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回事兒。」
給小luoli和庚辰做好手術的周澤洗了個澡,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一邊走了出來。
安律師和小男孩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像是犯了錯等待被老師批評的小學生。
唔,
這個姿態,
有點奇怪哦。
周澤在自己專屬沙發上坐了下來,鶯鶯走過來接走了毛巾。同時遞上了咖啡。
安律師的超霸杯更濃郁了,因為安律師走的這幾天裏,積了太多的貨。
雖說過期咖啡越陳越香,
但耐不住庫房地兒不夠了。
在這個過程中,安律師開始迅速進入狀態;
先是肩膀以一種緩慢的節奏在顫抖,隨即眼圈泛紅,嘴唇微張,鼻頭一酸,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轉。
「老…………板…………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了呢。」
「說人話。」
周澤沒配合安律師在這裏玩兒煽情,他自己這邊還有軒轅劍的事兒在煩着呢。
安律師點點頭,擦了擦眼淚,拿起茶几上的超霸杯,開始「咕嘟咕嘟咕嘟…………」
周澤記得安律師之前預約過結石手術的,但因為去徐州耽擱了,不由問道:
「你的結石手術什麼時候做?」
「啊,出去幾天,不知道怎麼的,不疼了,估計好了差不多了吧,謝謝老闆關心。」
說完,
安律師又開始「咕嘟咕嘟咕嘟…………」
周澤點點頭。
放下了超霸杯,安律師深吸一口氣,
開始正式地敘述:
「是這樣子的,老闆,我們一開始是接到了庚辰的求救電話,但當我們趕到徐州時,我們直接失去了庚辰具體位置所在的線索。
不過,徐州那邊的土地倒是很會來事,稍微說點好話給點孝敬,人家就願意給我們線索了。
所以啊,還是老闆你英明,提前讓我們整合了咱們通城的這些牛鬼蛇神,不然咱通城地界也會跟其他地方一樣漏成了篩子。
其實吧,徐州,也算是古城了。」
安律師這裏所說的古城,並不是說徐州有多少保存得很好的古蹟,畢竟類似於西安那邊靠兵馬俑吃飯的福利對於其他地方的人來說,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但實際上,不止是徐州,還有其附近的淮安、揚州這幾個城市,都是從很古代開始就算是名城之地了,相當於古代的北上廣。
不過是近代以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式微了下去,在全國範圍里依舊是經濟發展很好的地區但在蘇省這裏,則是排下半區。
但這幾個地方,你要說真的發現地里埋着什麼古墓或者是什麼遺址,還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那個土地說,前些日子在徐州城往北七八十里的地方出現過一團詭異的黑氣。
我們就去那兒查看了,找了半天,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找到了庚辰留下的痕跡。
這貨喜歡沒事做時就隨手拿身邊的材料做做傀儡什麼的,我又和他曾在一起待過,所以發現了他曾逗留的位置,在附近再找找,就看見了一個盜洞。
盜洞不大,裏頭的墓室也不大,但卻很深。
我們沒敢急着下去,想多看看情況,就在那兒乾等了一個晚上,等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我們才小心翼翼地下去瞅瞅。
墓室真的不大,就一個主墓加倆耳室,擱在今天,也就是個小套二的面積。
而且,裏頭的陪葬品也很奇怪,沒看見什麼金銀珠寶這類的冥器,連陶瓷瓦罐也沒看見一個。
原本一般拿來放陪葬品的倆耳室,裏頭居然全是棺材,一開始看顏色,我以為是青銅器棺材,但摸了之後感覺有些軟。
應該是一種類似膠脂類的材料,就是這種,老闆你看…………」
安律師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布包,露出了青色的材料。
周澤伸手在上面捏了捏,
不是很硬,稍微用力一下就能變形。
這感覺,
有點像是過期了的喜之郎。
「我們一開始沒敢碰這些棺材,生怕多事兒,要是擱平時,我肯定二話不說把這些棺材都給老闆你背回來。
雖說沒其他的什麼陪葬品,但就是賣裏頭的古屍也夠咱們書屋繼續虧本個幾百年的了。」
其實,屍體也算是文物的一種,而且其價值,有時候比所謂的陪葬品文物更高,比如埃及的法老遺體;
在國家的邊疆區域,到現在還在流傳着誰誰誰當年販賣樓蘭古屍發了大財的勵志故事。
安律師知道自家老闆的性格,如果沒有庚辰遇險的前車之鑑在前,他是真的願意把那些棺材屍體什麼的都打包回來的,老闆肯定歡喜。
「不過,主墓室沒有棺材,只有一口大池子,像是泡浴缸的那種感覺,我們就是在那裏頭發現了庚辰。」
「然後呢?」
周澤清楚,肯定有意外發生了,否則小luoli不可能弄成這個樣子。
「是我的原因。」小男孩這時開口道,「一開始,我們把庚辰拖出來了,但我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對那池子失了神,感覺,像是那池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着我一樣,讓我下意識地走進去。」
周澤別有深意地看了小男孩一眼,
小男孩是一頭殭屍,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
能對他產生效應的東西,很可能對自己也有同樣的效果。
「這總不能撿回來一個又丟一個回去吧?」安律師這會兒開口道:「我們就想把他弄醒,誰知道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養往池子裏去。
這傢伙,我打又打不過,還是靠林可,用愛情的力量讓他醒悟過來了。
老闆,我知道你不怎麼喜歡聽情情愛愛的狗血故事,我這兒就不細講了,反正和那些言情劇里沒什麼區別。」
「嗯。」
周澤點點頭,這個,可以腦補。
愛情的力量感化了成魔的男主角,用爛了的套路了。
「然後,你們就回來了?」
周澤眯了眯眼。
「嗯,回來了。」
「那林可是怎麼回事?」
「她……她下了池子,去拉他的,應該是被池子污染了,庚辰之前就是在池子裏泡着的,也被污染了。」
「也就是說,只有你們兩個,沒有事?」
周澤指了指安律師和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點點頭,「我下了池子,沒有事,林可下去拉我,她被污染了。」
「那你呢?」
周澤看向安律師。
安律師果斷地排除了選項,讓事情變得更清晰起來。
「我……我沒下池子。」
所以說,那個池子,只有殭屍下去,不會有污染的風險,其餘人下去,都會被污染。
「那之後,你們就回來了?」
「嗯,回來了,擔心他們倆出什麼意外,就趕緊開車回來了。」
安律師清楚,對殭屍無效的東西,對其他人又能產生感染的病症,大概,也就只有自家老闆能有把握來解決了,所以沒敢耽擱,直接帶着倆傷號回來了。
「那處地方呢?」
「盜洞被我封存了,還設置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和老許的沒法比,但至少也能加一點兒保險。」
「庚辰,他為什麼去那裏?」
「這傢伙到現在都沒醒呢,我們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池子裏起起伏伏了,他為什麼去那兒以及他怎麼找到那個地方的,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剛做好手術,問題不大了。」周澤說道。
「嗯,老闆厲害,兩世名醫,杏林…………」
「林可就讓她好好休息。」周澤道。
「謝謝老闆。」小男孩馬上說道。
「我懂了,老闆。」
安律師則是直接起身,走出了書店。
周澤身子微微向後一靠,
招手示意鶯鶯過來。
「老闆,怎麼了?」
「收拾下東西,可能下午我們就得去徐州。」
「好的,老闆。」
「老闆,這麼着急的麼?」
小男孩有些意外道。
周澤沒回答,
而是撿起了先前安律師留在茶几上的那塊綠色的材料,
放在了鼻前輕輕地嗅了嗅,
其實,
真沒什麼味道,
但是冥冥之中,
卻給周澤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等着軒轅劍下來是一天,躺着也是一天,反正都是一天數一天地過,稍微掙扎一下翻個身,也不過分吧?
「老道啊。」
「哎,啥事兒,老闆?」
一直坐在吧枱後面給小猴子梳毛的老道抬起頭看向這邊。
「你也收拾一下東西,待會兒和我一起出門。」
「好嘞,老闆。」
老道倒是挺興奮的,
要知道,
老闆可是好久都沒有帶自己出門做什麼任務過了。
其實,
以前之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帶老道出門,
一來是因為看重老道守家的本事,
有老道在書店裏,遇到誰上門,先通城一日游招待着,招待招待着人估計就躺藥店裏去創收了。
二來則是因為,以前血淋淋的教訓太多,帶老道出門,沒事兒他也能給你趟出事兒來。
雖說生活需要精彩,但太過精彩的話,心臟吃不消。
不過,這一次倒是周澤故意的,軒轅劍在頭頂一直搖晃着,自己確實需要找個能夠和末代溝通的機會。
沒有末代的直接聯繫方式,
只能帶着老道出去晃悠晃悠,
萬晃悠出效果來了呢?
這時,
安律師推開門站在了書店門口對周澤道:
「老闆,庚辰醒了,迫切地想對您表達救命之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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