特殊的意境和威能彌散,氣息牽引之下,荒漠的砂礫之下,一滴滴鮮血匯聚而出。
在死寂的荒漠之上凝聚,一滴一滴,慢慢的匯聚成細流,再向着中心匯聚。
當所有的細流匯聚到一起的時候,不斷上涌,翻滾着化作一個人形。
鮮血凝聚出的人形,漸漸凝聚,化作了府君的樣子。
半晌之後,他張開嘴巴,輕輕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遙望着遠方,低聲自語。
「秦昆來了啊……」
細細感應之後,他又搖了搖頭。
「不,似乎只是秦昆的力量,他的化身麼?」
府君遙望着遠方,他的目中,一切都仿若在急速前進,目光直接落在了那顆巨大無比,遍佈着一顆顆眼球的水球上。
他忽然笑了起來。
「五位太昊麾下的大神官,難怪秦昆的化身,都捨得出手了,不,算上被他宰了的那位,那就是六個了。」
府君一步一步前行,來到了夕陽大神官隕落的地方。
這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伸出手指,在石壁上輕輕一抹,指尖有一絲黑色的塵埃。
他面帶一絲嫌棄,一揮手,指尖的黑色塵埃也隨之消失不見。
「秦昆應該最不喜歡這種鬼東西吧,那這是誰丟下的?還有第三波人麼?」
他的目光越過那顆巨大的水球,向着秘境的入口看了一眼,而後再次收回目光,一步一步的來到水球前方。
水球上的一顆眼球,緩緩的轉過來,當看到府君的瞬間,瞳孔便開始驟然縮小。
還在水球之中,只剩下軀幹部分的繃帶人,忽然一震,所有的繃帶都隨之散開,露出軀幹部分的所有眼球。
簇擁到一起的眼球,翻滾着散開,最核心的地方,有一顆黑色的眼球,牽連着剩下所有的眼球。
這顆眼球里,倒映出府君的樣子,自動脫離了眼球大軍,順着水脈,出現在水球的表面。
府君看着這顆眼球,有些意外的笑道。
「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
這裏有這麼多太昊麾下的大神官,自是太昊掌控的世界。
你又來到這裏,那隻說明壺梁已經開始恢復了,對吧?」
府君伸出一隻手,摘下了這顆黑色的眼睛,緩緩的扣向自己的左眼。
霎時之間,他的身軀,又化作了險些匯聚而成的人形模樣,而那顆眼球,沒入其中,坐落在左眼的位置,與他之前的眼睛,一模一樣。
眨眼間,他的身形恢復了人形,一襲青衫,看起來很是儒雅。
他邁步進入到水球之中,一步一步的來到中間。
五個大神官還在跟女修和黑臉壯漢死戰。
驟然間看到一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女修渾身一震,露出一絲破綻,被一道冰冷的灰色光柱,正面轟中。
黑臉壯漢後退回去,護着女修,警惕的看着府君。
而那五位大神官,見狀也立刻停手,先行防着府君。
府君饒有興趣的掃了一圈,轉而看向了女修,他的左眼裏閃過一絲微光,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原來是你啊,當年我便提醒過你,你仿照天帝的路走,終歸會走入一條死胡同,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沒想到,你還是固執己見,還是選了這條路。」
女修身上的傷勢,飛速的復原,她冷眼看着府君。
「我就知道,太昊的地盤裏,會出現一塊上古地府核心地帶的碎片,你不可能不動手腳。
你果然在這裏。」
府君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那五位大神官,眼中帶着些許失望。
「看來是大世初開,承載着權柄的大神官,竟然這般……」
弱雞倆字,府君沒有說出口。
當年十大大神官的風采,半點都見不到。
他還記得,當年的上古天庭,大神官絕對是太昊之下,毫無爭議的最強的那一批。
那個時候的大神官,何曾要五六位一起出動,來對抗三個連封號道君都不是的強者。
那時候的大神官,獨戰人族的十二師之一,都未必會落下風。
雖然那十二個傢伙,大半都不是專精戰鬥的,還有從來不跟人正面交手的。
不過,就算是巔峰狀態的秦昆,在當年也沒辦法一人正面壓制五位大神官,雖然說實話,秦昆爆發起來的時候,的確有機會一個人宰了五個大神官。
而現在,三個封號都不是的傢伙聯手,就能隱隱壓制五位大神官了。
這差距着實是有點太大了。
府君暗嘆一聲,太昊麾下的大神官都是如此了,可見當年的大劫,可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的多了。
這一次,若非察覺到秦昆的力量出現,他這個化身也不會被刺激的甦醒了。
他看向女修,念頭疾轉。
承載權柄的大神官這般孱弱,縱然殺了他們,又有何用?
太昊可以隨時敕封一位新的大神官,說不定還會比現在的更強。
權柄的誘惑,他可是親眼見過的,人族當年被潛移默化的分裂,一部分入了上古天庭,一部分入了上古地府,再加上十二師為代表的人族本身。
最根本的原因,何嘗不是所謂的權柄。
縱然上古地府以權柄為基礎,仿製出秘寶,想要憑空造出與神器差不多的至寶,最終也還是差了所謂的神器一籌。
回歸到現在,府君心裏疑惑,為什麼他們要擊殺這些大神官?
再天真,也不至於天真到這種地步,做無用功。
要針對的核心,只是大神官的權柄而已。
想到這,府君的左眼裏,閃過一絲明悟。
他看向了女修。
「需要幫忙嗎?我這具化身,實力雖然不強,但擊殺這種程度的大神官,應該不成問題。
噢,對了,你們見到秦昆了麼?」
「既然來了,就不要廢話。」女修冷哼一聲,懟了一句。
「行行行。」府君笑了笑,不以為意,他的左眼裏,閃過一絲靈光。
霎時之間,所有的眼球,同時轉動了方向,與府君的左眼匯聚到一起,一起注視向至曲大神官。
目光沿着至曲大神官構建出的扭曲防護,一路直上,在這一瞬間,順着扭曲的空間,跨越了足足十數萬里距離,與至曲大神官的目光對視到一起。
一瞬間,府君的化身動了。
他以目光為橋樑,在對視到的一瞬間,便跨越了原本難以逾越的距離,直接穿過了至曲大神官構建出的防護層,出現在至曲大神官面前。
至曲大神官的臉都綠了,他可從來沒想過,有人能在不破開防護的情況下,直接穿過防護。
這意味着,對方要在保證不迷失在扭曲空間裏的前提下,一瞬間跨越至少十數萬里的距離。
他自己在不藉助權柄的時候,都絕無可能做到。
霎時之間,五大神官一起出手,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至曲大神官身前。
可惜,這裏的府君,卻緩緩的化作一個鮮血匯聚而chéngrén影。
站在最後放的大日大神官身前,府君的身形由虛化實,一隻手按在他的臉上。
府君的手和身軀,一起從大日大神官的體內穿過,仿若穿過了一個虛影一般。
下一刻,大日大神官呆愣在原地,氣息開始暴跌,力量開始失控。
而府君掌中,握着一團赤紅色的大日。
眨眼間,他便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女修身旁。
「我這裏只是一個化身而已,對付你們五個大神官,倒也不算欺負你們。」
說着,他將手中的赤紅大日,隨手丟給了女修。
「拿去吧,不用謝。」
女修微微一怔,而後目中帶着震驚,驚呼出聲。
「你給我幹什麼?」
她一直覺得,能做到剝奪權柄的人,一定是府君的手筆。
如今看到府君輕描淡寫的誅殺大日大神官,順手剝奪了權柄具象之物,她其實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
正常操作而已。
可是現在,府君出手了,卻將權柄具象之物,交給她。
還不用謝?
我謝你八百萬年!
這不是明顯的,前面出手的人,壓根不是府君麼!
剝奪權柄的人,也壓根不是府君麼!
所謂剝奪和剝奪,那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心態當場炸裂。
而府君看女修的反應。
心態也當場爆炸。
不能徹底剝奪權柄,讓太昊永遠的損失這個權柄,那你們在這費這麼大勁打什麼?
打死一個,還有一個,永遠都不會缺少願意融合權柄的人。
……
地底,秦陽看着恢復過來,還完成變身的張正義,嘖嘖稱奇。
「有一說一,張師弟,你這偽裝水平,肯定是進入新的境界了,我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哈哈哈,的確提升了一個大境界。」
兩人從地底出來,遙望着遠方的水球,感受着那裏的波動,張正義有些躍躍欲試。
「秦師兄,要不我們再去轉轉?說不定再打死一個兩個大神官呢?這次我覺得我可以幹掉一個。」
「算了算了,我們都是弱雞,就讓他們打吧,上古地府那些人一直穩紮穩打,現在敢出手,肯定是有點把握的,指不定就全來了。
就算大神官也一起來了,那鹿死誰手也未必,先讓他們打一會兒,我們看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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