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別人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的溫暖而又淺淺的弧度,便是衛宮士郎全部的寶物。小時候,別人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的溫暖而又淺淺的弧度,也是荒耶宗蓮全部的寶物。
彎曲的,小小的,僅僅只是肌肉不同的舒張形式而已。
涌自心底的暖意,甚至連五秒都無法保持的,這一份獨一無二的微笑,甚至在傷心之時露出,會讓人感到一陣刺痛。
「謝謝」,這又是美好的一天。
「謝謝」,這又是開心的一天。
他們小時候每次只是聽到這種聲音,便充滿了驕傲。
因為,每當聽到那個聲音時的他們總是抱有想要哭出來般的心情。
小小的心是懷着怎樣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單純的幫助就能獲得救贖嗎?
『過去』的累積造就了『現在』。
而思考只是成長過程中極為平凡的一環。
施以善意,便會得到善意……只因身為『人』之物。
施以善意,也會得到惡意……只因身為『人』之物!
正因為有所欲求,才是身為人最大的特徵。
正因為有所欲求,所以才能被拯救。
但也正因為欲求,人類才無藥可救啊!
……
「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衛宮士郎雙手持着黑白陰陽雙刃,與黑衣人相隔十米,低聲質問。
而那個男人,荒耶宗蓮,在黑暗的平地里佇立着。
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就連月光也拒絕着,宛如比夜還要深邃的影子。
黑色的男人毫無感覺的看着兩邊滿是身體和血跡的平地,這是他破壞障礙物進來時,因響聲而湧入喪屍的屍體,此刻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這大概也是被認定為敵人的原因吧。
因為他的破壞和進入,引來了徘徊的喪屍,被針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只是在森林裏迷路的行人而已。」
低沉厚重的嗓音讓人無比壓抑,但他的眼神卻更加使人不經意間升起屈服之意。
衛宮蹙眉,「這種啞謎一般的對話可算不上回答。」
所以啊,跟和尚對話,真是讓人無比苦惱的事情。
荒耶宗蓮向前踏出一步,緩步渡行,
「進入叢林,就會忘記自己來自哪裏。看見你,就像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停下,如果在往前行,請做好相應相應的覺悟。」
看到荒耶宗蓮向自己,以及自己身後的大夏而來,衛宮呼聲制止。
「啊,即便現在連手都拿不穩刀劍了嗎?」
荒耶止步,投以漠然的視線看向衛宮的手腕,在剛剛的戰鬥中,那裏被自己扭斷,居然憑着意志仍舊握住刀柄,稍微的讓人刮目相看。
「別看我這樣,好歹也是魔術師。」
是的,魔術師。
如果說靈力是總綱的話,那麼其下無數派系則為分支。
修煉靈力,大多數其實並不是使用靈力本身,而是利用其可自由衍化各種介質的特性,轉化為本身擅長之物。
像狂三這種,直接使用靈力力量的存在,其實很少見。
「真會說笑話。」
如同捏住聽到的人的大腦一般,傳來荒耶宗蓮沉重的聲音,「身上沒有半點血腥味的魔術師,連半吊子都算不上。」
「……」
「魔術師可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生物,你可以向周圍的喪屍學習,為了血肉而瘋狂這種單一的欲求。」
被否定到如此程度,衛宮士郎強提起精神,
「你是說,人類應該如同動物一樣,只會遵從內心的本能嗎?」
「何嘗不可?你身後那些人類不就是這樣嗎?」荒耶宗蓮像是嘆息一樣發出腐朽的聲音,「明明沒有人知道世界的危機,每個人卻都在無意識下希望活下去。明明每個人都不去拯救壞死的世界而沉迷於享樂,卻人人都無意識排除對世界有害的東西。這不正是本能的欲求嗎?
在終結的世界中,想要活下去的心,玷污了活下去的祈禱。」
聽到這種話,衛宮呼的吐出一口氣,
「活下去,想要活下去的心又有什麼錯?」
衛宮深深的盯視這眼前的男人,大概只是一瞬間的錯覺,自己有一種會和他重疊的感覺?
無稽之談!
他是如此的漠視生命,從不會對死亡投以憐憫。
看着他因光線的原因只能窺視到的下半臉,衛宮有預感,下面他要說的話,絕對會讓他十分不適,
「所以,你就要拯救他們?拯救你身後的每一個人?」像是嘲笑一般的發問,荒耶將視線移到他身後的高樓。
「啊,是的。」
衛宮士郎微微放開雙足,調整好姿勢。
之前一直都是使用雙刃,慢慢的將力度傾斜於一邊。
「真是愚昧。人類只能充當他人的因,但絕對無法成就完善的果。你不會是想要拯救看到的每一個人吧?真是天真的讓我差點笑出來。」
與自己信念背道而馳的發言,果然讓衛宮眼中充滿了不快,這種不快即將要上升到敵意的程度,
「…….」
衛宮無言,將頭瞥向一旁。
正如他所說,拯救每一個看到的人。
「拯救嗎?你所說的拯救是指何意義?單純的活下去?人終有一死,或病死、或被他人死,不管是以何種方式死亡,其本質都差不多。」
像是被說中了什麼般,衛宮張大着眼睛。
不對,絕對有哪裏出現了問題。
衛宮是這樣想的,但一瞬間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但即便如此,
「我也想救下他們。」
衛宮士郎從頭到尾眼中都沒有迷茫。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正義的夥伴吧,單純為幫助他人而存在的道具。
「真是無聊,本來還以為你和其他人有所不同,到頭來其實也不過如此嗎?!」
「什麼意思?」
衛宮雙目點滿了敵意,雖然極度的不快,但也不會僅因此而出手,雖然剛剛已經大戰一場就是了。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拯救他們這種信念……你是為什麼所驅動嗎?」
「我……」
衛宮正欲開口,看到從遠處又走來一道黑影,與荒耶宗蓮這種厚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黑不同,那是璀璨的黑。
「時崎…..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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