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忘憂居的倌人來到貴賓席,將意料之中的結果通知高升,李明月說了一句讓他意料之外的話。
「我也要去,你不能說不。」
高升傻眼:「你也要去?」
這叫什麼事?
難道李明月有這種嗜好,看着他與楊妙兒胡天黑地?
何況,他也不能丟下高悅一個人去快活,當接下李明月這單買賣的時候,他就打定心思,在女兒面前,一定得守身如玉,與楊妙兒喝一個通宵的茶水,做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此刻,多李明月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他就是奇怪李明月的目的。
從李明月花錢讓他拿下李明月開始,這個疑問就一直在他腦海里徘徊。
高升點頭,為了四貫錢,為了弄明白李明月的目的。
領路的倌人直接傻眼,她還沒見過嫖妓兩個男人同上,還帶着一個小女孩的,也不怕教壞了小女孩?
楊妙兒的閨房在忘憂居後院的一棟閣樓中,一行人來到楊妙兒的閨房。
倌人敲響房門,聽到裏面楊妙兒許可的聲音,這才推開門將兩個大人一個小孩領進去。
楊妙兒一看高升三人,頓時傻眼,和領路的倌人一般心思,這是她的初夜啊,難道要和兩個男人滾床單……不對,那張得如此俊俏的年輕人如果她沒看走眼的話是個女人?
她還沒見過如此完美無瑕的女人,一時間盯着李明月無瑕的臉頰呆了。
李明月見她盯着自己瞧,也不甘示弱的盯着楊妙兒回瞪,雙方眼神中,似乎帶着敵意。
「妙兒小娘子。」高升作揖。
楊妙兒緩過神,急忙起身盈盈一禮,話裏帶着哀怨,笑道:「先生怎的帶着友人及女兒一同來?」
聽到楊妙兒叫自己先生,高升老臉一紅,急忙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咳咳……」。
他想要直接說明來意,撇清楚自己與好色之徒不搭邊,嗯,他是正人君子,對,就是這樣正派的一人。
他還沒開口搭話,李明月一副猴急的樣子,搶道:「先生都叫上了,小娘子果然知趣?實話告訴小娘子吧,我與這廝此來,是與你明說,他並不是為了奪你貞元而來,而是有事相求?」
楊妙兒面容一凝,看着高升滿臉的疑問,道:「先生有何事,只要與奴說,奴便萬死不辭。」
高升神色尷尬,急忙回道:「這個麼……」
他哪裏知道李明月有什麼目的,得罪李明月四貫就別想拿了。
只不過楊妙兒的話里,他也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李明月白他一眼,酸溜溜的搶道:「小娘子到是對這廝情意綿綿,真感人啊——」
她在「啊」字上拉長音調,高升心有所感,再次一驚。
他不是沒撩過妹紙的初哥,李明月那酸溜溜的和刻意拉長的音調都太明顯不過,這妮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高升有些絕望,老天爺也忒不靠譜了,一次來兩,而且這兩他都看不透,算計起來一套套的,太危險了,不是他的菜。
懶得例會李明月,他對楊妙兒回道:「多謝小娘子拳拳盛意,我來尋小娘子並無所求,是我這兄弟有求於你,故此,帶他來見你。」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帶着其他人進入楊妙兒的閨房,說明對初夜權、取元之類的事情,高升不屑為之。
聽到高升的話,知道高升對楊妙兒沒有性趣,李明月的臉色好看不少,只不過嘴唇依舊有點撅。
一旁的高悅看着有些奇怪,心道,自己向阿耶撒嬌的時候也是噘着嘴,小姐姐是在向阿耶撒嬌麼?
楊妙兒微微一怔,臉色瞬間變得蕭瑟,苦笑道:「先生一首《靜夜思》在長安城中流傳,聞詩達人,奴有幸得聞,知先生定是個才華橫溢,超凡脫俗的人物,奴早對先生敬佩不已,今日得見先生,奴喜不自勝。」
她頓了頓,又道:「今日先生以一曲美妙歌謠讓奴餘音繚繞,奴對先生這神仙般人物,自然不敢奢望,只求先生將歌謠容許奴傳唱,作為回報,但凡先生有求,奴儘量周旋。」
她既已經看出李明月是女扮男裝,而高升又帶着她一同來見自己,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屬於她。
如此才華橫溢的人物,也只有對面那女扮男裝仙子一般容貌的女子能配,豈是她這種青樓女子能奢望的?
此刻,楊妙兒感覺到自己和高升,雖近在咫尺,心卻如天涯般遙遠。
高升當然不知道楊妙兒心裏閃過千般念頭,展顏笑道:「不就是首歌謠麼,小娘子傳唱便是,只是我這兄弟似乎有事,還請小娘子幫他一幫?」
左一個「兄弟」,又一個「兄弟」,難道不知道身側站着的是如此絕色的女子麼?
楊妙兒微微一嘆,道:「奴當遵從先生所願。」
隨即,楊妙兒主動與李明月行禮,慘笑道:「奴是該稱呼君郎,還是小娘子呢?」
李明月一怔,楊妙兒識破了她的喬裝。
高升白了一眼李明月,有些幸災樂禍,他早就是知道,李明月就算穿着一身男裝,只要有些經驗的人都能看出是個女子。
而李明月偏要喬裝成男人逛青樓,他也莫可奈何。
李明月臉色一怔發窘,既然被楊妙兒瞧破神風,忙回道:「小娘子還是稱呼我明月吧。」
「明月?」楊妙兒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就是才名滿宗親的鄭王嫡出幼女,上河縣主李明月?」
李明月點點頭,有些驚訝楊妙兒自從乳名,就知道她的來路。
不過細一想也不奇怪,長安名伶李明月接待的都是勛貴、宗親,從這些人嘴裏,得知一些勛貴、宗親子弟的身份再容易不過。
楊妙兒笑道:「既是鄭王府中的小娘子,旦有所求,奴一定竭盡所能。」
李明月見楊妙兒如此好說話,也是高興,正準備將所求說出來,見高升杵在當場甚是礙眼,道:「女人談話,你個大男人到外邊去。」
高升鬱悶了,道:「不是吧,過河拆橋可不好。」
好歹是他的緣故,才能讓李明月接近楊妙兒,求楊妙兒辦事。
現在李明月見到楊妙兒了,他倒是成多餘的了,還有沒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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