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恆看着自家小妹的模樣,使勁忍住了才沒有笑出了聲。
估計是看到哥哥簡恆點燃了香擺好了供品說一通,於是小丫頭也有樣學樣胖胖的兩隻小頭手雙手合什,蹲在了哥哥的身邊,一邊祈禱一邊還不住的嘟囔着,同時道長爺爺,道長伯伯的亂叫一通,然後開始祈求仙去的老道能夠保佑自家人。
「道長爺爺,請你一定要保佑爸爸媽媽不要生病,嗯,也保佑媽媽不要對我那麼凶,保佑姐姐和姐夫常回來看我,還有保佑小安跟我一起玩,也保佑哥哥給我買更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漂亮的新衣服……」小丫頭絮絮叨叨的很是嘴碎,想起來什麼反正她就說什麼,有點兒沒頭沒腦的,挺有意思的。
簡恆看到小丫頭一時半會的好像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於是伸手在妹妹的腦袋上揉了一下:「行了,行了,道長伯伯記性不好,不一定記的住這麼多的東西,剩下的咱們等着下次來時候,再央着道長伯伯辦!」
小丫頭聽了,睜着一雙如同黑葡萄一樣有神的大的眼睛瞅着哥哥,想了一會兒立刻建議說道:「要不我們寫在紙上,然後燒給道長伯伯吧?這樣就不怕道長伯伯忘啦!」
就在簡恆疑惑小丫頭怎麼知道的時候,寧寧這邊說出了原因:「爸爸媽媽有什麼事情求爺爺奶奶的時候就是寫的紙上燒的,爸爸媽媽還叩頭了呢」
說完小丫頭或許覺得少了叩頭的一個環節,於是擺開了架式準備磕頭。
「好了,等下次再寫,你這一次的要求太多了」簡恆連忙伸手拉起了要跪下的妹妹,然後一邊和小丫頭說一邊帶着她出了小林子向着停車場走了過去。
上了車之後,剛想發動,立馬看到有人敲窗戶,按下了車窗一看人家是過來收停車費的,交了兩塊錢簡恆這邊才得以從道觀離開。
來了這一次之後,簡恆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整個道觀完全沒有了老道的豐骨,充滿了銅臭味。
回到了家裏把車停在了家門口,進了院子剛準備上樓,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而且還是本地的。
於是簡恆按通了接通鍵,然後示意小丫頭上去找母親孫秀英去。
「喂,你好,請問是哪位?」簡恆等着電話通了,但是兩三秒鐘那邊都不說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聲音:「那個,你好!你是那個一個多星期前買我狗的那個人吧,我是那個賣狗的啊,你不是讓我幫着找一條四眼黑的土狗麼?」
簡恆一聽想起來了,原來打電話過來的是那位賣狗的老爺子,於是立刻笑着說道:「是我,是我,一時間沒有聽出您的聲音來」。
「那個狗我給你找到了,你過來看一看!」老爺子那邊也不多話,聽到簡恆這邊承認是自己,直接打斷的簡恆敘舊的意思,張口就把事情給擺了出來,然後報出了自己的住址,接下來說了一句:「這是別人的電話,你快點來!」
然後啪的一聲,把電話就給掛了。
簡恆聽着手機里傳來的盲音,不由的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苦笑着搖了搖頭。
既然老爺子說找到了狗,簡恆自然就要去取嘍,於是大聲衝着樓上喊了一嗓子:「媽,我出去一會兒,中午就不在家吃飯了!」
孫秀英一聽以為兒子中午要去和同學什麼的喝酒呢,於是從二樓把腦袋伸了出來:「中午開車不要喝酒啊!」
「不喝酒,去鄉下一趟,爸的車我開走了」簡恆說着掏出了鑰匙往門口走,到了小賣部,和一邊看店一邊看電視的老子說了一聲,然後開着車子往老頭提借的地址開了過去。
差不多四十分鐘之後,簡恆按着地址來到了一個小區,小區就在公路在旁邊,非常好找,氣派的大門有五六米高,門上立着xx鄉安置示範區幾個一米高的紅色大字。
大門口還有一個牌子,上面有整個小區的效果圖,烏泱泱一大片差不多兩百多幢一模一樣的小樓整齊的排列着,讓簡恆看的頭皮都有點兒發麻。
把腦袋伸出了窗子,想看看老頭說的那一幢在什麼位置,誰知道人家圖上根本沒有標,等着進了小區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指引牌,只得憑着鼻子下的一張嘴逢人便問。
好在路都是筆直的,雖然旁邊時不時的就停着一輛擋道的車子,不過一輛發通過還沒有大問題。
花了約五六分鐘,簡恆這才摸到了老爺子的門口。
下了車,簡恆一站在了門口,大門並沒有上鎖,看樣子也沒有插門栓。就在簡恆站到門口那一刻起,院子裏響起了一陣犬吠聲。
雖然門一推就開,簡恆也沒有傻到推門直接進去,很簡單不想被狗咬!
所以簡恆只得站在門外,衝着裏面喊了一句:「老爺子,老爺子,我來領狗了!」
很快簡恆便聽到了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隨着老爺子的一聲呵斥,院子裏的狗立刻不叫了,大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簡恆看到老爺子出來了,正想說話呢,聽到院子裏面又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姚先生,你再考慮一下,工資咱們還可以再商量一下,只要您願意幫我們培訓出一批人手來,……」中年男人看到站在門口的簡恆,不由的住了嘴。
打量了一下簡恆,中年男人衝着簡恆問道:「這位先生也是請姚先生出山的吧?」
簡恆被他弄的一愣,脫口反問道:「什麼出山?」
「哦,那咱們就不相干了」中年男人一不簡恆一臉迷茫的樣子,立刻笑了笑,很快注意力又放到了老爺子的身上,緊緊的跟在了老爺子的身邊。
今天的老爺子,下身依舊還是穿着那身迷彩服褲子,上身則是換了一個灰色的襯衫,看到簡恆站在門口,衝着簡恆招了一下手示意簡恆進門來。
等着簡恆進了門,老爺子伸手指了一下院子的一角,那邊除了一個紙箱子什麼都沒有。
於是簡恆快步走上了前,伸頭一看心中大喜,果然是一條四眼土狗,無論是從外型還是從神態來看,都和自己空間裏顯示出來的東西八九不離十。
「謝謝老爺子!」簡恆開心的道着謝,一轉頭卻發現老爺子已經不在院子裏了。
於是剩下道謝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
簡恆也不可能直接抱着紙箱子就走啊,於是只得先把箱子擺在院子裏,自己跟着進了屋裏準備向老爺子道謝的同時,然後給人家一點兒報酬什麼的。
剛走到了門口,簡恆就看到一片亮晶晶的東西,迎面而來,急忙躲開之後這才發現這是老爺子潑出的一杯子水。
目標也不是簡恆,而是剛才說話的中年人。
中年人躲的並不徹底,褲子上被潑濕了一塊。
不過雖然挨了潑,中年人卻不惱,依舊是不住的說道:「姚先生,您真的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您說您有這手藝還在這裏種的哪門子地啊,一年能賺幾個錢?我們給您開的價,一個月抵上這裏一年還富餘呢,而且您要是不滿意咱們還可以談嘛,生意不就是這樣,我開價您還價不是?……」。
老爺子直接豎起了茶杯:「走不走?」
「走!走!真的,我是看您這推拿的手藝用在一幫子泥腿子身上,替你有點兒可惜嘍!」中年男人抬起了手,一邊做隔擋狀一邊往門口退,就這樣還不住的說道:「那我改日再來,您也冷靜一下考慮考慮我們的條件,真的!」
「滾!」老爺子這邊直接吼了一句。
隨着老爺子一聲吼,院子裏的那條狗立刻發起了威來,衝着中年人咧開了嘴,發出嗚咽的警告聲。
中年人一看立馬加快的速度,直接拉開了院門奔了出去。
「你還在啊?」老爺子看到簡恆,上來便來了一句。
簡恆心道:您這脾氣也真是沒誰了!
嘴上卻道:「我哪能走啊,您這邊給我弄到了狗,我怎麼說也得給您酬金啊!」
看到老爺子進屋,簡恆便抬腳也跟了進去。
進了屋子一看,好傢夥!這屋裏真是簡潔啊,白牆,水泥地,頭頂的燈還是那種老式的黑燈座,黑燈座上掛着一隻白色的節能燈泡,開關還是一條從頭頂垂下來的線,這玩意兒簡恆也就是很小的時候有過記憶,沒成想今天又看到了。
這麼說吧,這屋子差不多就是施工隊建完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也就是裝了幾個燈頭,粉了一下牆什麼的,依簡恆估計折騰成這樣總共都沒有花超過五百塊錢。
屋子裏的家具都是老舊的,灰色的無論是椅子還是桌子,很多地方都被磨的賊光。
唯一有點兒意思的是,一進門正對的牆面上借着一副人像,反正中國畫也不知道畫的是誰,長袖飄飄頭戴頭巾的長髯老人。
左側是牆上還有一副人體經絡圖,從簡恆站在地方往旁邊的側房間看,還能看到一個按摩床,就是那種長條形的,一頭中間有個給人放臉的洞,就是那種在按摩院常見的那玩意兒。
「您還有這手藝!」簡恆好奇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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