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不大,而且也不是最靠近橫斷山脈的城池,修士不少,但是絕大多數卻都是凡人。
秦陽暗中探查了一圈,發現這裏的確是比較適合暫時修養,混雜在其中,被人發現的可能並不大。
或者說,被靈台聖女發現的概率很小。
連續幾天探查消息,得到的消息,都是好幾天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卻也可以確定一件事。
靈台聖女發狠之後,已經回到靈台聖宗。
壺梁壓根沒有邪道魔道生存的空間,雖然縱橫距離,看起來不小,但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橫跨整個島嶼,也用不了幾天時間,尤其是對於玄天聖宗,有壺梁鯤魔王在,橫渡虛空,數萬里之地,會比尋常高手橫渡的時間繼續縮短數十倍。
所以,被靈台聖女弄死的這些邪道魔道,純粹是倒了血霉,連跳出來喊兩嗓子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隱藏的更深了。
倒是那些有弟子被幹掉的門派,被幹掉了一堆高手,加上三個掌門之後,也慫了,去找他們的大腿玄天聖宗。
玄天聖宗這邊也僅僅只是有人隔空譴責了幾句,根本沒有多理會的意思,旁人不知道,秦陽卻門清的很。
玄天聖宗忙着幾個月之後的壽典,忙着收集資源,讓昊陽寶鍾恢復,待壽典之時,敲響寶鍾,震懾壺梁。
現在低調着,純粹是為了防止泄露消息,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所以,玄天聖宗哪有心情去管下面依附的門派,被殺了幾個三元弟子這種小事情。
又隔了幾天,靈台聖宗這邊倒是有長老來給靈台聖女洗地,說的很是大義凜然,說是靈台聖女的弟子被邪道暗殺了,靈台聖女怒火攻心,為壺梁清掃修士之中的毒瘤。
又正兒八經的拿出來一些證據,點出來這些邪道里,不少都是殘害凡人,修行邪法,殺了就殺了,權當淨化世界。
至於裏面可能會有誤傷的人,那是不可能的,所謂誤傷的,也僅僅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然後又繼續真挖出來幾個邪道臥底祭旗。
又隔了兩天,就有一個小門派里傳出消息,被殺的一個倒霉蛋,還真是暗中修行了邪法。
於是,不過短短几天時間,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靈台聖女反而被傳成了嫉惡如仇,為民除害的巾幗豪傑。
秦陽聽着這些消息的時候,都驚呆了。
這波操作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大開殺戒之後,卻在短短十來天時間,就被洗白成了正面人物。
重點是,大部分人還真信了,靈台聖宗今年招收弟子,都比去年順利了很多。
回過神來,秦陽只能感嘆,到底是拳頭大才是真理。
壺梁三聖宗雄霸壺梁這麼多年,從未有第四個宗門的實力,能靠近三聖宗,最強的也與三聖宗,差着一個大境界。
明明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大開殺戒,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三聖宗卻很默契的默認了現在的說法。
要說這裏面沒有趁機打壓一下近些年越來越強的中小宗門的想法,樹立一下三聖宗的威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真要是有一個實力超過靈台聖宗的門派,靈台聖女敢這麼幹,說不定殺的就是哪個老怪物的弟子,被人抓住一巴掌拍死,靈台聖宗估計也會捏鼻子忍了。
秦陽砸吧着嘴,琢磨來琢磨去,最後還是一個結論,拳頭大就是好。
黑的都能洗成白的。
最近還是低調點,先把境界提升到歸元再說。
秦陽窩在小城池裏,買下一個小宅院,每天沒事幹了,就修煉修煉,整理吸收之前摸到的技能書,然後逗逗小七,準備食物。
日子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而另一邊,萬永商號的陳滄州總店,來了一位新客人。
來者一襲素白長裙,不施粉黛,面帶輕紗,金蓮踱步,自有一種誘人卻不妖媚的氣質,而那一雙眼睛,清澈如潭,萬般美艷,都不如她目框輕輕眨動的風情。
一進門,總店內所有人,全部抬起頭,呆呆傻傻的看着。
女子打眼一掃,來到中心的地方,望着一個看起來地位最高的中年人,朱唇輕啟,聲如鶯歌。
「請問,你們三掌柜在麼?」
「啊……」聽到聲音,中年人才如夢初醒,連忙露出笑容:「我就是這裏的三掌柜,請問姑娘,高姓大名,有什麼需要?」
女子眼眶一抬,眼中帶着一絲意外,沉吟了一下。
「掌柜方便單獨談談麼?」
「好,姑娘裏面請。」新來的三掌柜被迷的五迷三道,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到了後堂,三掌柜殷勤的斟茶,坐定之後,這才忙着問了句:「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貴幹?姑娘不妨直說,需要什麼東西,我們萬永商號,應有盡有。」
「我想問問,裘勝可在麼?」
「裘勝?」三掌柜面色微變,而後立刻恢復了平靜,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應當是被調走了。」
話音剛落,一絲如蘭的馨香,緩緩拂過他的鼻頭,三掌柜心中的警惕,不知不覺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為難的表情。
「姑娘,不是我不說,這裏面的確有些難言之隱……」
「可以告訴我麼?」淡淡的馨香,撩人心神,再加上清澈如甘霖的聲音,一瞬間,便將三掌柜的心神搖曳的不能自已。
「好吧,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說出去有些丟人而已。」三掌柜輕聲一嘆,搖頭晃腦。
「陳滄州之前發生內鬥,裘掌柜被大掌柜蒙蔽,去了一刀峽,已經身死道消,二掌柜監守自盜,洗劫了陳滄州秘庫,被商號廢掉修為帶走了,而大掌柜,也被關押了起來,一切都還在調查之中……」
「裘掌柜死了?」
「哎,誰說不是呢,其實就裘掌柜最冤枉,我可是聽說了,裘掌柜來了之後,不爭不搶,每天就自己看看書,在附近探探險,誰想到,最後卻依然被人坑害,實在是可惜了,商號還專門來了個高手,驗證了很久,才確定裘掌柜已經身隕……」
「多謝。」女子點了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等到女子消失了還一會,新來的三掌柜才如夢初醒,握着茶杯,一臉惋惜:「怎麼也不喝杯茶就走了……」
喝下一杯茶,三掌柜面上又有些迷茫:「咦,我怎麼在這裏喝茶?」
另一邊,女子走出城池,秀眉微蹙,眼中帶着一絲疑惑。
「他有橘大人護持,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
「咦,不對,我記得上次見到他,他有易容改面,他的身份都是假的?」
「那現在怎麼找啊?」
敖晚晴站在荒野里,一臉迷茫,傻眼了……
禁閉結束之後,出來追查消息,然後磨磨蹭蹭的來到這裏,頗有些不太情願。
誰想到,秦陽竟然不要這個身份了。
難道回去之後,告訴姥姥,磨蹭了幾個月才來到陳滄州,然後人家脫了馬甲消失在人海了?
想到這,敖晚晴就有些頭疼,趕到一刀峽附近,繼續在這裏追查消息。
幾天的時間,就將一刀峽了解的八九不離十,又一路迷惑人,探查小道消息。
在打聽到關於靈台聖女的消息,得知靈台聖女來到過一刀峽之後,敖晚晴心裏忽然就有了主意。
「我就說麼,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了,靈台聖女十有八九就是為了追殺他,不過,他真的殺了靈台聖女的弟子麼?不過一個弟子而已,竟然讓靈台聖女大開殺戒……」
「嗯,應該沒錯,修行了火行煉體之法的體修,他若是沒有死,就只可能是去了一刀峽南面……」
敖晚晴推測完之後,繞過了一刀峽,一路向南前進,走到一半的時候,發現這個方向再向東南偏一點,正好就是靈台聖宗的方向,念頭一動,立刻轉移了方向,向着東南前進。
……
時間過去了一個來月,秦陽每天專心修行,洞元境界的修行,是一日千里,梧桐焰火勢霸道不足,勝在綿綿,實在是太適合輔助修行烈火金身煉法。
加上之前的修行,而且底子也越來越渾厚,又有紫霄道經打底,所有法門,都是納入道經體系之中,修行之時,幾門體修之法,相互之間的克制,也不明顯了,除了不能同時運轉兩門相剋法門之外,別人的顧慮倒是一點也沒有。
秦陽坐在小院之中,周遭都有佈置的陣法禁制,倒也不虞氣息外泄,也不虞有人發現。
周身燃燒着熾白的火焰,不斷灼燒淬鍊體內的雜質,肉身變得愈發剔透純粹,只是這一步,旁人精修一門,起碼也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不過秦陽的底子太好,專心修行之下,現在差不多已經完成了。
忽然之間,周身火焰,流淌到秦陽掌心之中,化作一團通體熾白,唯有焰尖帶着一點橘紅的火焰。
秦陽睜開眼睛,體內灼熱的氣息,慢慢消散。
看着掌中的火焰,秦陽露出一絲笑容。
「烈火金身煉法,總算是煉成了,洞元境界的修行也完成了,倒是這衍生出的神通,也沒出乎意料,就是掌控梧桐焰。」
梧桐焰在三元境界,用作殺伐的確足夠了,可是再強點,梧桐焰便有些不足,更適合當做丹火,煉製丹藥的時候使用。
不過秦陽倒是挺滿意了,烈火金身煉法,在三元境界,本來就衍生不出什麼好的神通,輔助的靈火,就是最大可能。
修行結束,倒是可以繼續下一個境界的修行。
這一個多月,沒什麼危險,可是秦陽可不覺得這事就完了,靈台聖女這些天是消停了。
可對方也不是傻子,她不確定秦陽是不是死了,回頭冷靜下來思考,自然能想到,秦陽可能玩了一手燈下黑,沒有往遠處跑,而是來到了靈台聖宗附近。
這些天,已經見到有人在暗中追查,尋找邪道修士的事情,倒是大張旗鼓,不過也有人在其中追查修行了火行煉體之法的體修。
時間還是很緊迫的。
伸手一番,拿出一塊黑石,秦陽就準備直接開始歸元境界的修行,開始修行厚土載身妙法。
只要開始修行這個新法門,外露出來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會擺脫嫌疑。
這塊黑石,是在陳倉秘庫里挖出來的,名叫欒金石,最是沉重,只有在山巒地脈之中,才有孕育,沉重如山不說,更有地氣蘊藏,最適合煉製成類似大印之類的法寶。
本來秦陽是沒準備用這塊欒金石當做輔修材料的,去找石妖,忽悠一顆寶珠,才是心裏最合適的材料。
因為石妖寶珠,差不多已經可以確定,修成厚土載身妙法之後,會衍生出什麼神通,到時候必然又是一門保命神通,而且應當還是五門體修法門之中,最硬的保命神通。
可現在這情況,明顯不能出去浪了,用欒金石也可以,甚至一定程度上更好,畢竟裏面有地氣蘊藏,衍生神通的時候,路子更廣一些。
當時木精靈就是藏身在欒金石之中沉睡,足以說明,這塊土行的天材地寶,可以算是秘庫之中最好的一塊。
握着欒金石,秦陽開始緩緩的運轉厚土載身妙法,功法如同演練過千萬遍,嫻熟無比,手中的欒金石,也開始慢慢的縮小,一圈一圈的化作齏粉飄散。
待整顆欒金石徹底消失不見之後,秦陽體表慢慢覆蓋上一層黑黃灰三色交織的光暈,整個人如同化作風吹日曬千年的雕像,一股厚重蒼茫的沉穩之氣,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
一個時辰之後,秦陽睜開眼睛,體表散發出的靈光消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截然不同。
任誰看,他都再也不是一個修行了火行煉體之法的體修。
秦陽結束了修行,遠處跟橘貓逗着玩的小七,立刻搖動着尾巴,周身一層水波蕩漾,拖着她飛向秦陽。
「咿呀咿呀……」小七抱着秦陽的脖子,說着誰也聽不懂的語言,抱着秦陽的腦袋一陣亂啃。
不遠處,橘貓撇了撇嘴,一臉不爽。
忽然,橘貓向着牆外看去,瞳孔緩緩的擴散了一點點,身體瞬間消失不見。
秦陽眼皮一挑,也是一臉不爽。
「大佬,以前怎麼沒見你幹活這麼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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