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這雨從四月四日一直下到了四月五日。而今日一早,梁天元再次召集文武百官,進行了今年來第二次早朝,也是這十年來第二次早朝。
通往皇宮的八十一座宮門前,天空微明,一群群文武官員便是身穿官袍,冒着細雨,皺着眉頭,神色難看的進入皇宮。
這十年來天元大帝只正式上了兩次朝,上一次是元宵晚宴後,這一次是天奇商會與三大家族決戰後。
上一次天元大帝大怒,不僅罷了左相柳長如的相位,更是在朝堂之上誅殺官員。
因此這一次上朝,文武百官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當天空大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已經走入了自己的位置。
梁天元身穿金黃的龍袍坐上了龍椅,雙眼掃視匍匐跪在地上的百官,聲音平靜中帶着威嚴,說道:「都起來吧。」
「謝陛下。」文武百官回話,慢慢站起身子。
這時梁天元說道:「大元帥元徹,右相黃平你們兩人繼續跪着。」
聽着梁天元這話,文武百官不由開始竊竊私語。梁天元身邊的大太監不由帶着怒氣說道:「安靜。」
百官安靜,元徹與黃平對望一眼,沒有說話,繼續跪拜在地。
梁天元目光看着兩人,聲音有些冰冷的道:「我想昨夜發生的事情,兩位愛卿不會不知道。」
元徹說道:「昨夜發生暴亂,臣一聽說,便是命令我的五個兒子去鎮壓。」
「哦,定天候,是這樣嗎?」梁天元雙眼看着下方從百官中站出的定天候。
定天候冰冷眼眸掃了元徹一眼,說道:「大元帥昨夜確實有支援,但是那已經是臣平息叛亂之後。」
「元徹對此你有什麼解釋嗎?」梁天元說道
「確實如定天候所言。」元徹回話
「那大元帥是不是算是貽誤軍機?」梁天元聲音有幾分冷
元徹濃眉皺起,目光與梁天元對望,沒有說話。
朝堂之上,本就緊張的氣氛,不由再次緊張了幾分。
「根據我天秦帝國的法律,貽誤軍機的罪責可以問斬。但是我念大元帥多年為天秦帝國征戰立下汗馬功勞,就只免去你大元帥一職,你意下如何?」
梁天元這話一出,整個朝堂不再是安靜,而是議論紛紛。百官的目光,一時間都不由落在了元徹身上。
黃平也不由望向了他,想要看他如何抉擇。
元徹為天秦帝國大元帥,已經十年之久,這十年為天秦帝國立下的戰功可是無數。現在梁天元竟然借着這麼一點小事,要罷免他,一時間文武百官都不由感覺着元徹即將發火。
可是元徹的回話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他將頭頂的頭盔取下,輕輕放在了地上,然後站起身子,對着梁天元冷笑一聲,說道:「臣領旨。」
話落,元徹直接退到一旁,沒有說話。
可一旁跟隨元徹多年的武將卻是一個個目眥盡裂,是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要為他出頭的模樣。
元徹笑看着梁天元,一揮手,這些武將卻是全部安靜。
一時間整個朝堂,再次安靜,百官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梁天元,看他如何說話。
梁天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雙眼微微眯起,看着此刻帶着微笑的元徹,心中對他的殺意突然重了不少。
不過此刻梁天元並沒有多說,而是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憤怒壓下,他看向了黃平,說道:「現在大元帥已經撤職,而昨夜之事,朕可聽說你黃家有人參與,不知道右相你該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黃平聲音平靜的說道:「陛下是君,在下是臣,如果陛下願意,大可以也撤了臣的右相之職。」
黃平一言,文武百官不由愕然。而一些事先和黃平商量好:今日早朝,如果梁天元要撤他官職的話,便跪地威逼梁天元讓步的官員,更是愕然,有些不懂得黃平這話是何意思。
「你在威脅朕。」梁天元帶着怒氣說道
百官安靜,黃平跪拜在地,聲音平靜的道:「臣怎敢。」
梁天元眼中凶光閃爍,渾身恐怖的氣勢蔓延整個朝堂。
百官想着上一次早朝梁天元怒而殺人的時候,在這一刻都不由緊張,害怕不已。
可是黃平抬起頭來,雙眼直視梁天元,卻是格外的平靜,並且他嘴角還特意的帶着笑,是在挑釁梁天元。
整個朝堂的氣氛,一時間緊張到了極致,百官都不由呼吸緊閉,在這一刻大氣不敢出一聲。
「放肆,你什麼眼神,敢如此直視陛下?」定天候聲音冰冷,雙眸中精光閃爍,渾身有着恐怖的殺機散出,直接鎖定了黃平。
可是黃平連梁天元都不怕,如何能夠怕孫定天,他只是輕蔑的瞟了一眼孫定天,便是重新與梁天元目光對視。
孫定天怒極,想要動手,可是梁天元此刻沒有發言,他卻是不敢動。
梁天元渾身也是殺意十足,但是他卻是不敢動黃平。他雙眼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臉上掃視,這一刻梁天元心中才明白,他這生病多年,這梁家的天下,已經快被別人分割乾淨。
元徹剛才直接退讓,看似梁天元勝了一籌,可是不然。所有在場的武將,很明顯剛才要為元徹鳴不平,可是最後呢,元徹只是一揮手,這些武將便是安靜。
現在黃平如此明目張胆的威脅他,並且眼神不屑的盯着他。
那是不是說,如果他罷了黃平右相之位,在場的文官也得全部為他出頭?
這一刻梁天元不敢賭,當日罷免柳長如,那是因為柳長如聯合南陽王對他已經進行刺殺。
而就憑昨夜之事,想要罷免帝國的大元帥,還有右相,那定然是不可能。
朝堂之上一時間陷入了僵持狀態,最後梁天元不得不服軟,大笑一聲打破尷尬,簡單的責罰了黃平一點俸祿,便在黃平得意的大笑聲中結束了今日早朝。
文武百官退去,定天候被梁天元留下。
「今日早朝之事,你如何看?」梁天元聲音有些冰冷的道
「陛下做得對,今日元徹離職所有武將雖然沒有發言,但是都心有不服。如果黃平在離職,我想文官今日也會不服,鬧到最後,怕是······」孫定天話沒有說完,因為後面的話,他不敢說
梁天元聽着大笑兩聲,說道:「哈哈,鬧到最後怕是什麼,怕是朕反而下不來台是嗎?」
梁天元說完,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整個人渾身充滿了殺氣。
孫定天看着,不由嚇得跪地。
許久,梁天元平靜下心中的怒火,說道:「現在的朕怕是早已經被架空,定天候你告訴朕,我該如何辦?」
「臣以為·······」
「起來說話。」梁天元大聲說道
「是。」孫定天站起身子,繼續剛才的話說道:「如果陛下要重掌朝局,重振當年雄威。左右兩相,還有大元帥元徹必不能留,還有······」
「還有什麼?」梁天元面色不善的道
「還有陛下的三位兄弟,怕是······」
「怕是什麼?」梁天元大聲道
「怕是也不能留!」孫定天說着,頭頂不由有着汗珠生出
梁天元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孫定天,看來許久,才突然大笑道:「知我者,定天也。」
孫定天聽着這話,不由鬆了口氣,靜靜看着梁天元。
「那你覺得,我們該如何下手,平掉這六人?」梁天元笑着說道
「左右兩相,想要滅掉不難,因為他們得罪了丹皇。而南陽王與丹皇有殺子之仇,如果他對丹皇出手,有着張將軍的三十萬大軍配合丹皇,因此也不難對付。如果南陽王滅了,襄陽王,百戰王陛下收服也不是難事。就剩下這個元徹,頗有些麻煩?」孫定天皺着眉頭說道
「元徹,定天為何如此說?」梁天元皺眉道
「難道陛下還不知,這元徹的小女兒是殿下的師姐嗎?」孫定天小聲說道
元丹丹被雲落收為徒弟,而她又一心鑽研丹道,從不露面,因此梁天元還真沒有調查到這事。
「好一個元徹,原來這老傢伙才是最難收拾的。」梁天元面色有着幾分難看,聲音顯得有幾分冰冷。
孫定天在一旁靜靜看着,此刻不敢多語。對付元徹,現在便是牽扯到了雲落,而昨夜他已經和梁天元商議了,如何對待雲落。
很明顯,梁天元對雲落是深深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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