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事情,不會影響到簡恆的心情,到是簡振華這一夜睡的有點兒不踏實,像簡振華這樣的老派人,都想着讓別人說自己好,不願意讓別人挑毛病。
可惜的是他這樣的思想對現在很多人已經沒有意義了,有些人天生就只會挑別人的毛病,從來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
簡恆富而不仁的消息自然被那些沒有薅到羊毛的人給散了出去,他們以為人家會站在他們這邊,可是很多人只是當面點頭,背地裏知道情況的不免撇個嘴,道上幾聲不要臉。
當然了如果是薅到了簡恆的羊毛,再不要臉很多人也會羨慕為什麼自己沒有這樣的親戚,不過沒薅到還說人家的小話,就難免要遭大家鄙視了。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簡恆吃了早飯收拾了一下便告別了父母,說是往上海趕,其實是往丹頂鶴的故鄉鹽城奔,到了鹽城之後,簡恆這才發現,所有他可以接觸到了丹頂鶴都是有人飼養的,自己想偷一隻就得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於是只得放棄。
從鹽城轉道,再到上海,已經是入夜時分了,找個地方洗一下車便開往了賀業發來的位置,導航過去匯合。
賀業給的地址是位於浦西的一條老巷子裏,說是老巷子,其實挺寬的,裏面全是一排排的小洋樓,佔地面積還都不小,一點兒不像是簡恆印象中的上海民居,一大家子人擠在一間小屋內。
簡恆的車子開進了院子,一邊打着電話向着省城的同學們道歉,一邊揮手向着站在院中的賀業示意。
打着電話下了車,簡恆按開了後廂,指着裏面的東西,伸手捂了一下電話:「這裏面的都是我媽給你準備的,沒什麼好東西,就是家鄉的一些土特產,鹹菜、酸菜什麼的,嘗嘗吧,這東西和市面上的鹹菜、酸菜不一樣!」
說完簡恆便繼續和電話里熱情的同學解釋,這次實在不能走省城,請大家諒解什麼的。
說了好一會兒這才掛了電話。
「你還真的忙啊!」賀業瞅着簡恆笑着說道。
簡恆回道:「忙還不是拜你的車子所賜,一百多萬的車子,一下子想見的不想見的同學都涌了出來!一個個都熱情的邀請我下次回來一定要經過省城,其實原本也就是一個同學想給我接風,等着他拍了一下你的車發了朋友圈,好傢夥,省城的一個不少!」
說完簡恆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要是一窮二白的,省城的那幫子同學也就是孫四維可以對自己伸出援手,至於別人什麼心思那還難猜麼?
賀業哪裏會不理解這種事情,他不光理解而且也看開了,伸手拍了一下簡恆:「人生在世總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入我心,自然不被其擾,這一點你要學學我,看開一些!」
「行了,你佛系好了吧!對了,車子還給你了!」說完簡恆伸手把車鑰匙放回去了賀業的手中。
賀業接了過來,隨手扔給了自己身旁的眼班,然後一攬簡恆的肩,兩人熱絡的往屋裏走。
進了屋之後,簡恆這才發現,這屋裏一樓就擺了一張小方桌,差不多有八仙桌的一半大,正好適合兩人坐,桌子面對面擺了兩張官帽椅,桌上還擺了一些家常的酒菜,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花生米、皮蛋豆腐之類的,葷菜不過是紅燒雞,清蒸魚啥的。
「不錯!」簡恆一看滿桌的家常菜,心中特別的舒心。
對於簡恆來說,現在口袋裏有錢了,只要肯花錢什麼米其淋之類的想吃什麼菜吃不到?簡恆現在吃飯講究的是一個舒心,和什麼人吃,至於吃什麼完全只要不難吃就沒有多大的意見。
賀業這邊也了解簡恆的性子,從某方面說,兩人是性情相投,一見如故,所以賀業現在擺出的架式就不是請客吃飯,而是拋開了身份,以平常人家的好友相聚小酌來招待簡恆。
偏偏簡恆還就吃這一套。
「你們出去吧,我這邊沒什麼事」賀業坐了下來,伸手擰開了旁邊的洋河夢六。
「知道你喜談喝這酒,所以便給你特意準備了!別怪我沒上茅台!」賀業一邊給簡恆倒酒,一邊開玩笑的說道。
「那茅台可以留着我帶走!」簡恆伸手扶着分酒器,回了賀業一句。
「你要不怕麻煩託運還過海前的話,就給你帶上,一箱全給你帶上!來,咱們先走一個!」賀業給自己也滿上了,端起了酒杯和簡恆碰了一下說道。
簡恆一仰頭,一杯酒便見了底。
放下了杯子,簡恆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嘴裏:「那算了,我還是從美國那邊直接買吧!」
提起這事兒,簡恆不由的有點兒撓頭了,因為心中想着想着這次回來弄幾箱子白酒過去,誰知道昨兒明明想辦這事的,被一幫子賤人給弄的忘了。
「想什麼呢?」吃了一口菜蓋了一下嘴裏的酒,賀業看着簡恆有點兒走神,張口問道。
「我忘了這次回來準備多弄點兒酒過去!」簡恆笑了笑說道。
賀業說道:「你傻了吧!美國的白酒賣的比國內便宜多了!」
「我要的是洋河啊!不是茅台!」簡恆說道。
賀業瞅了簡恆一眼:「你要什麼酒沒有?機場的免稅店都有,我還看過一個小縣城酒廠的高梁酒呢」。
簡恆有點兒不相信,隨手發了微信過去問趙長山一句,沒有想到這傢伙很快回了消息,告訴簡恆,的確如此。
這下簡恆才說道:「靠,不會吧,便宜了這麼多?」
簡恆這邊問了一下,發現這酒比國內便宜的還不是一點兒半點的,就拿洋河來說比國內要便宜上一大半。
「有什麼不會的,本來就便宜嘛!……」說着賀業把其中的關節給簡恆講了一講。
不光是洋河,連茅台也要比國內便宜很多,這麼說吧,同樣一瓶茅台一斤裝的在國內一千兩百多塊,但是在美國折合成人民幣也就670塊。
想想看這差價!
造成這樣價格懸殊的原因,除了國家對於白酒出口的15%退稅之外,國內還有20%的消費稅,加上流通和專賣這樣讓同樣一瓶茅台,出口到了美國,反而比國內便宜了近百分之六十。
「嘖!看樣子下次回來得帶點兒茅台給我們家老爺子嘗一嘗了」。
簡恆得知了這個消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中石油中石化在美國便宜就夠鬧心的了,這下子茅台在美國也要便宜出售,雖說買的都是華僑或者中國遊客,不過這個事對於簡恆這樣的普通人來說,聽着總是不對味。
反正這事兒也不是簡恆可以扭轉的,對於簡恆來說很好選擇,從美國買唄!空間在手,作為簡恆老子的簡振華還能喝一千二的茅台不成,穩穩的六百七的啊。
不該操的心就不要瞎操心,簡恆於是把這點兒小念頭拋出了腦海,專心的和賀業喝起了小酒。
哥倆邊喝邊聊,沒一會兒便聊到了上海這邊的拍行的情況,主要是賀業說,簡恆這邊豎起了耳朵聽。
兩人正講着呢,這時一個廚師推門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盆子竹筍老鵝。這個廚子很怪,一般來說廚子送菜過來,那總要介紹一下,誰知道這位,直接把菜放到了桌上衝着簡恆笑了笑,便轉身走開了。
這麼有性格的廚子,簡恆自然要嘗嘗手藝。
「這廚子不錯!」簡恆舀了一勺子湯,嘗了一下便對着賀業豎起了大拇指。
「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讓他到你的牧場裏去!」賀業笑着說道。
簡恆一聽,立刻擺手說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況且我家裏已經有趙長山了,實在不需要別的廚子了」。
賀業笑說道:「這位可不光是廚子,別看年紀大了,這位可有一身好身手!」
「嗯?」
簡恆聽出來味不對了!抬頭瞅着賀業說道:「我怎麼覺得你這小子準備給我挖坑啊!」
賀業說道:「說挖坑有點兒過了,這位老人家可是小燕的師伯!」
「什么小艷,小花的,我真不認識什么小艷!」簡恆聽到從賀業的嘴裏蹦出了一個小艷,立馬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說的是小燕,燕子的燕!就是去你們那兒一直眼在我身邊的我的保鏢!」賀業直接差點兒翻白眼。
一聽到是賀業的保鏢,再想想賀業那保鏢對他的態度,琢磨了一會兒,簡恆連忙搖頭說道:「那就更不能要了!」
簡恆認為,賀業的老子在國內是做什麼的?當官的,那麼和他接觸的人肯定屬於某個部門,甚至是某個秘密的機構。
老實說簡恆的覺悟還沒有高到拿自己在美國的生活開玩笑,想想看現在簡恆小牧場開着,小錢賺着,何必攪進國家爭端這灘混水中去。
至於間蝶似的一邊在美國活着一邊想着出賣美國國家安全利益,簡恆還沒進化出這麼高的愛國情操。
和賀業接觸那是朋友關係,但是和這些部門接觸,簡恆就得想想fbi、聯邦調查局之類的部門了。
「嘖!」賀業一看簡恆原本嬉皮笑臉的面容換成了正色,於是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事兒你都不要提,咱們的交情歸咱們的交情,現在我還玩不起別的,也不想和國內的什麼線搭上關係,也不希望有什麼部門打我的主意」簡恆正色的搖了搖頭說道。
「你這人就是多心!」賀業說道。
簡恆回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是朋友,那就別涉政治,我也沒那本事在兩個國家之間玩走鋼絲這種事情,我的自我定位就是一個小商人,開個小牧場賺點兒錢,其它人想不讓我安生,那咱們就玩玩看!」
「你這人,真的想的太多了!我這不介紹了成了吧!就一老頭非官方的!」賀業可沒有想到簡恆能聯想到這麼一出。
不過他也明白,簡恆這麼想也不奇怪,在美國有家有業的,還有一門好手藝,誰會拿自己的生活開玩笑,給什麼?烈士稱號?兒女考大學少二十分?別開玩笑了,憑簡恆的手藝,發展方向正確的話,孩子可能不用考就進哈佛耶魯了。
錢?簡恆要這麼多錢幹什麼,現在賺的就夠他花的了,錢名都吸引不了的人,人家憑什麼買力?又不是國難當頭的時候。
賀業其實真沒有這個意思,當然了如果他老子想這麼辦,賀業也拒絕不了,可是這次真的不是這樣,老頭子並沒有官身,純粹就是出於對簡恆的好奇,至於好奇的哪一點,人家沒說,賀業也不夠身份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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