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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個新客戶住了進來,導致法醫室也有些不夠用了。
從其他各市以及省里下來的法醫們開始一起進行屍檢,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會被匯總回去,而後大批警力開始對案件進行調查。
整個通城警局,甚至大半個蘇省的警力都開始投入到這起大案的偵破之中,趁着媒體那邊還沒完全嗅到風氣,必須得抓緊時間早點找出階段性的線索。
在這個緊急當口,
周澤和安律師開車回書店了,
這就像是玩一場遊戲,你剛打掉一個boss,正志得意滿覺得這遊戲挺有趣的時候,
忽然告訴你,
後面還有十五個boss等着你去攻克,
你估計就會覺得這個遊戲有點無聊了。
可能這樣說有點不合適,但這確實是眼下周老闆的心態,他累了,這偵探遊戲也玩過癮了,接下來因此牽扯出的更龐大的黑幕,他是懶得再繼續跟進了。
鹹魚翻身,是為了兩面都曬到太陽。
如果不停地在那裏翻來翻去,就要變成鹹魚幹了。
回到了書屋裏,
先沖個了澡,
換了一身衣服後,周澤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白鶯鶯端上來一杯咖啡。
周澤馬上來了精神,坐起身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風情。
「你買的?」
「嗯哪,老闆。」白鶯鶯點頭道。
「你費心了。」
抿了一口咖啡,
熟悉的貓屎味,
噓服啊。
邊上坐着的安律師見了,也起身,走向了吧枱後面。
周澤握着杯子的手,輕輕顫抖。
他回憶起了那天一早醒來被安律師那碩大保溫杯所支配的恐怖!
「放心吧,老闆,您的咖啡我都藏在臥室里了,下面放的是今天超市打折促銷的臨近過期的雀巢速溶。」
白鶯鶯一邊說着一邊惡狠狠地瞥了一眼吧枱那邊,
敢搶老闆的骨頭,
哦不,
敢搶老闆的咖啡喝,
可惡!
安律師走出來時,
手裏拿着他的標誌性的大保溫杯,
大到沒有朋友,
還特意在周澤面前晃了晃,像是在示威一樣。
周澤懶得搭理他。
安律師忽然覺得有點索然無味了,
喝了一口後,
感覺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
這咖啡也變得平淡了許多。
喝了一口,偷偷看了一眼周澤,見周澤仍然沒反應,安律師乾脆一通猛灌,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等一通牛飲完畢,
周澤依舊淡然地端着杯子,慢慢地品着咖啡。
心裏倒是想着,雀巢速溶也不便宜啊,畢竟這貨是拿來當水喝的,下次還是叫鶯鶯專門去收幾箱過期了更便宜的咖啡給老安喝吧。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是老張的電話。
老張估計忙了一圈回到辦公室時,發現老闆和安律師都不在了,有些着急。
「餵。」
「老闆,你們去哪裏了?」
「在外面調查呢,有線索了我再通知你。」
「嚶嚶嚶。」
「…………」老張。
「哦,我帶着鶯鶯一起在外面調查。」
「…………」老張。
「是這樣的,老闆,按照屍骨的初步分析來看,每一具屍體的死亡時間,都有一個明顯的時間梯度,也就是說,之前我們所猜測的兇手是分段殺人甚至是一年殺一個人,是真的很有可能的。」
「嗯。」周澤打了個呵欠。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最近的一具屍骨,也有一年以上的時間了。」老張有些焦慮道,「也就是說,今年兇手,還沒有殺人埋屍,另外,屍骨上有被認為損毀的痕跡,在屍體骨骼上普遍發現了切割的跡象。」
「嗯。」
「老闆,這件案子必須抓緊時間,今年兇手還沒殺人,如果不早點把兇手抓住的話,我真的擔心…………」
「那你加油,放心,書屋眾人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不要錢的雞湯,開始丟。
「這樣吧,如果我這裏還有什麼發現,我就向老闆你匯報。」
「好的,好的。」
「或者,老闆,你再到局裏來一下,我們再一起去調查?」
「其實,你可以去找老道的,對了,老道去哪裏了?」周澤看向鶯鶯。
「下午就出去了呢,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白鶯鶯促狹地笑了笑,暗示周澤老道去幹什麼了。
「哦,出去了啊,老張,你給老道打電話吧,讓他陪着你去查案,你開車警察去找他,順帶掃個黃,淨化一下通城的人文環境。」
「找他?」
安律師本能地覺得有些不靠譜。
「放心吧,他挺靠譜的,趟雷的功夫一流。」
「你沒騙我吧,老闆?」
老張對老道的秉性以及其真實水平,還是有些了解的。
「誰用誰知道,放心吧,你去聯繫他吧。」
這個周澤倒是沒欺騙老張,也不是糊弄老張,老道可能真的自帶那種身體屬性,凡是周邊有倒霉的事兒,他總是能第一個去觸發。
一次兩次是巧合是意外,
但次數多了之後,
就證明這貨可能天身倒霉吧。
說完,周澤掛斷了電話,然後在通訊錄里把老張的手機號碼移送進黑名單中。
起身,
對鶯鶯招了招手,道:
「先睡一覺,晚上還得值夜班,如果老張打電話回來,不要喊醒我了。」
「老闆,如果老張回來找你呢?」
「那就把他腿打斷丟出去。」
「好的,老闆,鶯鶯明白!」
…………
「阿嚏!」
老道打了個噴嚏,
伸手擦了擦鼻子。
「我說,大妹子啊,你這兒空調打得也太低了啊,脫衣服後真容易吹成感冒啊。」
老道有些不滿地從床頭櫃位置抽出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鼻子,順帶擦了擦自己下面的鼻涕。
「別人被我一夾,三兩下就沒了,衣服剛脫就穿上了,你以為誰都像你要吹這麼久空調?
老哥,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就你花的這點錢,我都不夠付空調電費呢。」
「嘿,雖然知道是假話,但聽得還真是舒服,行了,不耽擱大妹子你做生意了,回見啊。」
「下次再來啊。」
「要得要得。」
老道從小房間裏走出來,又打了個噴嚏。
媽蛋的,
是真的感冒了?
這家足療店開在鎮上,距離書屋其實也不是很遠,入口是一個很狹窄的過道,當真是曲徑通幽處。
過道口坐着一個戴着藍色帽子的老頭,老頭面前擺着一張小桌子,上面放着象棋,擺着一個殘局。
俗話說,那啥結束之後,男人就進入了聖人狀態。
一時間,靈魂和情操都得到了升華,變得無欲無求和高雅起來。
見了殘局,老道乾脆在旁邊的板凳上坐着,一起看了起來。
老頭看了看老道,笑了笑,道:「殺一盤?」
「搞起搞起!」
二人開始排棋子,倆老頭一起下象棋,畫面倒是很和諧。
如果把二人頭頂上的「足療、按摩、保健、推油「的牌子給去掉,
就更和諧了。
開局時,二人下得都很快,進入中段後,二人下棋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老哥,來這裏玩啊?」老頭問老道。
老道的年紀,確實比這個老頭大。
「啊,是啊,你咧?」
「看大門的,也順帶望望風。」
「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
「老哥哥,老伴兒不在了?」老頭問道。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了,也算是看淡生死了。
「孤身一個。」
「你孩子呢?」
「沒孩子。」
「聽老哥哥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老家陝西的,前兩年在蓉城,這一年才到通城來的。」
「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到處跑吶。」
「正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才要多跑跑啊。」
「有道理,有道理啊,咱們這個年紀的人,日子真的不多嘍,我今年吶,去了幾次朋友親戚的葬禮啦。
走啦,一個一個地都走啦,我現在都有點怕接電話了,生怕又是一個噩耗,誰誰誰又走了。
老伴兒早走了,自己又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親戚朋友也不走動了,唯一的走動就是葬禮上嘍。」
「那就是你的不對啦。」
「怎麼說啊,老哥哥?」
「你以前幹嘛做老好人,有這麼多的朋友啊,要我說啊,以前就不要交朋友了,你就專門結交仇家。」
「結交仇家?」老頭一臉懵逼。
「對啊,等到了這個年紀,
接電話,
嘿,
那個仇家又死了,
每天都能等待驚喜呢。」
老頭摸了摸腦袋,沉思了一下,而後大笑道:「還是老哥哥你看得通透啊。」
一盤殺完,已經是半小時後了,老道技高一籌,贏了,但贏得也很是艱難。
「過癮,過癮啊!」
老頭一拍大腿,道:
「我那兒還有茅台,自己煮的鹽水花生,上去喝一點?」
「要得要得!」
老道今兒心情不錯,而且眼前的這個老頭,也對他的脾氣。
倆老頭勾肩搭背,一起向裏頭走去。
裏頭的小包間裏,還不時傳來床榻搖晃的聲響。
二人相視一笑,
仿佛這搖動的床榻里,
就藏着自己二人早就逝去的青春。
此時,
已經是入夜了,
小巷門口牌子上的燈也亮了起來,
紅色的霓虹牌子,
「保健」倆字,
刺目鮮艷,
像是有鮮血,
將要滴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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