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怡的母親卓夫是西陽的父母官,不但花心,還不求上進。卓怡的父親柳青城是個普通農民的兒子,因為生的好看,不滿十六歲就被卓夫搶到府上糟蹋了。後來就生下了卓怡。
卓夫的正夫見不得柳青城那副比他美麗的模樣,設計把他趕了出去,還把卓怡強行收養做自己的親子。
也許是美人不該有此下場,柳青城孤苦伶仃的時候遇到了來西陽巡視的左司馬大人何水揚。兩人一見鍾情,何水揚不在乎柳青城的過去,不但娶了柳青城為正夫,還偷偷地把卓怡偷了出來。
卓怡從小就喜歡太女殿下,一直夢想着能成為她的正君。所以在他十六歲那年,他求何水揚趁着選秀的機會把他送進了宮裏。
太女殿下從來不近男色,所以他從來都不擔心書棋會搶了太女殿下的寵愛。但是,殿下居然會讓自己的貼身侍衛去找一個男人,這對他可不利啊。他得提前一步找到那個男人,讓他最心愛的女人徹徹底底地得不到。
「卓怡哥哥。」書棋拍了一下發呆的卓怡,把他嚇了一跳。
卓怡不悅地皺着眉頭說:「你這是做什麼,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書棋冷冷地看着他,咬了咬牙緩緩地行禮道歉:「哥哥莫怪,是書棋思量不周。」
「你找我可有事情?」卓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拍了拍被書棋拍過的肩膀。
「哥哥你忘了,這個時間該是你去服侍太女殿下了。殿下正在寫公文,身邊可沒有研磨的人。」
「好了,我先去了。」卓怡連忙向着書房走去。太女殿下的脾氣很是奇怪,若她做的事被打斷了,犯了錯的下人就要被倒掛在屋頂上。這裏的屋頂那麼高,下邊還是大海,海里還有怪物。要是被掛上去......呃,想想都恐怖。
然而,還是遲了。他到了的時候落韻絡停下了手裏的筆,正閉着眼睛皺着眉頭,就像實在等什麼人。
「殿下安好。」卓怡忐忑不安地向她行禮。
「你打斷了本殿下的事,你可知道?」落韻絡沒有動,有些生氣的說着。
「殿下恕罪。是書棋沒有及時通知小人,才讓小人誤了殿下的事。」卓怡連忙把過錯推到了書棋的身上。
這下子,落韻絡了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了。自作聰明的人往往才是蠢貨。
「起來吧,剛剛不知道是小美人你。沒有嚇着吧。」落韻絡臉上掛了一起笑容,讓卓怡起來了。
卓怡心裏有些竊喜,問:「那殿下會把小人掛到房頂上嗎?」
「自然不會,」落韻絡笑得深不可測,「這房頂只會掛那些做壞事的人。小美人不做壞事,本殿下幹嘛要掛你?你說是不是啊。」
卓怡得意的笑掛在了嘴角上,倒也是美了不少。可在落韻絡的眼裏,這個人可真是不堪到家了。
天黑了,落韻絡好聲好氣地送走了有些得寸進尺的卓怡,就來到了觀海郎。
觀海郎的確是個觀海的好地方,它面朝大海,背靠城堡。有一條小路直通向陸地,是個無人打擾的好地方。
「美人若水,若月,若星。」一想起那個藍眼睛的美人,落韻絡就忍不住笑了,笑得還很溫柔呢。
「你們人類的女人果然很好色,看着大海都不忘想着美人。」腳下的聲音穿了上來,落韻絡的笑容忍不住加深了。她低頭看着他,他沒穿多少衣服,除了被他的長髮遮掩住的地方外,就只剩下他那裸露在外的臂膀了。
「美人,你不穿衣服的呀。」落韻絡的腦子又抽住了。說完,她就後悔了,然而好像沒辦法解釋了。
那美人也沒有怪她,只是很無辜很天真地看看自己又看着她,說:「不是啊,我們一直都穿得少而已。不像你們里里外外穿了好幾層。哎呀,你打斷我的話。」
這下輪到落韻絡無辜了,她有打斷他說話嗎?
「快說,你們人類的女人是不是都三夫四郎的?」他的手掐着腰。那模樣,倒像是要債的。
「人類世界一直如此。難道你們的國家例外嗎?」在落韻絡的印象里,真的沒有一個國家的女人是不三夫四郎的。
「母皇說的對,你們人類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男子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了,你們居然不能一心一意地對他們,再也不理你們了。」那美人氣沖沖地說完,就潛進水裏了。
落韻絡突然覺得如果這次放他走,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心裏一激動,就跟着他跳進了海里。
落韻絡本來是游泳的好手,可是夜裏的海水涼的厲害。很快她的四肢就失去了知覺,然後她的意識也開始慢慢消散了。
這就結束了嗎?我還沒有平反冤屈,還沒有娶夫生女。我還不知道美人的名字......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那個美人趴在觀海郎的邊上,慚愧地看着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跳下來追我。海水太涼了,會凍得你失去知覺的。」
落韻絡咳嗽了幾聲,慢慢地坐了起來看着他,確實有些不悅。雖然被關在這裏,可她畢竟還是太女,偌大的落紫國還需要她,死在這裏一定會成為笑話,尤其還是為了追一個男人。她也知道其實她不能怪他。她沙啞地說:「沒事,是我自己一時衝動。」她看了看他還泡在海里的下半身,有些奇怪了。「美人,既然海水這麼涼,你還待在裏面做什麼,快些上來。」
「不用了,我與你們不同。」
「聽話,快些上來。」
「不行,以前也有幾個人讓我上去。可是她們一見到我的身體就嚇傻了,吵着鬧着要殺了我,然後掉進海里淹死了。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看見我的。」美人的淚水在眼裏打轉,看起來委屈得很。
「好,我不讓你上來。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落韻絡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想強人所難。
「你說。」
「我想,以後每天晚上都能見到你,和你聊一聊。行嗎?」落韻絡一雙美麗的眸子裏滿是溫柔。
「嗯。」那美人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總不能一直叫你美人吧。」
美人又羞得滿臉通紅的,轉過身背對着她說:「海靈笛。」說完就遊走了。
落韻絡看着消失在海里的人,腦子裏居然想得是他果然沒怎麼穿衣服,背滑溜溜的。她急忙拍了拍頭:這麼一見到這個男人,就會犯傻。算了,還是要克製得好。
落紫國的國都度臨位於國家的中心地帶,是個美麗而繁榮的地方。女皇落黎勤政愛民,可是自從劉琨登上皇后之位,女皇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而且獨寵劉琨。已經很多日沒有上朝了,朝中瑣事都交由落辛玲處理。
那一日,落辛玲剛剛忙完前朝的事就被劉琨叫去了他的箜靖宮裏。辛玲本想着也有段時間沒有去看過她的父後了,帶了點劉琨最愛吃的桂花糕就去了。
辛玲一進宮就褪去了外面的長袍,把東西交給了身邊的小丫頭。
「給咱家殿下請安了。」小丫頭接過了糕點,笑得那叫個燦爛。
「丫頭,」辛玲急忙捉住了就要被她拿走的糕點說,「這是給父後的,你可不能偷吃了。上回被父後打得還不夠慘啊。若你想吃,只管去我那璃宮吃就好了。」
「知道啦,」小丫頭行了禮說,「知道殿下是個好人。您的這份恩情,琉璃一定記在心裏,今後定要還給殿下。您趕緊進去吧,主子等着您呢。」
「你這丫頭,還不去通報?」辛玲無奈的說。
「主子說不必通報了,您直接進去就好了。」
辛玲有些奇怪,往日裏,沒有父後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今日是怎麼回事?
「父後,孩兒給您請安了。父後安好。」劉琨正皺着眉頭斜臥在窗戶邊上的矮炕上。「父後可是身子不爽嗎?」辛玲走了過去,還沒摸到劉琨的額頭,就被劉琨捉住了。
劉琨睜開了眼睛,那眼睛裏佈滿了血絲,充滿了防備。看到是落辛玲才喘了幾口氣,放下了戒備。
「是玲兒啊,父後身子不爽,嚇到你了。」
辛玲確實是被嚇到了,她單膝跪在劉琨的面前,心裏很是着急:「父後病成了這般模樣,為何不讓人去喊太醫來?」
「太醫是醫不好我這身子的。」
「這是為何?」
劉琨看了看四周,冷冷地命令說:「都下去,我與你們辛玲殿下說會話。」
「是。」所有的丫頭男奴都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父後這是做什麼?」
「你隨我來。」劉琨沒有回答她,硬撐着站了起來。辛玲扶着他向着裏屋走去。
裏屋陰暗了不少,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劉琨撩開了床圍子,裏邊的人臉色蒼白,竟不似活人。
「母皇,怎麼回事?父後,母皇這是怎麼了?」
「不要吵。」劉琨咳嗽了幾聲,臉色也蒼白了幾分。「玲兒,你聽着,你母皇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是我用巫術做的,可是我沒想到她的氣運太強,竟讓我遭到了反噬。」
「父後如何做的出這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她的眼中從來都沒有我,我又為什麼要承受她對我的一次次糟蹋。」劉琨的眼裏含着怨恨的淚水,「她只愛青嵐,為了他,她竟然在新婚之夜徹夜未歸。她讓我成了皇宮裏的笑話。」
「可是青嵐皇后已經去世了,您這又是何苦呢?」辛玲鬆開了扶着劉琨的手,眼裏都是痛心。一個是她的母親,一個是她的父親,要讓她怎麼辦。
「玲兒不必憂心,今日來不是與你說這些往事的。」劉琨擦了擦眼淚說,「我讓她變成這個樣子不止是為了報復她,更是想讓你早日熟悉朝中之事,接手落紫國的大好江山。」
謀朝篡位?辛玲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她看着眼裏儘是狠戾之色的劉琨,似乎知道了造成青嵐皇后的死、皇姐的冤屈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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