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國邊境線上,遠離曉大本營的一處山腰,雨幕下有些恍惚的畫面可以看見一間木屋立在偏僻的角落。
從木屋的表面色澤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是一間新起不久的新房子,離正在屋子裏坐在小桌子前愜意的捧着熱茶,時不時滿足的抿上一口。
完成任務返程的途中,離在這座木屋的原址上發現了原本殘破的廢墟。
周圍環境的強烈的既視感讓離心中產生一股無法訴說的悸動,鬼使神差的,離請山腳下的工匠們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原本的廢墟,並在三天內將眼前這棟木屋建造了出來。
代價則是接回迪達拉的任務賞金幾乎沒有剩下。
「你確定要住這裏?」
期間來找過一次離的小楠看到這間屋子眼神複雜難明。
「有什麼問題嗎?」
離沒有察覺到小楠眼神中的複雜神色,只當她是例行公事的詢問,曉會記錄核心成員的住址這點離是知道的。「我記得組織應該是不干涉成員選宅的吧?」
在沒有任務的期間,曉的成員也是需要住址休息做一些私事的,比如蠍——他已經回到了某個私人工廠打磨自己的傀儡了。
而關於成員的住宅問題,曉本着不干涉也不支持的態度,任由成員隨意發揮,只要你有本事,把木葉的火影辦公室打下來自己住都行。
「隨便你。」
丟下這麼一句話,小楠冷着一張臉酷酷的變成紙鶴飛走了,離連挽留她喝杯茶拉拉關係的機會都沒有。
「呼——」
吐出一口熱氣看着它緩緩飄浮到窗戶上凝成一片水霧,自打穿越而來就沒有真正放鬆過的離很享受這樣的無所事事。「終於有家了啊……」
家啊,多麼溫暖的字眼,在這一間只屬於自己的小房子裏,什麼曉,什麼宇智波,什麼任務通通都見鬼去吧!
如果能這樣一直待在這發呆的話該有多好……
迪達拉臨別之際那痛恨的眼神兀然出現在腦里,離忍不住頭疼起來。
從一開始離就想錯了,迪達拉對鼬的恨意沒有離想的那麼複雜,直白的說就是他敗了。
一直以自己的能力為自傲的迪達拉遇到鼬後生平第一次的敗北才是讓他耿耿於懷的主要原因,只是鼬對迪達拉的態度則將迪達拉敗北後的情緒無限放大了,這只是一個輔助作用。
既然離代替了鼬完成了迪達拉的生平首次首次敗北任務,那麼不論離的態度如何,迪達拉對離的恨意即便比不上對鼬,但也足夠成為他的一個心魔了。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迪達拉肯定想着要炸死自己來證明自己的藝術,說不定他現在就在腦補炸死自己的一百零八種姿勢……
這點是在幻術效果解除後,離看到迪達拉看自己的眼神才恍然想清楚的,很像自己在那個山洞裏,被鼬來了一發月讀後自己看鼬的眼神。
雖然來源不同,但是那股發自內心的痛恨是一模一樣的。
「讓你胡思亂想!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發狂的抓亂一頭已經有些長度的頭髮,離起身準備去購買食材。
住在這個山腰上不僅風景好也很清淨,但是清淨的同時也就代表了附近很少有人,購買生活用品要走上一大截路到山腳下的小鎮,對有着宅男屬性的離來說是個不小的煎熬。
沒有穿曉顯眼的紅雲風衣,離換上一身居家裝提着傘準備出門。
在玄關處換好鞋,抬頭看了眼牆邊櫃架上擺着的兩個精緻木偶笑了笑,那是蠍送他的。
「以後就用這兩個傀儡練習,上次給你的殘次品被別人看到我會覺得丟臉。」
蠍是這樣說的。
「看不出來玉女也有傲嬌屬性嘛,就是這兩個傀儡換個樣子就好了……」
櫃架上擺着一個迪達拉和一個離,無論是肢體還是表情都是栩栩如生,只是木偶迪達拉那晦澀的眼神讓離有些雀躍的同時又有些憋在胸口說不出的晦氣。
「啊呸,總覺得我早晚要被迪達拉給炸死!」
扭過視線不再去看兩個表面上是普通木偶的傀儡,離啪嗒一聲關上了木屋的門踏入雨幕。
……
錯綜複雜的斑駁街道,儘管穿着有些破敗但是依然為生活奔走的行人和小攤老闆,每次到這裏感受着市井氣息的離都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距離感。
「要是沒有帶土那個王八蛋,在這裏生活下去也不錯啊。」
這股念頭忽然在腦海里升起,隨即離苦笑着搖了搖頭。
又被胡思亂想打斷了難得的好心情,離再無漫步街頭的興致,抱着一堆買好的食材準備抄近路回家。
踏入這條小巷的那一瞬間,整個壞境頓時冷清下來,街道上熱籠的氣氛仿佛遇到了一道屏障被隔絕開一絲都穿不進來。
走在色調都暗淡下來的小巷,離倒是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畢竟怎麼說他也是能用幻術把迪達拉玩的死去活來的高手了,即便遇到什麼問題,只要不是某些變態他也跑得掉。
自信心空前膨脹的離底氣十足,鞋底走在淋濕了的石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吱——巷子前的牆邊忽然打開了一道門,一個體格健碩的大漢舉着一個麻袋出現在離前方,大漢並沒有對離有過多的注意,隨手將麻袋丟在路邊像丟了一個垃圾一樣就轉身回去關上了房門。
微微頓了頓腳步,離看着明顯有些蠕動的麻袋有些煩躁。
這一刻離清醒了,無論表面看起來多麼相似,這裏始終是人命不如狗的火影世界,隱藏在角落的黑暗沒有一刻停止過它們的活躍。
垂落在身旁的右手袖口下滑落出一枚苦無,隨手將苦無丟出劃破被紮緊了的麻袋口,緊着抖了抖那一抹不注意就不會發現的鋼絲嗖的一下收回苦無,袖口下空無一物的右手仿佛什麼都沒做過。
將目光從麻袋上移開,離目不斜視的繼續走了下去,他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啪。
一隻滿是清淤的胳膊從麻袋裏伸了出來,抓住了剛好走到跟前的離的腳踝。
「可以請你放開我嗎?」
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冷卻下來的熱血,離平靜的眸子沒有一絲色彩對着麻袋裏那看不清的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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